聽了憐彩的述說,我禁不住苦笑了起來。
剛剛從教皇手中接過人類第一強者的名號和責任,想不到這麼快便不得不挑起這副重擔了。
以我現在的實力,比之教皇其實還是要弱上不止一籌的。即便我憑着傲天一劍威脅到教皇,但兩劍用盡後已是後繼無力的狀態,若不是最後關頭教皇放水,只要他以神語魔法反擊過來,最後的結局也只可能是同歸於盡罷了。
但是維克托的實力還要在教皇之上。
這位魔君有多強大,親身體會過的我最有發言權。哪怕是在大意之下被天神下凡重創,到最後還是在我們的重重圍攻之下,拖着重傷之軀毫無爭議的取得勝利!
若不是他力量消耗過大後,被我以寂滅之境同歸於盡相脅迫,上一戰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存活下來的機會!
而十天以後,我就要跟這位魔君正面對上!
這一次,只怕很難再有任何僥倖!
光是想象那決戰場景,我便彷彿感應到維克托強絕天下的力量迎面而來,擠壓得我要透不過氣來!
我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看來魔君維克托有多厲害,不需要我多贅言了。”憐彩說道:“我雖然討厭聖魔教團,但這一戰也只能依靠教皇那老頭兒了。剛剛給他發訊過去,現在還未有迴應,不過想來他絕不會袖手旁觀。不過我們也不能全指望他,這便是我急着來找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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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他已經死了。”我苦澀說道:“就在不久前,死在了我的手上。”
憐彩霎時間呆滯住了。
放在往常,憐彩絕不會因爲教皇的死而有半點觸動。可是在最大敵人即將降臨的現在,最後指望的支柱轟然倒塌,對憐彩來說是個出乎意料的沉重打擊。
只一瞬間,她便因爲原定計劃被徹底打亂而急得滿頭大汗。
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道:“你闖大禍了。”
“我也覺得。”我無奈的說道。
教皇雖然敵不過維克托,但好歹也還算是同一層次上的強者。若是由他正面牽制,再配合上我和幾個稍遜一籌的強者從旁配合,還是有機會把維克托給打回去的。
可是現在這些都隨着教皇的死而變成了空談。
“既然能殺得了教皇,你現在的實力應該已經很了不得了吧?跟維克托比起來又如何?”憐彩問。
我想了想,回答說:“比起教皇還差上一些。應該可以跟維克托稍稍周旋,但絕對沒有贏的希望。”
“這樣的話,還不算太絕望。”憐彩緊繃的臉稍稍鬆開來:“趁着還剩下的些許時間,把你的力量再往上提升一個檔次,還是有些許機會的。”
“很難。”我搖頭說道。
對我現在的實力定位,我還是很清晰的。接收了影子的記憶後,我的魔武技法應用都已臻至圓滿的境界。至於境界修爲,纔剛剛被教皇提升到中品天師,都還未來得及徹底鞏固,更別說再次提升了。最後是身上穿戴的裝備和各種魔武傳承,這些我更是奢華到了極致,再多也於事無補。
這樣的我,實力其實已到了暫時能觸摸到的瓶頸了。在有深厚的積累之前,基本沒有再度突破的可能。
“這可不一定。”憐彩看着我說道:“一個人的潛能,光靠自己是很難徹底挖掘出來的。但若有足夠的外力刺激,便有很大機會被迫發出來。例如……遊走在生死之間的極端壓力!”
“你總不能讓我現在就去挑戰維克托吧?”
憐彩的話是有幾分道理,可要做起來卻是不易。即便我願意以身犯險,放眼整個現世,能帶給我這種體驗的恐怕就只剩下魔君維克托一人了。
若我真的蠢到去找他幫我磨鍊,死亡帶來的壓力絕對足夠的重,可在我突破之前肯定會先死在維克托的手中,基本沒什麼毫無懸念。
可憐彩卻對我的認知不以爲然。
“王子錚,你太自大了!”憐彩冷笑道:“你是很強,但遠未到天下無敵的地步!你想要死戰的壓力,我就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