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二三十米距離,卻是天堂與地獄的差距!
身處扭曲力量風暴之中的我們,在這股大勢的左右下,哪怕再前行一步都異常的艱難!
可望而不可即,這才最是讓人絕望!
落下的一道道扭曲力量,如同最鋒銳的刀鋒,剎那間在我和利拉德身上各自留下無數深可見骨的重創。傷勢摧毀了我們僅餘的抵抗力量,即便再怎麼不願意放棄,這最後的距離,我們已經無能爲力了。
“怎麼能在這最後一步栽倒!”
我不服輸的吶喊着,催動所有剩餘的靈識力量,一道真龍神變轟出!
真龍神變固然是破法強招,可“崩界重破”造成的能量颶風實在太強太可怕,這道靈識衝擊僅僅只是從能量風暴中撬開出一個小小的口子,便立刻被無窮盡的扭曲之力給吞沒。
“看來我終究是要命絕於此了……”
利拉德幽幽嘆息一聲,但話語聲在轉瞬間重新變得豪邁爽朗起來:“也罷。不過至少欠你小子的救命之恩,這會給還上吧!小子,你能不能活就聽天由命吧!”
我還未回味過來利拉德的話語,他已然揪扯住我的肩膀,發力把我往前猛砸過去!
利拉德用這種方式,幫我越過最後的天塹!
我完全沒想到,這個惡棍竟然會做出捨己爲人的犧牲。在被這股蠻力帶着往血色傳送通道撞去的同時,我眼睜睜看着利拉德被無數扭曲力量把身體切裂得支離破碎,那張臉卻始終保持着不羈的笑容,無怨無悔。
心中涌上一股複雜難言的滋味。救下利拉德,僅僅只是我擊敗達爾文的附帶成果而已,從未指望過會有這樣的後續回報。但是此刻,我受了這位始祖魔王的活命之恩,而且還是以他身隕作爲代價,這份恩惠更是已註定無以爲報!
在利拉德最後力量的推送下,我墜入到了血色傳送門之中,在紊亂的靈力亂流推涌之下狼狽跌撞回到祭祀廣場中去,以不圓滿的方式,結束了這一次驚險的歷程。
從血色傳送門中摔出時跌了不輕的一跤,但比起扭曲力量加身來說,實在要好得太多了,大字型攤在廣場之上,仰望着纔剛生起不久的朝陽,心中涌起了淡淡的劫後餘生喜悅。
除了喜悅以外,此刻我身上充斥的還有彷彿無止盡的疲倦和傷痛。在面臨危機繃緊神經時還不覺得,現在化險爲夷了,這些負面影響立時加倍而來,壓得我直要把全部東西都拋諸腦後,只想埋頭大睡一場。
可即便我這簡單的願望,卻還是被人給打攪了。
密集腳步聲響起,在我感知中十數人正快速由遠而近,向我合圍了過來。
我眉頭微微皺起,慌張倒沒有。來的傢伙們只有真仙級別水準而已,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到怕了這些人的地步。
緩緩吁了一口濁氣,讓變異心臟料理起被扭曲風暴折騰出來的傷勢,同時以冷漠的目光看着這極速靠近的一小隊人馬,打定主意先看他們打的什麼鬼主意再說。
這一小隊十來人在我約莫十步遠的距離站定,沒有再前行哪怕一步,分明是對我有所忌憚了。這也難怪,我雖然此刻精疲力竭沒有多強大的氣息外顯,但頂級強者的氣勢尤在,光是這冷冰冰目光注視,已經帶給他們不小的壓迫力了。
可即便如此,這些修行者依舊壯着膽子擎起了兵刃把我圍起,領頭隊長模樣的傢伙開口衝我喝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那傳送門中出現!”
我嘴角微微上揚,擡手抹了抹面上的血漬,露出已經在自我自愈能力下恢復完好的一張臉。
“王……王子錚!”
不出所料,立刻便有人認出我的身份並尖叫起來。爲了對付我這個死敵,慕容家早已開出了天價懸賞昭告天下,只要是稍稍有能力的修行者,誰都曾垂涎過這筆賞金,又怎可能認不出我這張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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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叫破我身份的同時,這些傢伙全都面如土色,戰戰兢兢起來。垂涎賞金是一碼事,有沒有能力去拿又是一回事。這些傢伙再貪婪,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明白到在四大州府中闖下的偌大凶名背後必然有與之匹配的可怕實力,貪圖虛無縹緲的賞金,最後只會落得把自己也搭進去的下場而已。
我還不至於到睚眥小怨便大開殺戒的地步。見這些傢伙都被我名頭嚇得面無人色,我這會也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收起殺氣隨和道:“看來你們都知道我是誰了……你們又是哪個派系的?慕容家的還是叛黨?”
這些傢伙面面相覷。都聽過我的赫赫名聲,可誰都不曾瞭解過我的脾性如何,所以此時也就不敢搭話免得招來橫禍。直到我不滿的哼了一聲,那個小頭目纔不得不硬着頭皮道:“原本我們是跟隨阿方索一起起事叛亂的,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歸順到西州府的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