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的額頭之上,原本的一雙犄角缺失了其中一根!
雖然沒有銘文篆刻,但他頭上的那根犄角,跟躺在我三千世界中的那根天魔聖物,分明就是一對的!
這具看起來卑微的天魔殘骸,竟然就是天魔一族的起源,那最強大的始祖!
叱吒於遠古混沌時期,繁衍出一個稱霸無數時代的強橫種族,死後甚至都還留下骸骨一部分庇佑後代,這位天魔始祖或許是其餘種族不折不扣的噩夢,但至少對天魔們來說,卻絕對是頂禮膜拜承受萬世香火的英雄人物。
想不到在這天魔一族的“聖地”之中,這位絕代強者的遺骸卻遭到了這種屈辱,被趕下王座連死也不得安息。
幹出這種事情來的,自然就是竊據王座的阿美尼亞了。
我在心底裡沉沉嘆息了一聲。
對這個天魔始祖我沒有好感,但多少敬他是個頂尖人物,而且他的犄角聖物確實在關鍵時刻借我扭轉局勢的力量,這時候便生出了在力所能及範圍內報答他的念頭。
我能做的也不多,只是把這具始祖遺骸從地上扶了起來,再端端正正的擺放在寒鐵王座之上,還給他一點微不足道的尊嚴和體面。
而就在他被我扶正了的瞬間,我彷彿看到這具木乃伊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詐屍了?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用力揉了揉眼睛以後,見木乃伊還是那個表情僵硬的木乃伊,我心才稍稍定了定,心想剛剛大概是我看錯了。
可這個念頭生出的瞬間,一道紫色霞光突然從木乃伊身上透出,在我猝不及防之下激射進了我的身體之中。
我被這道紫芒打得後退了半步,驚魂未定之下摸了摸胸口,連衣角都沒破半片,就更別說傷勢了。靈識感知之下,身體也一切如常,沒有任何不良影響和變化,就彷彿剛剛的紫芒僅僅只是虛幻的一樣。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當然不會這麼天真的以爲這件事就此揭過,正要仔細從這具木乃伊身上找出原因來,一道岩漿流卻突然從破碎牆壁之中涌出,瞬間把木乃伊連着王座一起給淹沒掉。
遺蹟的崩潰顯然已經進入到了最後階段,涌入的岩漿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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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不怕岩漿的溫度,但這時候再留在這裡也不可能探索到什麼了,便直接揚劍指天,以一道劍氣轟出了通向地面的通道,然後從容撤了出去。
從天空上俯瞰下去,遺蹟已經大半都浸泡在了岩漿流之中了。可爲了杜絕那些天魔秘法浮雕傳承的可能,還爲了不讓其他天魔繼承遺蹟秘密讓天魔一族重新崛起,我又連着轟下十數道劍氣,徹底把這裡破壞得一塌糊塗才放下了心來。
所有目的都已達成,我便再沒有在這片廢土之上停留的意義,直接從這裡飛離開去。
離屠城千里開外,天魔一族的一片要塞堡壘之中。
一攻一守,涇渭分明的兩支部隊相互交纏在一起,戰火由城外蔓延到城牆下,再延伸到城牆上,再到要塞之內,紊亂的能量流不斷起伏涌動,喊殺聲此起彼伏始終不絕於耳。
哪怕這場激戰由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三天漫長時間,哪怕人和魔爲此流下的血都已把這數公里方圓的土地染紫染紅,哪怕雙方此時還能站着的戰士已經不足初始時的一半……
再多的局外因素,都沒法阻止得了雙方的殺戮本能,唯一能夠終結這場軍團級死斗的,大概便只有其中一方承受不住失血而倒下,另一方以勝利者的姿態主宰一切,方能爲這場血肉磨盤般的戰役劃上句點。
“滾開!小小雜魚也敢攔我?”
魔君泰斯特的氣息突然暴起,下一瞬間兩名攻上去的遠征軍戰士便倒飛着撞了出去,一身骨頭被震碎了大半,落地時已經沒有了呼吸了。
這樣的死亡在戰場之中隨處可見,周圍其餘遠征軍戰士倒不至於爲此而紅眼發狂,但卻都不乏勇氣繼承同伴遺志後繼衝上去,即便明知道對方擁有自己望塵莫及的力量也是一樣。
“讓開!”
一聲低喝在戰士們身後響起,原本抱着必死決心的衆人們如聽天籟,精神大振的同時,都紛紛言聽計從的讓開一條道來。
一道虛幻龍形真仙劍氣沖天而起,下一瞬間便衍變成泰山壓頂的姿態,向着泰斯特迎頭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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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以泰斯特真仙巔峰的修爲實力,面對這強猛一擊都不得不連退數步避其鋒芒,直到銜尾追來的龍形劍氣稍弱,他才暴喝一聲反擊,揮劍直劈,死死遏制住龍形劍氣的龍頭!
兩股旗鼓相當的力量對撞在一起,無數破碎劍氣四濺。相互力量都被轟破的瞬間,龍形劍氣之下的李世龍踉蹌着倒退了數步才勉強站穩,而後退同樣距離的泰斯特更是壓抑不住,嘴角溢出了一絲紫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