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再‘死之國’裡頭的,都是部落先祖崇拜信仰。信奉的是他們的初代先祖,一名曾經叱吒過一個時代的大邪神。”
年紀最大的一名嚮導向我娓娓道來:“這位大邪神後來不知何故隕落在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渙散出來的邪煞氣息,把這一片原本豐腴的土地腐蝕成了荒蕪的死地,成了其他生靈的禁區,但惟獨對信仰這位大邪神的後裔來說,這裡是一片聖地。”
“‘死之國’這裡固然物資匱乏,到了連修行者的生存都無以爲繼的地步。但那位大邪神即便在隕落以後,恩澤依舊在時時刻刻遺饋着後裔。只要是在這片土地出生成長的族人,都必然會是天生的強大戰士。而對外輸出這種優秀的傭兵,也是他們過往無數年月間生存的唯一法門……”
“可是!這一生存模式在最近這些年來卻被打破了!”
嚮導話鋒一轉,介紹完“死之國”的歷史以後,把話題轉到了他們的生存現狀:“因爲不知名原因,大邪神的邪煞氣息近年來變得越來越稀薄。無法從這裡得到恩澤的‘死之國’民衆,也變得越來越泯然衆人,那賴以爲生的傭兵道路,也由此變得越發的舉步維艱,獲得的利益已經不足以支撐起這個國度的生存消耗了……”
“所以他們得求變!他們不想滅亡,除了遷移以外,根本沒有任何其他路可走。可是想要把舉國十幾萬人遷移開去,又哪裡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現在又碰上規模空前的‘黑潮’,更是把他們羈絆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說‘死之國’的那幫人,運道實在太差了……”
說到這裡,嚮導嘆了一口氣,以局外人的身份爲“死之國”民衆的命運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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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他的述說,我總算明白了這起事件的前因後果。對於“死之國”人民的處境,我相當的同情,同時更加確定此行並沒有來錯。
邪煞氣息遍佈的這片死亡國度,靈識感知效力大打折扣。在起行之前我就已跟沈雪冰商定下來,要儘可能避免跟海人族的正面交鋒,所以在感知失靈的現在,偵查斥候就顯得尤爲重要了。
我的本意是親身來擔當這個任務,但沈雪冰卻勸阻住了。
“你是三軍主帥,怎麼能親身犯險?”沈雪冰說道:“我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選,就讓他們去幹吧!”
沈雪冰所指的合適人選,是林驚蟄和慶哥二人。
三階真神修爲,更兼有東州府林家的獨門秘法,林驚蟄和慶哥的真實力量,已經勉強夠得上高階真神級別的門檻了。由他們來擔當這個斥候,實力是綽綽有餘的,可是考慮到林驚蟄的身份地位,這個安排似乎不是很妥當。
但沈雪冰堅持這麼做,我也就無所謂了。
“你就不怕我趁機跑了?”
林驚蟄氣呼呼的反問道。沈雪冰的手段固然折去了她的不少銳氣,但這個小姑娘依舊有着執拗不服輸的一面,這會明顯是起了對抗心理了。
沈雪冰瞥了她一樣,無所謂道:“不怕,你想跑就跑吧!”
這乾脆的回答讓林驚蟄越發鬱悶。她沒有頂嘴下去,一言不發的領着慶哥,價快速度走在衆人前頭去警戒哨探。
我越發好奇,沈雪冰到底爲什麼對林驚蟄另眼相看,以至於這樣不斷針鋒相對的去“整”她。
把這個疑惑直接問了出來,沈雪冰輕聲一笑,回道:“林驚蟄是平衡你和東州府關係的一枚重要棋子。我可沒有‘欺負’她,恰好相反的是在她身上押了重寶。不過,現在還不能說!”
沈雪冰明顯比起以前更有主見得多,在我面前都賣起關子來了。我並未再深問下去,因爲我對她有着最深切的信賴,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明白這一點便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