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洛維克主動提起,這省了我不少的口舌,我便開門見山道:“馬洛維克殿下你的強大,我是仰慕已久了。我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必須要藉助到馬洛維克大人你的力量,所以這才冒昧求見!”
“哦?”馬洛維克並未被我的吹捧矇蔽了眼睛,反而稍稍認真道:“以你的能力,辦不到的事情已經是少之又少了。而且很明顯你跟路西法已經達成了協議,你倆聯手竟然還不足夠,還需要借用我的力量?”
“是的,還不夠。”我如實回答說道:“因爲我們的對手,是毫無懸念的最強!”
“天道!”馬洛維克立刻把答案脫口而出。
“也只能是他了。”我苦笑道:“這個天道秩序化身,唯一的六階神!唯有他纔能有這個資格,讓我們聯手去應對他!”
“天道……”
馬洛維克稍稍沉吟,然後纔開口繼續道:“天道輪迴,每一代的秩序化身都是自然交替,從未曾被擊敗過!”
“但也從不乏挑戰者!”我不等馬洛維克說完,便搶道:“就我所知,就算站到了天道秩序的頂點,天道也不是無敵的!遇上強有力的挑戰者,也有敗亡的可能!”
“確實如此……”馬洛維克嘿嘿一笑:“挑戰天道!這確實是一個很有趣的提議!把他幹掉,我馬洛維克的威名絕對能夠在深淵和無窮位面之中代代傳揚了,而且還能有實打實的好處,趁着天道秩序陷入混亂的間隙,大舉收割天道生靈靈魂和收歸更多的位面世界到深淵中去,桀桀桀桀……”
馬洛維克這番暢想的後半段,我聽得直皺眉。他這個打算我是極反感的,但稍稍細想,惡棍就是惡棍,根本沒法指望他能夠收斂起本性,他現在只是再正常不過的表現而已,若我還在這種地方上吹毛求疵,打從一開始便不應該來找他合作。
不過他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我。擊潰現任天道,對億萬被圈養的位面生靈來說固然是好事,但也不能漠視短期內天道秩序崩潰帶來的惡劣影響,必須得未雨綢繆,作一些善後的後手準備了。
或許在幹掉天道之後,順手幹掉馬洛維克會是一個不錯的主意。路西法肩負天道的宏願,馬洛維克天然站到他的對立立場,他是一定不會介意送這個死敵一程的。而身爲惡魔王的馬洛維克一死,深淵也一定會進入到混亂狀態之中,指不定天道秩序交替的壞影響,會就這樣被輕易揭過去了。
“這提議是不錯,我也很有參與的興趣,不過……”馬洛維克話鋒一轉:“只靠我們三人聯手,要掀翻天道還不太夠吧?”
馬洛維克倒是沒有盲目自大,很有自知之明。他提的這一點,我們自然早有考量,這會直接說道:“我們還有一個實力相當的盟友。四巨頭組合聯手,馬洛維克殿下你認爲如何?”
“再加上一個麼?”馬洛維克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足以一戰了!可那剩下的傢伙,實力究竟能不能匹配得上我們?你的實力我認可了,路西法我知根知底,但另外一個傢伙可就不好說了。若他是拖後腿的,我都不等跟天道大戰,先直接撕了他!”
“放心,如果對這個找來的搭檔不滿意,他隨你處置。”我淡淡迴應說道。
雖然沒有直接比較過,但既然“大預言術”預言出來的未來,埃蒙能夠與霍爾莫斯和馬洛維克這倆惡棍並列,那他的實力自然也不會比另外兩人要遜色到哪裡去。而退一步說,若是他實力真的沒資格跟我們並肩作戰,都不等馬洛維克出手了,我就先一步幹掉他。在小千世界之中結下的血仇,我可一直都放在心上,不是不報,只是時候還未到而已。
“同盟的事,就先這樣定下來吧!”馬洛維克把目光投回到娜娜的身上,說:“現在我們該來談談女兒的問題了。”
“她是我的女兒。”我橫身擋在了娜娜的身前,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起來:“如果你一定要做違逆她意志的事情,剛剛的一切便都要作廢!”
馬洛維克滿臉的不爽:“人類!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眼看好不容易達成的盟約就要重新撕破,娜娜從我身後轉出,冷淡道:“我要去深淵。那裡纔是我成長的最好地方。”
“就是這樣沒錯!”馬洛維克桀桀笑道:“乖女兒,跟父親一起回去!誰敢阻撓,我就弄死他!”
我明顯感受到娜娜的言不由衷,伸手想去拉拽她,卻被隨手給撥開了,正要更認真一點去阻撓,馬洛維克那尖銳的殺氣已經鎖定落到我的身上,顯然我再亂來他便要不吝與我一戰了。
“我要去深淵,最重要的原因剛剛已經說了。”娜娜一步步走向馬洛維克,同時給我傳聲說道:“更重要的是,這個決定對爸爸你也有好處,不是麼?放心,這不是最後的結果。我會在深淵中得到最好的成長,而爸爸你的強大也還遠遠沒有到界限,超過馬洛維克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等你能夠壓過馬洛維克以後,那時便再也不需要有任何顧慮了。放心,在這之前,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
“爸爸,我們會堅強,等你來接我們的!”伊瑟拉也說道。
我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很有衝動不顧一切去幹掉馬洛維克,把娜娜和伊瑟拉留下來。但我知道這樣做不會有任何意義,只會讓所有親近之人都傷心欲絕,還會把娜娜和伊瑟拉的苦心和犧牲付諸東流。
“對不起,是爸爸沒用了!寶貝們,忍耐着,爸爸一定會去深淵把你們接回來的!”
心裡默默唸叨着,捏緊的拳頭鬆了開來,冷眼看着馬洛維克,而他則迴應以我勝利者的笑容,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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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再會了。”馬洛維克打通傳送通道:“到了要與天道決戰,再聯繫上我吧!”
馬洛維克帶着娜娜和伊瑟拉離開了。
憤懣的我仰天大吼一聲,一發“毀滅之光”擊出,上古戰場中還在鏖戰的百萬惡魔和魔鬼立刻遭殃,被光芒炸裂範圍覆蓋上的都盡數被湮滅,到得光芒熄滅時已然空出一片白地來,足有二三十萬惡魔魔鬼瞬間生天,倒黴的成爲我泄憤的犧牲品。
沈雪冰和方璇上前來,正要對我安慰幾句,我卻先一步迴應給她們一個平和的笑容:“我們也走吧,該回去了。”
事已至此,再不甘心和憤怒都沒有用了,只能把一切都收進心底裡,作爲恥辱和動力鞭撻自己前進了。
修行的世界,對錯沒有永恆,只有強大才是永恆的。如果我有足夠的力量,今天也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兒被帶走,更不會忌憚着忌憚那而不敢發難了。
幸好,我還未感覺自己到了瓶頸極限,我還能夠變強。
總有一天,我會到達能夠隨心所欲的強大,不讓今天的屈辱再次重演。
現在,只能一步一個腳印踏實前進了。
向路西法道過別以後,我幻化出“霍爾莫斯之環”,打通鏈接往現世的通道,回到天元大陸中去。
伊瑟拉不單單在我心中分量極深,也贏得了沈雪冰和方璇的深深喜愛,對於她的離別我們三人也都抑鬱不歡。倒是白洛克他們四人,重新回到久違的靈氣盈然大千世界以後,個個面上洋溢着激動和歡快。
忽然,我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沈雪冰恰好捕捉到我的異樣,問:“子錚,怎麼了?”
“天元大陸的靈力變得更加的濃郁了!”我話語帶上些許凝重:“離開之前不是這樣的!這才一個多月,按理說不可能這樣的!”
方璇和沈雪冰都變了臉色。關於天道清洗天元大陸的事情,我有詳細跟她們透露過,而最顯著的特徵就是不斷變得濃郁的靈力,到了這個世界牢籠所沒法容納的極限以後,天道便會把一切歸零,所得的靈力全部收歸落到自身之上。
也就是說,靈力的膨脹速度,已經與天道滅世掛上鉤了。
按照過往的靈力遞增速度,怎麼算都應該還有幾年時間纔會到最終審判的時間。可怎麼才短短一個多月時間,便有了這樣的加速轉變?
這對我們來說,自然就是天大的壞消息了。
準備時間被大大壓縮,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再怎麼懊惱也是無用。這種加速絕不是無來由的,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找出問題根源來,否則再讓所剩無幾的時間加速流逝,我們很可能便要在全無準備的前提下跟天道正面交鋒了!
眼下我們情報全無,當然不可能憑空猜測出了什麼狀況,還是得先回傲仙城去,透過我們自己的和盟友的情報網絡,纔有可能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傲仙城中一如往昔,沒有任何外界變化的蛛絲馬跡顯現。但這並不能讓我們放心,直接就找上了最高負責人霸王,向他詢問起最近這一個多月時間天元大陸上可能發生的變化。
“傲仙城地界沒有任何問題,外頭的變化我就不理會了。”霸王懶洋洋的說道:“留下的情報網絡倒是一直都有在發揮效用,回傳的諜報都已堆起一小摞了。你們如果有興趣,自己翻翻看咯?”
霸王這說法很讓我有想揍他一頓的衝動。不過考慮到我剛剛讓伊瑟拉和娜娜被馬洛維克給拐走了,對上霸王還是有很大愧疚的,這會就有點心虛。
我沒有想過要瞞住霸王,支支吾吾把狀況跟他說清楚以後,他的眉頭果然深深的皺了起來,一臉的慍色。
霸王一言不發的站起,轉身就要離開,準備去哪裡已經不言而喻了。他爲了伊瑟拉已經闖過一次深淵了,絕不介意再去闖蕩第二次。
但這一次我並不打算讓他任意妄爲。霸王第一次硬闖深淵,他還處於全勝狀態之中,而且對手只是惡魔大領主瑪伽尼而已,饒是如此都差點連命都丟了也佔不到便宜。現在他一身傷勢都還未好利索,又要以馬洛維克爲挑戰對象,哪裡可能會有成功的可能?甚至都可以斷言,以他的執拗性子百分之百都會栽在深淵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