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也不鬆手,使勁的拽着孩子,同時對我喊道:“張陽,我來接我孫女難道有什麼不對嗎?樂樂畢竟是我家夢柔生出來的孩子,我們接回去照看兩天怎麼了?”
照看幾天?我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當初你們就一心想要靠着自己的大孫子來賺錢,讓你的好女兒成爲富太太,就放棄了撫養孩子。
我對她怒吼道:“你想幹什麼?你先把孩子放下來?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說。”
“沒有什麼好好說的,沈建軍那個狗雜種把孩子抱下就跑,連錢都沒留給我們,就幫我們付了住院的費用。房租也沒有給我們交齊,我們一家人現在被趕出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所以你們就想要孩子逼着我給你們錢,對嗎?”我是真的不去承認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人。
沈建軍不給他們錢,就想着來找我要錢,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
李阿姨獰笑着道:“你好歹也是我們女婿,給我錢怎麼了?沈建軍那個狗孃養的,我們也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我們現在只有你這個女婿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緩緩的靠近我:“張陽,你不是最喜歡我女兒嗎?你只要給我們無比萬,我就讓你們兩個復婚。怎麼樣?”
我的心情很複雜,心有慼慼然,忍不住道:“不可能,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和白夢柔已經不可能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李阿姨一愣,手上的力氣更大了,臉色一寒:“既然你不願意的話,那麼樂樂我們就要帶走了。這畢竟是我們夢柔生出來的種,不能交給你。”
我笑了笑:“你覺得你跑得掉嗎?這裡可都是我的人,你要是再不把孩子放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打白夢柔我或許做不到,畢竟我之前愛過她。
但這不代表是個人就能踩在我的頭上,現場都是和我交好的人,打一個老太婆還是做得到的。
有幾個身強體壯的保鏢,直接把李阿姨給撲到,逼着她把孩子給鬆開。
樂樂一鬆開,就踉踉蹌蹌的跑到我懷裡:“爸爸,我不要外婆了,我也不要媽媽了。她們都是壞人,樂樂好痛啊。”
檢查女兒的手腕,發現上面的黑紫,我覺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這死老太婆是使了多大的力氣,給孩子的胳膊都給拽紅成那樣。
“張陽,把孩子交給我,這裡的事情你自己來處理。”姐姐把孩子抱走,一臉複雜的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
曾經我和白夢柔還在一起,姐姐就對白家的人多有忍讓,現在看着李阿姨跟狗一樣的被人打在地上,心情十分的複雜。
她經過李阿姨的面前,不自覺的就停了下來,一臉糾結的看着她。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姐姐誒有這樣的表情,很顯然對這個人簡直要恨之入骨了。
我小聲的提醒她:“姐,先帶孩子回去。不要讓孩子看到不該看的。”
那種表情是我從來沒有見到姐姐有過的,她看李阿姨的眼神就像是看多年的仇敵一樣:“如果你不是孩子的外婆的話,我早就活活的掐死你了,孩子還那麼小你就做得出這種事。我真的好後悔當時讓張陽娶你女兒了。”
說完,她就帶着孩子走了進去。
現場的人也都知道這種事不好說,乾脆跟着姐姐進去,只留下幾個關係十分近的。
謝堂看了我一眼,說道:“裡面的人我先幫你照看着,趕緊解決進來。”
“謝了,之後的事情我會給你們解釋的。”
“不用解釋,誰家還沒有幾件糟心的事情呢。”謝堂和郭總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進去。
有他們兩個坐鎮,我很放心。
所有人全部進去了,我的表情才變得兇狠起來。
剛纔有那麼多人,我真的不想把事情搞得這麼難看,既然她不想好好說話。
那我就不用客氣了。
我一腳就踹在她的肚子上:“真該死,要不是你是樂樂的外婆,就跟姐姐說的那樣我早就把你給送進去了。”
要不是她和孩子還有血緣關係,這件事說實在我真的敢做。
我張陽不是個爛好人,不會讓誰都踩在我的肩膀上。
我發瘋似的毆打這她,要替我女兒剛纔受到的所有的傷痛還回來,最後還是一個人衝上來緊緊的抱住我。
白夢柔外面披着一個髒兮兮的棉外套,牛仔褲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上面還有這油漬。披散着頭髮掩蓋了曾經那張讓我愛到發狂的臉蛋。
而我今天因爲女兒的聲音,一身黑色的阿瑪尼男士高定西裝,皮鞋擦的鋥亮,光鮮靚麗,和以往的穿着相比更顯得氣質不凡。
曾經的夫妻,現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恍若隔世。。。。。。
白夢柔因爲一個沒站穩被我給打倒了,她艱難的爬了起來。
我緊皺着眉頭,想想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
她起先有些遲疑,但看着我同情的表情,最終還是接了過去。
一張紙經不起反覆的使用,我只好把一包紙都給了她。
這次她再也沒有遲疑,直接全部都接了過去,冷冷道:“我現在變成這副樣子應該是你最想看到的吧。”
我沒有否認:“是啊,的確和我料想的差不多。”
明明知道沈建軍是有妻子的,還恬不知恥的爬過去,想着能坐上富家太太的位置。
要是她願意好好做自己的妻子,我現在的這一切她都能夠享受。
白夢柔怒視了我一眼:“聽白夢雅說你現在很有錢,而且還給未婚妻買了一棟別墅。”
我點點頭:“是啊,說到底還是要謝謝你的離開。不然我真的沒有辦法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呢。”
白夢柔漠然。
剛入秋的濱海城,車水馬龍依舊,高樓大廈依舊。可是兩旁本應該鬱鬱蔥蔥的大樹也變黃了,甚至出現了變禿的徵兆。
隨着天氣的漸冷,這一切都將會被白色所覆蓋,裝扮整座城市。
每年都是這樣,一歲一骨肉,不斷的重複着一年四季。
可是我和她已經不能夠再一起重複這日日夜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