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這寶珠有些不對勁。”聽到竇夫人這麼說,我連忙將寶珠從儲物戒指裡面拿了出來,交給竇夫人。
我之前心裡就有些懷疑,雖然我是碧羽谷的副谷主,但這些人心裡肯定對我有所不滿。更何況,我還只有戰王境界,這兩個戰皇不可能服我。
再加上他們知道我在上清境的身份,因此,不可能不對我所有懷疑的。
竇夫人將寶珠接了過去,用指肚輕輕摩擦着,隨後這才凝出一絲內力,緩緩灌注到那寶珠裡面。
“這寶珠裡面,果然有陣法!”片刻之後,竇夫人忽然臉色一變,而後很是凝重地對我說道:“師父,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寶珠裡面有追蹤功能!想來,那個吳帆是打算監視你的行蹤。”
說完,竇夫人收回內力,卻沒有直接把這寶珠還給我,而是捏在手中。竇夫人臉色複雜地把玩着寶珠,看了我一眼:“不過也就如此了,那吳帆畢竟也是戰皇境界強者,妾身若是繼續深入檢查,只怕會被他察覺。師父,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直接將這顆寶珠扔了?”
“先不要。”我略一皺眉,思考了一會,而後對竇夫人說道:“你有辦法控制這珠子嗎?先屏蔽掉上面的追蹤功能,等我想讓吳帆知道我在哪的時候,再將它開啓,或是乾脆誤導這寶珠,讓吳帆以爲我在別的地方。”
“不行。”竇夫人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師父,我修爲不夠,沒法破解這寶珠中的陣法……”
“小子,你把這珠子拿過來,讓老夫看看。”忽然,龐統的聲音在我腦海之中想起。聽到他這麼說,我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將這珠子從竇夫人手中拿了過來。
竇夫人不知道我爲什麼忽然將這珠子拿走,但見我沒有說話,她便靜靜地看着。
不過,竇夫人心裡實際是不太信我能破解這珠子上陣法的。要知道,設下這陣法的吳帆,可是一名戰皇。
而我現在只有戰王境界罷了。縱使在陣法一道上再有天賦,但戰王和戰皇之間見識上的差距,卻實在是有些大的。
就算他想破解這珠子上的陣法,估計看一會也就放棄了吧?竇夫人在心裡暗自想到。
“師父,你看看,能不能破掉這珠子上的陣法?”不過,此時我自然不知道竇夫人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將那寶珠握在手中,在腦海中對龐統說道。
“嗯,你將內力灌注到這裡……”龐統沉默了一會,而後指點着我,開始破解這顆寶珠。
竇夫人一開始見我手中握着寶珠,眉頭緊鎖,便覺得與她猜測的一樣,我多本是乍一看到這寶珠中的陣法,就根本摸不到頭腦,沒什麼思路了。
然而,下一秒,竇夫人卻看到,我指尖凝出了一絲內力,而後緩緩灌注進了寶珠之中。
竇夫人頓時一驚,想開口阻止。這寶珠上面可是有吳帆留下的陣法,若是什麼都不管,直接丟掉也就罷了,可如果處理不當的話,還很有可能引起吳帆的警覺。
然而,令竇夫人震驚的是,我指尖凝出的內力,在碰觸到那珠子之後,竟然緩緩消失了,融進了那珠子之中。
竇夫人也見識極廣,自然認了出來,這說明,珠子上的陣法,已經被我給破解了!
這……竇夫人眼神微微一凝,之前她可沒有想到,我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就破解了珠子上的陣法!
“師父,這陣法被破解了!”此時,我正滿門心思都撲在這珠子上呢,自然沒有注意到竇夫人的表情。
“呵呵,雕蟲小技而已。”龐統自信一笑:“對老夫來說不算什麼。”
“師父在陣法上的造詣,自然是無人能敵的!”我笑嘻嘻地捧了龐統一句,而後擡頭對竇夫人說道:“行了,這珠子上的陣法,已經被我破解了。在吳帆那裡看來,我現在仍舊在碧羽谷堡壘附近徘徊呢。”
“嗯……”竇夫人似乎還有些不相信,她將那寶珠從我手中接過,伸出手指,在那寶珠上點了一下,頓時便將那寶珠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
這陣法,還真被破解了。
“師父,你好厲害!”竇夫人長出一口氣,將寶珠還給我,而後由衷地讚歎了一句。
“真是沒想到,師父不但擅長作詩,在陣法一道上,竟然也如此的天才!”竇夫人在心中暗道:“能在戰王境界,破解戰皇的陣法,這實在是聞所未聞……”
“那當然,你師父我是誰?”不過,我自然不知道竇夫人心思的變化,我將那寶珠收回儲物戒指之中,而後向竇夫人擠了擠眼睛,笑道:“好了,咱們快些趕回琴韻國吧。”
“正當如此。”竇夫人也臉色一肅,對我說道:“我怕回去得再晚了,徐銅豹就支撐不住了。”
說完竇夫人一甩衣袖,輕輕牽住了我的手。隨後只見她另一隻手微微往下一按,頓時便有一股雄厚得內力,將我們兩個從地上託了起來。
竇夫人不管怎麼說也是戰皇境界的強者,在她的帶領下,我們兩個飛快的往琴韻國前線趕去。
碧羽谷的堡壘,離兩軍前線本來就不遠,竇夫人只花了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帶着我飛到了琴韻國的前線外面。
在來之前,竇夫人便已經用傳音符通知了陳煥之。因此我們剛一落地,陳煥之便已經站在軍營外面,等着我們了。
“義父!”我也許久沒見陳煥之了。這老頭雖然曾經狠狠地折騰過我一次,後來更是在我體內設下封印,若是不能將馬氏槍法修煉到大成就會爆體而亡,但總的來說,陳煥之也確實幫了我很多,我心裡也的確是很敬佩陳煥之的。
因此,我看到陳煥之出來迎我,我還是有些高興的。不過,當我看到陳煥之那張老臉上的濃郁的陰沉之色時,心裡卻咯噔的一下,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從我心裡浮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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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陳煥之臉色鐵青,向我點了點頭,便飛快地說道:“徐銅豹的事情,竇夫人與你說過了吧?”
“說過了。”我眼瞳微微一縮,而後凝聲問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陳煥之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搖了搖頭。
我頓時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陳煥之是說,徐銅豹多半是撐不過今天了……
“怎麼會這樣?”一聽陳煥之這麼說,竇夫人頓時有些急了,連聲說道:“我走的時候,他精神頭還很好呢!”
“你自己去看一看,便知道了。”陳煥之臉色鐵青,隨後招呼了我們一聲,便轉身領着我們向軍營裡面走去。
徐銅豹被安置在軍營深處的一間軍帳之中,看上去倒是與其他軍帳沒什麼兩樣,只不過門口有兩名精壯的金甲侍衛守護而已。
剛一走進軍帳,我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等我看清楚裡面的情景時,頓時感覺鼻子一酸。
在我印象中,徐銅豹可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腰板一向挺得筆直。
可現在……這個縮在牀上,形同枯槁一般的男人,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徐銅豹嗎?
“女婿,你來了。”徐銅豹見我進來了,渾濁且暗淡的眼珠中,頓時冒出了一絲精光。他沙啞的咳嗽了幾聲,而後勉強支撐着身子從牀上坐起來,兩眼緊盯着我。
可他剛想說說些什麼,卻露出一絲痛苦之色,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身體,重重得倒了回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陳煥之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忍之色,沉默了片刻之後,對我說道:“在你來之前,他已經唸叨許久了……吳城,既然已經回來了,你快些去和徐麗圓房吧。儘管老徐拼着元氣大傷,將她的三煞之體穩住了,卻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聽到陳煥之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徐銅豹臉上頓時冒出一絲精光,連連點頭。
“岳父,我心裡有數。”其實,我一直是不太願意管徐銅豹叫岳父的,不過見到他現在這幅可憐的模樣,我還是心一軟,柔聲說道:“我這就去和徐麗圓房,你切記要好好養病啊……”
我有些不忍見到徐銅豹這幅落魄的模樣,說完之後,便匆匆走出了軍帳。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陳煥之跟在我後面,也走了出來。
“義父,徐麗住在那裡?”見到徐銅豹這位從前叱吒風雲的人物,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我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她住在軍營的另一端。”陳煥之指了個方向,緩緩說道:“不過,她只知道自己父親受傷了,徐銅豹真正的身體狀況,我們還沒有告訴他。”
我點了點頭,便徑直走到了徐麗的住處。連門也不敲,便直接走了進去。
我進去之後便看到,徐麗正窩在被窩裡看書呢。見我忽然闖了進來,她瞬間臉色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