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麼的就這麼好欺負嗎?是個人都想操控我,簡直不把我當人看吶!
人就是這樣,當你極力的隱忍的時候,人家就會形成一股常態,覺得你這個人就是好欺負,久而久之,捏扁搓圓,根本不把你當個人看。
但是我周毅生來就不是個軟柿子,來青竹村這麼久,從一開始的不明所以,逐步的瞭解,到如今。我已然脫胎換骨。
我的骨子裡面是不屈的,之所以隱忍這麼久,一是要摸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二是常年的學校教育早已經將我培養成了一個內斂有涵養的人。
所以不是我好欺負,我天生就不是一條可以讓人騎在脖子上拉屎的狗,只是我在等待着一個絕地反擊的機會。
很顯然,現在機會來了,我特麼的在這種時候還能隱忍的話,那就真成了一條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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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面默默的念着定心咒,眼睛努力的從樑慧的臉上移開,腦子裡面飛快的運轉,村子裡面還有誰能操控樑慧?
老妖婆嗎?她現在自身都難保,哪還有精力來管樑慧?
“周毅,幫幫我,我受不了了!”
樑慧悽楚的聲音再次傳來,尖銳的刺得我耳膜都有些疼,我看着擡着轎子的五隻大老鼠,還有它們身上面綠油油的影子。心裡面瘮得慌。
老鼠成精,怨靈附身,五鼠擡轎!
精!
青竹村裡面是有一個妖精,而且這個妖精早在大半年前已經成了氣候,跟老妖婆和九尾狐都有一腿,她沉寂了那麼久。我特麼的差點都把她給忘掉了!
“榕樹精,你特麼的到底把樑慧怎麼了?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把你的真身連根拔了?”
雖然我沒看到榕樹精顯形,更沒有看到她附身在樑慧的身上,但是十成十的不會錯的。
之前沒有注意到,如今再去看樑慧,這才發現樑慧的眼睛裡面佈滿了細小的綠色的吸盤。而那五鼠擡着的轎子,赫然就是榕樹的料子!
“哈哈,周毅,別來無恙啊,這麼久沒見,我還以爲你把老孃給忘了!”
樑慧的嘴脣一張一合的,語氣是那樣的傲慢,但是樑慧的臉色卻是扭曲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
她完全被榕樹精給掌控了,但是潛意識裡面還在掙扎,一邊朝着我求救,一邊又對我威嚇,這就是她從出現到現在的矛盾狀態。
“榕樹精,如今你即使能幻化成型,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道行太淺,我勸你儘快放掉樑慧,要不然我不保證下一刻不會廢了你千年的修行。”
知道是榕樹精,我的心放了下來,心裡面有了底,即使她得了仙丹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對我造成威脅,我的提升速度絕對比她快多了。
“大半年沒見,你周毅的膽子倒是肥了不少,那現在老孃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修行!”
說話間,一股腥溼的氣息撲面而來,那冷風像是刀子一樣的直衝我的面門,撞的我臉直髮麻。
好強勁的內力,我心裡面不由的一凜,看來是我低估了這榕樹精了。我瞄了一眼老妖婆的方向,看來這老東西把自己煉成乾屍之前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了。
以前蘇琰幾次想要對榕樹精下手,但是苦於那一片大榕樹實在是太茂密,一時間消滅不了,而且老妖婆的態度一直都模棱兩口的,很顯然她是有意的。
這榕樹精能夠在青竹村修身養性這麼多年。大多都是因爲這老妖婆的縱容與培養。
我特麼的是打心底裡面佩服老妖婆的心性,這副棋她下的每一步都精妙絕倫!
我這麼一愣神,那邊榕樹精嚐到了甜頭,估計心裡面很得意,一出手就把我給打蒙了,對她來說是相當大的成就吧!
我冷眼看着前面的樑慧像是提線木偶一般擡起了雙手。她皺着眉頭衝着我直搖頭,表情特別的痛苦,但是行爲上不受自己的控制。
就在她的手擡高到了胸前的時候,她的身後忽然冒出了無數的碧綠色的小吸盤,順着手臂一直往前蔓延,直朝着我的方向撲來。
那些小吸盤像是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小嘴一樣,見縫插針,我覺得要是這麼多的吸盤叮在我的身上,不要一分鐘,我就會變成一副皮包骨頭。
我慢慢的凝起內力,將所有的真氣都聚集在手心之中,冷靜的看着那些吸盤朝着我慢慢的逼近。
十米。五米,三米
我默默地丈量着那些吸盤離我的距離有多遠,拼內力很傷人,那榕樹精有多大,吸盤有多多,我心裡面是有數的,拉鋸戰我肯定吃虧。
我要的,是給她迎頭一下,造成致命的傷害,最好是一次性打得她爬不起來纔好。
但是我也有顧慮,畢竟現在榕樹精是通過樑慧的手來對付我的,如果我直接迎面對上,很可能會波及到樑慧,給樑慧造成巨大的傷害。
所以我要等,等到這些吸盤距離我只剩下一米的時候,等到那榕樹精以爲我被嚇得屁股尿流,手足無措,不知道反抗的時候。我堅定的擡起了雙手。
雄厚的內力聚集在我的手心裡面,我兩手相向,手心裡面的兩股內力壓縮成一股,猛地朝着那些吸盤推過去。
在那內力朝着吸盤撞去的那一刻,我腳尖猛地點地,一翻身。在空中轉了個圈,一隻腳抵在一棵大樹上面,一個挺身,朝着轎攆的方向奔去。
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便是一陣‘嘰嘰’的尖叫聲,那聲音就像是什麼東西在玻璃上面一道一道的劃,傳進耳膜裡面,直往腦子裡面鑽。
我知道那是我的內力與那些吸盤相撞之時,那些吸盤被挫傷所發出來的垂死掙扎的聲音。
但是我沒有精力去管這些,因爲那些吸盤被我打傷之時,正是我救樑慧的大好時機,我要一擊之下。讓那榕樹精應接不暇,自亂陣腳。
剎那間我已經來到了轎攆之前,那五鼠齊刷刷的腳尖一點地,黑轎騰空而起,脫離了五鼠的肩膀。
那五鼠錯落有致的站着,兩隻後腳着地。兩隻前肢在胸前做着同樣的動作,就像是五個留着山羊鬍的袖珍老道士一般,隨着它們的動作,它們腳下漸漸的形成了一個我看不懂的陣勢,這陣勢呈圓形,裡面形怪狀的還有別的圖案。
而樑慧坐着的黑轎。此刻竟然懸浮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的,看起來異常的詭異。
這黑轎能夠這樣,很顯然是跟着陣勢有關,我右手往下一伸,墨尺一端瞬間握在了我的掌心之中,我緊緊的攥着墨尺,看着那閃着綠光的五鼠陣,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每一步走的都是那樣的堅定,雖然我不知道這五鼠陣到底是個什麼陣法,但是看着那陣勢之中一直從地底下往上冒着綠光,五鼠的身上也閃着同樣的光芒。我就知道,這個陣勢是依靠死去的那些男嬰的怨靈存在的。
墨尺一端握在我的手裡,另一端在地上面划動,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背水一戰的俠士一般。
“周毅,快跑,快跑”
頭頂上。一直要我救她的樑慧終於又喊出了聲,她叫我跑,很顯然是感覺到了這五鼠陣的厲害,怕我打不過丟了自己的性命!
但是現在對於我來說,我自己的這條賤命根本算不上什麼,如果青竹村真的被這些東西給糟蹋沒了。那些該死的人還沒有死,該受到懲罰的人還逍遙法外,我特麼的活着又有個鳥用。
我沒說一句話,猛地豎起了手,舉着墨尺就朝着那五鼠跑去,我的目標很明確。我只對付站在離我最近的地方的那隻大老鼠,五鼠少了一個,這個陣勢就破了。
我毫不猶豫的將墨尺朝着爲首的那個老鼠刺了過去,那隻大老鼠身上忽然閃出了一道綠光,那綠光猛地脫離了老鼠的身體,圍着我的墨尺直打轉。
墨尺是硬物,那綠光是無形的軟物,一時間我根本沒辦法撼動它分毫,更何況跟我打鬥的是怨靈,大老鼠還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之上,陣勢根本破不了,我要想救樑慧殺榕樹精。那就只能先殺了這些怨靈!
幾番打鬥之下,我已經被五隻怨靈團團圍住了,我手裡面握着墨尺,眼神瞄向樑慧的位置,剛纔我那一掌已經將那些吸盤打退了,樑慧的中氣要比剛纔足很多。
看來剛剛那一掌是給榕樹精吃了一些苦頭了。我眼神凌厲的一掃那碩大的五鼠,瞬間將墨尺收了起來,從腰袋裡面掏出了十幾個紙人,唸咒捏訣,沒一會兒,這十幾個紙人便分別朝着那五隻怨靈衝過去。
用紙人牽制了怨靈,我再一次掏出墨尺,朝着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的五鼠跑過去,這一次,那五鼠就像是木頭一樣站在原地等着我去宰割。
我一腳蹬地,另一腳彈起,舉着墨尺就朝着正中央的那隻碩鼠的頭爆去。我本想着這麼好的機會,我一定會將這五鼠打得腦漿直飛,滿地找牙。
可是在我跳起來的那一刻,樑慧淒厲的叫聲又響了起來,那聲音帶着絕望,彷彿是預感到了我的死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