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勝從辦公室離開後，我和王藝的心情都有些低落，因爲現在的局面真的很困難了。
這種困難還是在大多數員工不知道的情況下，也不能讓他們知道，若是知道了會大亂的。
王藝忽然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兒怪我。”
“你怎麼又開始自我抱怨了，都說了不怪你。”
“我說的是怪我太自私了，如果選擇和安瀾合作，也許根本沒有這麼多事。”
我忽然愣住，說起安瀾，我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和她聯繫了，也不知道她還在月子中心沒。
多半已經從月子中心走了，我對她的瞭解，她是不可能會在那種地方待上一個月的。
我一把拉住王藝的手，柔聲對她說道：“別這麼想，其實我也不想和她再有交集，這不關你的事。”
“可我覺得就是我太矯情了，因爲現在能救公司的，只有安瀾。”
我笑道：“誰告訴你能救公司的只有她了？我還就不信了，沒有她公司就不能活了。”
“陳豐，說實話，真的很難。”
她說着，低下頭去，又低沉着聲音說道：“你我都知道，派高勝過去也解決不了問題，根本不可能在一個月之內的時間取得收益的同時，還能引來新的資本……而且，更重要的是，目前公司的資金能否撐到一個月還是一個未知數。”
我繼續強顏笑着，說道：“那你覺得安瀾就有能力幫公司走出這困境了嗎？”
“當然，他在英國有絕對的核心商務能力，不僅能在最短的時間幫助我們建立海外站點，還能協助我們引來國外的投資商……這些，你不會想不到的。”
我當然能想到，這確實是安瀾的優勢，可偏偏我們就是不能與她合作。
我繼續安慰着王藝說道：“好了，不想這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還是那句話，實在不行就開始毒丸計劃。”
這時，我的辦公室門忽然被敲響。
我說了聲“請進”後，付志強走了進來。
“陳哥，嫂子。”付志強一進來便和我跟王藝打了聲招呼。
王藝隨即對我說道：“那你們先聊，我回辦公室去了。”
我點點頭，王藝離開後我才向付志強問道：“怎麼了？強子。”
“你讓我調查的那個張恆，我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
“什麼情況？”我頓時嚴肅下來。
“情況比較糟糕，這個張恆確實不簡單，他和安東森有關係。”
這我已經猜到了，所以並不驚訝，又向付志強問道：“然後呢？”
“張恆所在的教育機構其實是安東森在國內的一家洗錢公司，明面上是一家網絡交易機構，實際上則是幫着安東森洗黑錢。”
我眉頭一皺：“這些你是怎麼了解到的？”
“我通過他們內部人員查看了他們的財務系統，然後根據賬單找到了源頭，繼續查下去時我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付志強說到這裡時，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拿起手機一看，竟然就是張恆打來的。
我愣了一下，纔對付志強說道：“先別說話，張恆給我打電話來了。”
接通電話後，電話裡便傳來張恆的聲音：“陳總，我聽說你搬家了？什麼時候的事呀？”
“就前兩天，有什麼事嗎？張老師。”
“也沒啥事，就是挺奇怪的，怎麼說搬就搬了呢？是不是公司遇到什麼麻煩了？”
這是來套我話了嗎？
我愣了愣，回道：“沒有，就是我家小藝不想在那裡住了，覺得她家裡人總是來騷擾我們，就搬了。”
“哦，那方便問一下，你們現在搬去哪兒了嗎？”
還想套我的話，門都沒有。
我道：“目前還沒找好，是暫時住在朋友家的。”
“這樣啊，那陳總我們之前說的合作，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張老師，我真的很想幫你，可是我們現在挺忙的，你也知道這到了年終大促銷，許多商家早已經和我們簽訂了合同，我說了也不作數。”
“你是老闆，就不能幫我走走後門嗎？我可以加錢。”
“抱歉張老師，這真的不行，我雖然是老闆，可網紅部那邊是另外的人在負責。”
他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那行吧，我們有機會再合作。”
“嗯，不好意思了張老師。”
“沒事，有機會再約。”
掛了電話，付志強就冷笑一聲道：“他這是來套你的話呢？”
“你也聽出來了？”
“這怎麼聽不出來，這個張恆就是安東森的傀儡，不過咱們完全可以通過他搞到安東森在國內的犯罪證據。”
“你怎麼知道他在國內從事犯罪的事情？”
付志強便繼續說道：“剛纔我說道我通過他們公司賬上的不明交易找到了源頭，而那源頭的註冊地就是在國內，所以這就證明了安東森在國內是有從事犯罪的。”
聽付志強這麼一說，我忽然恍然大悟，同時也對付志強現在的變化刮目相看。
我笑道：“你小子現在可以啊！都能去當間諜了。”
付志強訕笑道：“這還是哥你培養出來的，我平時也抽空去情報培訓中心培訓過。”
“是那種商業的情報培訓班嗎？”
“對，哥你知道嗎，現在很多公司都有專門的情報專家。”
我點頭笑道：“我當然知道，首席情報官，也可以叫做首席信息官，簡稱CIO。”
“對，給我們授課的就是國內很有名的一個首席情報官，他的每堂課收費高的離譜，我也只去上了三堂課而已。”
“還有課嗎？”
“有，他每個星期都會來成都授課，需要續約。”
“那你繼續去上，費用由公司出，以後你就是我們公司專職首席情報官。”
付志強訕訕一笑，說道：“哥，我們還是聊正事。”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我是這麼想的，咱們把張恆給拉攏過來，讓他協助我們去搞到安東森的犯罪證據，這樣一來，甚至還能將安東森給引誘到國內。”
我吸了口涼氣，說道：“想法倒是不錯，可問題是張恆可能爲我們所用嗎？”
付志強似乎早已經想好，他笑了笑說道：“哥，你知道張恆爲什麼給安東森當傀儡嗎？”
“爲什麼？”
“因爲他殺了人。”
我心下一驚，真看不出來這張恆還是個殺人犯。
這時，付志強又對我說道：“哥，是不是很驚訝？但是更驚訝在後面。”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