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感到疲倦,甚至沒有精力再去思考這件事。
關於信任,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安瀾會在信任上產生分歧,我以爲她足夠信任我,可是今天她讓我看見了另一面。
不過也怪我自己,就拿今天這件事來說,如果是安瀾,我同樣也會很吃醋,很生氣。
獨自在沙發上坐了許久,我纔去簡單洗漱了一下,回了自己的臥室。
這個晚上安瀾自然沒有再來我這邊睡了,她應該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那張照片到底是誰拍的,又是誰發給安瀾的?
想着想着,我漸漸睡了過去。
晚上我做夢了,夢見王藝變成了一個殺人兇手,她把我們一家人全部殺死了。
我在驚恐中被嚇醒了,然後坐在牀上不斷地喘息着。
一摸額頭,密密麻麻的冷汗。
這才早上五點半,我去也沒有了睡意,就這麼枯坐在牀上,腦子裡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終於等到了天亮,我無精打采地走出臥室,來到樓下餐廳。
安瀾真坐在餐桌旁吃早餐,小滿也乖乖地坐在一旁手裡抓着一個包子在吃着。
我盯着這幅畫面看了一會兒,才走到餐桌旁。
可等我剛一坐下,安瀾就站了起來,抱着小滿說道:“小滿,走,媽媽幫你梳頭髮。”
我就這麼看着她抱着小滿離開了餐桌,我實在有些想不通,我這纔剛坐下,她就抱着小滿走開了,擺明了是看不慣我嘛。
我也懶得去理會,拿上筷子便吃了起來。
一邊的蔡姐忽然小聲的向我問道:“小陳,你和瀾瀾你們倆是吵架了嗎?”
我看了蔡姐一眼,沒有回答她,繼續吃自己的。
蔡姐又嘆了口氣說:“小倆口鬧鬧矛盾很正常的,以前我男人還在的時候,我們也警察鬧矛盾,夫妻之間哪有不爭吵的啊!不過吵吵就算了,該哄一下還是去哄一下吧。”
“我知道,蔡姐,你不用再說了,吃飯吧。”
飛快地吃完早餐後,安瀾也給小滿打扮好了,我們幾乎是同時出門的。
家裡車庫裡雖然有兩輛車,但是平時安瀾都是坐我的車去公司,可是今天她卻徑直向她自己那輛保時捷帕拉梅拉走去。
我也不服氣地坐上了自己這輛車,我們沒有任何言語,相繼開着車離開了。
來到公司後,我們依然沒有任何交集,自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儘管心情不是很好,但是工作還是得做的。
處理了一上午的文件,中午的時候楊曼又拿着一份文件來到我辦公室。
“陳董,這是安總讓我給你的股份協議,她讓你看一下有沒有異議。”
我從楊曼手中接過文件,這正是昨天我讓她重新擬的股份分配的相關協議。
安瀾不愧是安瀾,做這些事情要是交給我別說一天搞定,就是給我一週的時間我也做不到她這麼細緻。
可是這文件應該是她自己來給我,我纔好問她一些問題,不過因爲我們現在還處在冷戰中,她不想來見我所以讓楊曼來轉交給我了。
我大概看了一下後,向楊曼問道:“她人呢?沒在辦公室嗎?”
“在,安總一直在忙,我讓她先去吃飯,她都沒理我。”
我擡頭看了楊曼一眼,然後對她說道:“待會兒你出去買一份套餐吧,要土豆片炒的回鍋肉,還要一個清炒的葉子菜,再來一份蘿蔔排骨湯,然後端到安瀾的辦公室去。”
“好,那陳董你呢?”
“你別管我,我待會兒自己出去吃。”
楊曼頓時一臉狐疑的看着我,似乎有什麼不明白似的。
“怎麼?沒聽懂我說的嗎?”
“不是,陳董……你要出去吃,爲什麼你不直接叫上安總呢?”
楊曼說着,又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帶着她一起出去吃,比我給她帶更好。”
“這個你別多問了,叫你去買你就去買吧。”
“陳董,我多嘴問一句,你和安總是不是鬧矛盾了?”
我又看了楊曼一眼,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是女人嘛,女人瞭解女人,安總的狀態和平時不一樣,包括她讓我來給你這些股份協議,我就感覺她不想見到你。”
我笑道:“所以呀,她都不想見我,你還讓我帶她一起出去吃飯?”
“總要冰釋前嫌嘛,陳董你是男人,你應該讓一下安總的。”
我揮了揮手說道:“你不要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數,你下樓去給她買吧。”
“嗯,那我先去了。”楊曼點頭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我繼續將這股份協議看完了,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倒是有幾個小問題,就是關於舒文傑那方以公司入股的方式沒有很明確。
我也不想去找安瀾說,正好在這時,楊曼又來了我辦公室。
見她手裡提着餐盒,我疑惑的向她問道:“你還沒去給安瀾麼?”
楊曼走過來,將餐盒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對我說道:“陳董,這是給你買的,安總的我已經給她了。”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自己等會兒出去吃。”
楊曼一臉無奈的說:“這是安總讓我給你買的。”
我愣了一下,繞開辦公桌,楊曼已經給我打開了飯盒。
裡面都是我愛吃的,這些是楊曼想不到的,一看就知道是安瀾讓她去給我買的。
楊曼輕輕嘆口氣說:“你們倆個不知道搞什麼,非得這麼做,明明都在乎對方,又不願意和解。”
我心裡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不過也沒去多想,轉而拿起辦公桌上的協議,對楊曼說道:“對了,這協議上有點問題,我跟你說說。”
楊曼走上前來,有些迷糊的看着協議上的內容,說道:“陳董,你跟我說了,我也不是很明白啊!你還是直接去找安總說吧。”
我皺了下眉,說道:“這又不是什麼難事,就讓你帶句話,你把這個帶回她辦公室,然後告訴他沒有標註舒文傑那邊的具體份額,她知道怎麼做的。”
楊曼一臉無奈,但還是“哦”了一聲,將協議拿了回去。
楊曼帶着協議離開後,我纔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中午一點半了。
我這才坐到沙發上,拿起一次性筷子吃了起來。
正吃着時,楊曼又敲門進來了。
“陳董,安總說舒文傑那邊還沒有確定具體的投資金額,她這邊也不好備註,說先空着。”
想來也是,舒文傑那邊還在商量中,具體的協議還得等他們確定了具體的投資額才能確定下來。
我點點頭對楊曼說道:“行,那你回去告訴她,就說先這樣,等舒文傑那邊確定好了,我再告訴她。”
楊曼哭笑不得的說道:“陳董,我不是嫌麻煩啊!只是,這些事情你直接去找她商量,比讓我在中間幫你們跑來跑去的更直接,也更方便。”
“怎麼,這點事情都讓你難做了嗎?”
楊曼嘆口氣說:“你怎麼和安總說的一樣的話,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這樣了。”
“這不用你管,你先去轉告她吧。”
楊曼前腳剛離開辦公室,盧比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不知道又出什麼事了,他一般是不會直接給我打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