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塊錢換到了樑勝海的家庭住址,我覺得不虧,畢竟這關係重大。
從鼎盛木業離開後,我就急忙打車去了助理剛纔寫給我的這個地址。
是在一個靠近長江的別墅區,離公司也不遠,打車過去二十幾分鍾就到了。
在門口登記後我進到了別墅區裡,又跟着地址找到了樑勝海的住處。
是一個有點類似農家小院的一個院子,院子還挺大,裡面栽種着一些瓜果蔬菜。
看來這樑勝海平日裡還是個喜歡種地的人啊!
我也沒有多猶豫,直接上前按響了門鈴。
裡面很快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來了。”
門打開,我見裡面站着一位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看她的穿着和打扮有點像保姆。
“請問你找誰?”她立刻向我問道。
“請問樑勝海家住這裡嗎?”我試探性的問道。
他遲疑了片刻,只聽屋裡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一個年輕人,說找樑老闆的。”門口的女人回道。
片刻後,屋裡便又走出來一個大概五十來歲的女人,這個女人一看纔是這家的主人。
我當即笑着對她說道:“你好,我想問一下,樑勝海樑總是住在這裡嗎?”
“你是誰?找他做什麼?”女人說話的語氣還挺溫和的。
其實真正的有錢人都是這樣,並不像一些人口中那樣刁鑽,絕大一部分人都很和藹的。
“我叫陳豐,我來找樑總談一些工作上的事,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來打擾你們。”
女人皺了下眉頭,說道:“這怎麼還找到家裡來了?”
這話明顯是在責備我,我急忙又說道:“真的不好意思,我就是挺急的,能讓我見一下樑總嗎?”
“他在休息,你回去吧,工作上的事情在公司裡說,別來這裡。”
說完,她就要關門了。
其實她真的挺客氣了,我也不好意思繼續糾纏。
但是我並沒有罷休,我也不是那麼個容易善罷甘休的人。
於是便在外面等待起來,我就不信你不出門了。
在等待的時間裡,我拿出手機找到王藝的號碼,給她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王藝的聲音隨即傳來:“主動給我打電話,破天荒啊!”
“王藝,咱能別這麼陰陽怪氣的嗎?我想跟你說點事。”
“別跟我說合作的事,是你自己放棄了,我現在不想和你談了。”
“不說這些事,就是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想找你出來見一面,我們喝點酒聊聊心事。”
“怎麼了?和安瀾吵架了?”王藝的語氣總算是親和了一些。
“算是吧,反正就是工作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最近頭挺大的壓力也特別大。”
王藝又笑了笑說道:“我早跟你說過了,叫你離開她,選擇跟我,我會把我的一切毫無保留的給你,這是你自己自找的呀!”
“說實話,我現在有點後悔了。”
王藝又冷笑一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後悔,我也等着這一天。”
“等着看我的笑話?”
“是啊!誰叫你當初選擇她,我一定要證明我不比她差!我做到了吧?這個時候她能幫你什麼?”
我苦笑一聲道:“是,你說得對,但是我們能不能別再電話裡聊了,見個面吧。”
“喲!不太巧,我最近在國外談事呢,得往後稍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她在國外難道就是和盧比談合作的事嗎?
我不太清楚,但也沒有問這些,繼而又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啊!那也確實不太巧,行吧,你工作要緊,我就不打擾了。”
“等等!”她急忙叫住我,說道,“你這人怎麼就不能給我說點好聽的呢?也許哄一鬨我,我就回來了呢?”
我呵呵一笑,說道:“難道我哄一下你,你就能從國外飛回來了?”
“說不定喲!你可以試一試。”
爲了把她約出來,我也只能拼了,沒辦法這一切都是她逼我的。
“行,我們之前這些事情,算我對不起你,你回來我一定好好……”
沒等我說下去,她突然打斷了我的話:“好了,你別說了,這些話我想聽你當面跟我說,所以我現在只想要你一句話,你說了,我馬上就回來。”
“什麼話?”
“你想我嗎?”
“想。”我根本沒有猶豫的,因爲只要能把她約出來,怎樣都行。
這也別怪我了,因爲是她對不起我在先,我對她其實已經一忍再忍了。
而這次,直面集團生死危機,我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王藝頓時笑了起來,繼而說道:“這麼快就說出口了,你都不想一下嗎?”
“王藝,我既然給你打這個電話,就說明了我的心意,你明白嗎?”
“好,不說了,我現在就回來,不過也得後天你才能見到我了。”
從歐洲那邊飛回來,的確需要一兩天的時間。
我笑了笑對她說道:“我等得起。”
“嗯,那等我回來再說,拜拜。”她的語氣忽然就溫柔了起來。
掛掉電話,我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這種靠欺騙換來的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必須狠一點,就像她對我這麼狠一樣。
點上煙,我又繼續等了一會兒,終於看見樑勝海從別墅裡走了出來。
雖然我沒有見過他,但是昨天晚上我在網上查閱他的信息時,看過他的照片,誤差不大。
眼看着他就要上車了,我急忙跟了上去,向他喊道:“樑總,等一下。”
樑勝海停下腳步,扭頭看着我,一臉的疑惑。
我臉上堆着笑,上前說道:“你好樑總,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很冒昧以這樣的方式來見你。”
“你是誰?”樑勝海一臉嚴肅的看着我。
我繼續保持着笑容,說道:“我叫陳豐,我是成都遠豐集團的董事長,我來找您是爲了新材料的事。”
樑勝海眉頭一皺,依舊是滿臉嚴肅的說道:“你們之前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來了,我也說得很清楚了,你怎麼還找到這裡來了?”
“非常抱歉,我知道這很冒昧,但是樑總新材料對我們來說很關鍵,所以我想請你給我一點時間,和你好好談談。”
哪知道他大手一揮,冷聲道:“沒什麼好談的,我不會和任何公司合作,我們鼎盛木業只做國內產品。”
“這個我確實瞭解過,可是樑總我們只需要你們的專利就行了。”
他依舊很堅決的說道:“我跟你們那個副總說過了,專利不賣,你們想用,可以,每件商品必須給我們百分之十的提成。”
“樑總,您也是做生意的人,您應該知道百分之十的提成是多少,您這不是直接說免談麼?”
樑勝海冷笑道:“沒錯,既然你知道是免談,那就請回吧。”
說完,他便上了車,繼而重重地關上了車門,將我隔絕在車外。
看着商務車遠去的尾燈,我並沒有懊惱。
因爲我知道不可能這麼輕鬆就談下來的,要有這麼輕鬆,高勝就已經談妥了。
但是這個時候我不能再去打擾他了,我得去了解他這個人的喜好,哪怕是送禮也得送到他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