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思雅又陷入了沉思中,看得出來她現在也挺難的。
這件事情對我來說也不是件好事,所以現在只能期望肖晗能夠理解。
當然,我不會全把希望寄託在肖晗身上,那樣只會敗得更加徹底。
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是李立陽掌握思雅公司,將肖思雅逐出公司。
我對肖思雅說道:“不管最後結局怎麼樣,但是你現在要做的一定是找一個人來接替你的法人代表,然後將你現在的股份最好套現出來,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肖思雅一聽我這話,頓時慌了:“你不是說只要肖晗不打股份交給李立陽,就會沒事了嗎?”
“不可能的,就算肖晗死死握着手上的股份,李立陽也會有其他辦法的,我這麼說只是讓你做最壞的打算。”
肖思雅苦笑一聲說道:“合着,你的意思是,不管怎麼樣,李立陽都將取代我嗎?”
“可以這麼說,因爲你現在已經慢慢被架空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董事會的人應該全都是李立陽的人了。”
“確實如此,雖然他們沒有明面上跟着李立陽,但是現在局面就是這樣。”
我又笑了笑說道:“肖總,我也不想嚇唬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再不做打算,真的來不及了。”
“可是套現出來,那不是等於將整個公司拱手相人麼?”
“你聽我說完啊!”
肖思雅一本正經的看着我,好像現在已經很信任我了。
“之前我也跟你說過了,轉讓法人代表是其一,其二就是將你的股份全部套現出來,接下來就是其三……”
我停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道:“將你現在所有的資源全部傾向給我們雅蘭服飾,剩下的就交給我,好吧?”
“你讓我給李立陽唱一出空城計?”
“肖總就是肖總,我這麼一說,你就明白了。”
“可是,萬一李立陽知道了,怎麼辦?”
“他知道就知道唄,但是那時候已經爲時已晚了,他只能來對付我。”
肖思雅長嘆一聲道:“也只有這樣了。”
停了停,他又問道:“那肖晗這邊怎麼辦?如果他相信了李芝接近他是有目的的,我們又該怎麼辦?”
“那好棒,直接讓他將股份暫時轉給你,這樣一來你手中的股份就有51%了,就算他李立陽掌握公司所有資源,也奈何不了你……這樣,最好不過。”
“那這樣是不是就不用套現出來了?”
“是不需要了,但是你還是要轉移法人代表,因爲接下來會有一場浩劫,你如果還是法人代表的話,很可能會被請去喝茶。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肖思雅突然重重嘆息一聲:“爲什麼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了?難道我真的不適合從商嗎?”
“我其實挺想知道,李立陽是什麼時候成爲你們公司股東的?”
“好久了,那時候我父親還沒有去世,當初他入股的時候,是我父親簽署的入股合同。”
“那看來李立陽早已經下好這步棋了,他這個人真的挺可怕的,我當初遠豐集團那麼輝煌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沒了,你敢信嗎?”
肖思雅點點頭,回道:“前段時間我上網查詢過遠豐集團之前的消息,是挺離譜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就是像他現在對付你們思雅服裝一樣,一點一點的侵蝕,買通所有的股東,再利用一些資本手段進行股份稀釋……”
“太可恨了,他怎麼那麼壞呢?”
我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好人就有壞人,你知道他當年是怎麼發家的嗎?”
“據說是涉黑,但也是據說,沒有證據的。”
“沒錯,他就是涉黑,不過很早之前就已經金盆洗手,改爲從事房地產行業,但是這麼些年他依舊沒有改變用一些卑劣的手段攏財。”
肖思雅又是一聲嘆息道:“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一直很信任他,當初我爸去世的時候,要不是有他的資金和人脈,可能額公司早已經破產了。”
我忽然笑了起來,因爲這和我當初挺像的,李立陽也是做好人借錢給我,不過他的狼子野心可不小。
肖思雅不解的看着我,問道:“你笑什麼?你不信啊?”
“我信,我特別信,因爲當初我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我們做的是外貿,可是那一年因爲大環境的關係導致生意越來越難做了,甚至有一段時間連工資都沒辦法發了……後來李立陽就找到我,說他願意給公司投資一筆錢,我當時可高興壞了,認爲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然後呢?”肖思雅急忙問道。
“然後……”我苦笑道,“然後他又告訴我他公司股東不太贊同,但是他個人願意給我投資,但是想要我一本產業。”
肖思雅睜大了眼睛,很驚訝的說道:“怎麼感覺跟我當時的境遇一模一樣?我也是如此,當時都運轉不了了,李立陽就給我投了一筆錢,也是要一部分產業……我想了想,是爲了大局着想,就把那部分產業給他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開始利用那部分產業開始慢慢蠶食你們思雅服裝,對吧?”
肖思雅沉默下來,似乎在回憶,表情愈發變得僵硬起來。
半晌後,肖思雅才點了點頭,說道:“你這一說還真是這樣,好像從去年開始,他就讓我將重心放在那部分產業上,這前前後後我投入了不少於兩個億,可是根本沒有回報。”
“我當時比你聰明一點,沒有答應他,但是他還是從其他渠道下手了。”
肖思雅頓時一副極其後悔的樣子,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說道:“要是早知道是這樣,我當初打死也不會答應他啊!虧我當時還挺感謝他,甚至……一度想認他做乾爹我太傻了!”
“你現在也別後悔了,因爲我能理解你當時的感受,如果那個時候有一個人願意這樣傾盡全力的來幫我,我也會感動得不行的。”
“別說了別說了,我頭疼。”
“自己去睡會兒吧,我得回去了,現在咱們都要緊繃起來了,記住我跟你說的這些就行了。”
“我送你去機場吧,你買票了嗎?”肖思雅拿起車鑰匙站了起來。
“你不是頭疼麼?自己去睡會吧,我自己打車去機場。”
肖思雅白了我一眼說道:“我說的頭疼,是我不想再說這些事了,不是真的頭疼,笨蛋!”
我笑了笑,便答應了讓她送我去機場。
只是從車子一出小區門口,我就始終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