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是不鬆口,我再次將匕首抵在他的脖頸上,怒聲道:“放人!最後再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不放大家就同歸於盡!”
說着,我手上一用力,刀尖已經被刺進去了一些,又殷紅的鮮血往外滲出……
李立陽臉色慘白,他不停哆嗦,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痛的。
反正我感覺不到痛了,也感覺不到怕了。
如果,三秒鐘後,他還不放人,我真敢殺了他!
就在我數到三的時候,李立陽終於開口道:“放,我放!”
我將對講機遞給他,但被我抓在手上,因爲擔心他亂說。
我幫他按下了對講按鈕,李立陽終於對五樓天台上的保鏢說道:“把人放了,快點!”
“老闆,什麼情況?”天台上傳來保鏢的問聲。
我立馬又衝着對講機吼道:“叫你放人,聽不懂嗎?不放我弄死他!”
天台上的保鏢自然知道什麼情況,他們看得到這一幕,也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李立陽是他們的老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李立陽也清楚我現在是真敢殺了他,我已經紅了眼,無所畏懼。
李立陽再次衝對講機喊道:“叫你放人,立刻、馬上!”
“好,好的!”
對講機那頭的人連聲應道,轉而又向我警告道:“小子,你最好不要動我老闆一根汗毛,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抄起對講機,怒罵道:“我去你媽的!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老闆見閻王!”
……
安瀾終於被放了下來,她準備向我跑過來,看見她安然無恙,我心裡懸着的那塊石頭也終於放了下去。
我立刻衝她喊道:“別過來,快走!離開這裡!”
“我不走!”安瀾大聲回道。
轉而又對李立陽說道:“李立陽,你逃不掉的,你最好放了我老公去自首。”
安瀾還是太天真了,這個時候的李立陽已經瘋了,他除了怕死以外,什麼都不怕。
李立陽突然笑了起來,然後說道:“你們倆的夫妻感情可真是情比金堅啊!要麼誰都別走了吧!”
“你給我閉嘴!”我吼了李立陽一聲,匕首依舊死死抵在他的喉嚨處。
我再次擡起頭衝安瀾喊道:“你趕緊走啊!別管我,快走!……”
她哭了,撕心裂肺的。
她不停地搖頭,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得不離開,因爲留下來我們兩個都走不掉。
她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才終於開始後退,我也拼命的向她喊:“快走!走啊……快點!……”
她終於跑着離開了這個農家樂,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那一刻,我才終於放下心來。
這時,李立陽又纔對我說道:“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我還沒走呢。”
李立陽冷笑一聲說:“你覺得你走得掉嗎?”
“我走不掉,那就一起死唄。”
說着,我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整個人死死貼着他,匕首也緊緊抵在她的喉嚨處。
我衝面前兩個擋路的保鏢吼道:“讓開!”
倆保鏢並不聽我的,他們都露出了面目猙獰的表情,彷彿下一刻就要將我千刀萬剮似的。
我又對着李立陽的耳邊說道:“看來你的人不想讓你活啊!”
李立陽這纔對那倆人說道:“讓開。”
“老闆……”
“叫你們讓!”
倆人這才終於給我讓出一條路來,我繼續抵着李立陽向前走,這個時候我才終於感覺到腰腹部傳來的疼痛。
那種疼像是有一把刀在割開我的皮肉一般,可我也只能強忍着,因爲我知道李立陽比我更疼。
他的腹部也被我刺了一刀,還有他的手臂也捱了一刀,他可比我更疼。
我就這麼抵着他,一步步艱難地向農家樂外面走去,他的那些保鏢自然也在身後緊緊跟隨着。
我緊張得要命,因爲這個時候還不能確定安瀾已經安全了,我只能儘量的拖住這羣人。
只要安瀾安全了,我死不死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我走得非常緩慢,其實根本就沒有打算從這裡逃出去。
可就在我們走到農家樂大門時,李立陽突然向後一仰,一股巨大的力量隨之向我壓了過來。
而在我身後便是一個約莫兩三米的溝渠,我和李立陽就這麼摔了下去,我的身體重重地摔在了溝渠中。
好在那溝渠中有水流,幫我緩解了一些,否則這麼高摔下來,少說是個殘廢。
李立陽自然屁事沒有,因爲有我墊背,他趁機從我手中逃脫,然後狠狠一腳便將我踩在溝渠中。
不斷從我臉上衝刷而過的水流,讓我不能呼吸,加上胸口被李立陽的腳踩在,我瞬間感到窒息。
一個瞬間,我忽然想起了那次在邊境,我也和現在一樣,摔進一條湍急的河流中,頭部撞擊在河裡的石頭上,導致我失憶了。
從那之後,我就莫名怕水了,我再也沒有下水過,甚至連游泳池都不敢去。
此刻,我又感覺到了當初那份危險。
比那次更危險的是,我還被李立陽踩在腳下。
我根本動彈不得,李立陽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那黑洞洞的槍口便對準了我。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死亡是理我如此之近,也不再掙扎了。
我閉上了眼睛,準備即將告別這個世界。
“砰!”
槍聲響起。
可是我爲什麼還有意識,爲什麼還能感受到疼痛……
並且,那隻踩在我胸膛上的腳也被挪開了!
我睜開了眼睛,從溝渠中坐了起來,只看到一張張驚魂未定的面孔背後,是忽然死寂下來的沉默……
緊接着,我便看到李立陽倒在了溝渠中,血水染紅了溝渠中的水流。
擡起頭來,我看到好多警察正向我這邊跑了過來。
跑在最前面的,正是胡警官。
李立陽的那些保鏢,見狀也開始紛紛逃竄……
這一刻,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