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下午,陳風正在辦公室跟技術人員商議平臺細則,突然辦公室大門被人直接推開。
沒有彙報,沒有敲門,陳風滿臉不悅,正當他想破口大罵之際,從門口邁進了兩個人,正是律師康偉和覃培康。
“陳總這是什麼表情?是意外之喜?還是不想看到我呢?”
覃培康面對着陳風意外的表情,微笑着調侃道。
“覃工,你…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陳風詫異問道。
“回陳總,覃工也是下午剛被放出來的,距離現在不足一小時。”
康偉笑着解釋道:“對方可是一刻不歇,剛出來連家都不回就直奔你這啊。”
“哦,那我可真夠幸運啊,哈哈。”
陳風趕忙起身握住了覃培康的手說道:“覃工,恭喜重獲自由。”
“應該是我感謝陳總纔對。”
覃培康感概道:“我一出來就給老婆打過電話,得知我女兒恢復得很好,一切都是陳總的大恩大德,我老覃無以爲報,只能爲陳總做牛做馬了。”
“覃工言重了,我們就是彼此合作,共同進退,千萬別說什麼做牛做馬。”
陳風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說道,緊接着他給公司在座的同事介紹了覃培康,同時也把同仁介紹給了對方。
衆人很識趣,知道老闆有事談,彼此跟着覃培康漢寒暄了幾句,然後就自動退出了辦公室。
“說說吧,康律師之前不是說南宮家死纏爛打嗎?”
陳風看着兩人問道:“怎麼這次這麼順利?”
“哈哈,難道陳總不希望我順利點?”
覃培康由於心情大好,也看着陳風開起了玩笑。
陳風被對方逗樂,苦着臉擺手搖了搖頭。
“事實上這事依舊要感謝陳總,是當初您給我的提醒救了我。”
覃培康收起笑臉,看着對方認真說道。
“哦?怎麼說?”
陳風不解問道。
“記得在天台,臨走前您提醒我如果手頭上有南宮家的把柄,要保存好。”
覃培康緩緩回憶道:“當時不當回事,事實上也還沒時間處理,以至於真正出事後有段時間非常迷茫,直到前幾天我老婆給我提醒,我才記起手上有對方把柄,然後讓康律師與之談判,才換來和解。”
“哦,什麼把柄?”
陳風好奇地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些項目津貼的數據作假資料。”
覃培康擺手道:“電子製造公司,每年都會有一些項目津貼,可拿了津貼有對應考覈要求,一旦不達標,這些公司機會做手腳,而通常就需要我們科研人員配合。”
聽完對方的解釋,陳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康偉作爲律師,順道送了覃培康過來,所以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風雪網絡。
而陳風和柯宏澤又跟覃培康簡單聊了會手機制造項目的幾個事項,然後陳風就安排了柯宏澤將其送回家中與家人團聚,再擇日上班。
幾人站在公司樓下,趁着等車之際,陳風又陪着覃培康簡單閒聊。
可沒聊幾句,突然一聲急剎車響起,一輛酒紅色的瑪莎拉蒂穩穩地停靠在陳風身邊。
相對比覃培康的驚訝,陳風則顯得要鎮定得多,先不說這部熟悉的瑪莎拉蒂,光這絢麗的出場方式,陳風就能猜到是誰。
車子停穩定後,車窗緩緩搖了下來,晚風掠過,白靈兒柔順的秀髮輕輕拂起,高挺的鼻樑、性感的雙脣、紅潤的臉蛋,黑色墨鏡下不知深淺的雙眼,足以令路人忍不住看上幾眼。
‘今晚有事嗎?”
陳風還沒來得及發話,白靈兒直接摘下墨鏡,面無表情地看着陳風問道。
可對方的語氣中帶着肯定,看似問句,實則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嚴。
“陳…陳總,您忙。”
覃培康雖然跟白靈兒有過一面之緣,可看到此時對方冰冷的臉,他還是選擇了早早離去。
陳風當然明白對方的想法,無奈地跟對方擺了擺手道別,直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白靈兒也不解釋,陳風剛坐穩,她直踩油門,隨着轟鳴聲響起,車子直接竄了出去。
車子一路奔襲,所幸今晚的白靈兒雖然情緒低落,但也沒有飆車,速度雖快,但也開得很穩。
車子沿着環城高速一路往郊區開去,陳風縱然好奇,可看着對方一直注視着前方悶聲不響,他也就乾脆不管不顧,決定今夜只充當一個安靜的陪伴者。
終於,白靈兒開了足足半個多小時,車子慢慢有減速的跡象,陳風透過玻璃望去,此時只見車窗外黑漆漆一片,遠方隱約有些星星點點的燈光,但距離太遠,陳風也無法辨識具體是什麼。
直到白靈兒將車穩穩停下,陳風搖下車窗,澎湃的海潮撞擊聲,夾雜了苦澀且略帶鹹味的海風吹來,陳風才意識到此刻自己身在海邊,而一路上自己看到的星星點點,應該就是海面上尚未歸程的魚船。
白靈兒將車停穩後,也不等陳風說話,直接打開車門走下車,又緩緩走下沙灘,或許是覺得沙子礙事,她索性將腳下的高跟鞋踢飛了出去,光着腳丫慢慢走開。
陳風依靠在車身旁靜靜地抽菸,遠遠地看着此時那個孤寂單薄的身影,心裡頭莫名有些感傷,可白靈兒不說,他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怎麼了。
白靈兒今夜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連衣長裙,上身加了一件白色的鏤空毛衣,知性而美麗,長髮披肩,在海風的吹佛下翩翩起舞,黑幕籠罩下的白靈兒也十分隨性,即便風將她的秀髮吹亂,她依舊不管不顧,任風吹佛。
月色皎潔,清冷的月光灑落在沙灘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身影。
突然,漲起的潮水沒過了白靈兒的腳裹,然後又退了下去,緊接着又衝了上來,這一次直接沒過了白靈兒的膝蓋,紫色的長裙隨着海水退去,緊緊地貼在了白靈兒白皙的小腿上。
深秋的溫度低,海風本就清寒,這一下陳風即便沒下水也能感到一陣寒意,無奈白靈兒似乎沒有感覺,依舊閉着眼睛,仰着頭,攤開雙手呆立在原地等待着海水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