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凌笑然與夏侯睿之間的關係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所以一直關心他們的夏侯英他們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這段時間的夏侯府沉浸在溫馨歡悅的氣氛中。
相對於夏侯府的輕鬆愉快,東方府可謂是一片沉悶,東方墨依舊是虛弱的躺在牀上,湯藥沒少吃,太醫叮囑的事項,他也都一一遵從,可是他的身體卻是不見絲毫的好轉。
“哥哥,你覺得怎麼了?”東方硯每天的要做的事就是來東方墨房間裡陪伴他。
東方墨微微一笑,“還好。”這是東方墨最常見的笑容,溫文爾雅,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此迷戀上他。
可是東方硯見了,只是覺得心裡糾結的難受,猛地抓住東方墨的手腕,“哥哥,你別這樣,你哪怕是罵兩句,哭兩聲也好啊。”只要別再這樣微笑就好。
東方墨的笑容不減,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你呀,說話還是這麼不管不顧的,我們可是大家公子,怎麼能做出這麼失禮的事。”
“哥……”東方硯還想着勸告。
“你哥說得對,你若是有你哥哥的一半明理懂事就好了。”一旁的東方芝卻打斷了東方硯的話。
“母親,我也是爲哥哥好嘛。”對於東方硯來說,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委曲求全,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就好了。
“是是是,我家的硯兒長大了,都知道爲哥哥着想了呢。”東方墨一臉打趣的模樣。
東方芝沒有說話,但是看她的臉色,也是對東方硯的輕視更多一點,這個小兒子,與大兒子根本就沒法比,也許是她們對小兒子保護的太過了,所以直到現在,小兒子竟然還能如此任性行事,真的是不容易。
“哥哥,我,我……”東方硯很是焦急,爲什麼家裡人都把他當做孩兒看呢。
“好了,你哥累了,讓他好好休息吧。”不由分說,東方芝就往外走去,身後的東方硯見此,也只能是跟着出去了。
兩人來到了院門外,東方硯就沉不住氣了,“母親,我們要不要再換一個太醫來給哥哥瞧瞧啊?”這麼長時間了,東方墨看起來不錯,可是身體卻一直沒有什麼氣色,這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東方芝卻沒有說話,只是皺緊了眉頭看向東方墨,這段時間東方墨的表現,她是都知道的,就是因爲這樣,她才更加的擔心,東方墨看似溫和,事實上卻是最有主張的一個人,就算是爲了家族,不得不做出一部分犧牲,他也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卻不想現在的東方墨,那是十分的聽話,乖巧的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這怎麼不讓他心驚?
“母親……”東方硯還在一旁焦急着。
東方芝卻是搖搖頭,“不用了,就那樣吧。”東方墨得的是心病,就算是找再好的太醫,用再珍貴的藥材,也不能挽回一二,對於這種聰慧的人說,只有自己想開了,那纔是救治的根本。
東方硯卻不明白東方芝的做法,所以在東方芝離開後,他又悄悄地走進了東方墨的臥房,恰好看到東方墨嘔吐的場景,這讓他心慌,“哥哥,這是怎麼了?太醫,快去找太醫來!”
“不……不用了。”東方墨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東方硯。
“哥哥,你都這個樣子了,怎麼可以不用呢?”這一次東方硯可是急了。
東方墨無力的擺擺手,服侍的小侍一方面給東方墨漱口水,一方面又幫助他調整一個舒適的姿勢,最後還給了他一杯參茶,這一切動作自然流暢,好像已經很熟悉了。
等到東方墨緩和過來,這才虛弱的笑笑,“硯兒,這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你就不要吵嚷了,萬一讓母親知道了,豈不是讓她擔心?”
“可是哥哥這樣,就算是想要隱瞞也瞞不住啊?”東方硯知道東方墨的性子,所以不敢在他不同意的時候,強行去找太醫來,否則他這個時候他就去太醫院的路上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這一次也是喝藥喝的多了,所以腸胃有些不適,以後我會注意的。”
“喝多了?”東方硯對這種解釋,根本就不相信。
最後還是東方墨回答了這個問題,“可能是近來身體虛弱的緣故,腸胃都比較小,所以不能服用太多,否則就容易反胃。”
東方硯一愣,接着問:“哥哥,你這樣多長時間了?”
東方墨優雅的擦了擦嘴角,“你不要擔心,我現在不是努力地在配合太醫嗎?以後會好的。”
東方硯卻是轉向了小侍,“你說,我哥哥這樣多長時間了?”
小侍慌張的望望東方墨,雖然他很害怕自己的主子,可是他也知道若是主子出了什麼事,他也是難辭其咎,最後他撲通一聲跪下來,“硯少爺,主子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這樣,不僅是湯藥不能喝不下太多,就是平日的飲食也是如此。”
“什麼?!竟然這麼嚴重了!”現在東方硯才明白東方墨爲什麼一直沒有好轉,原來是這個原因。
東方墨知道瞞不住了,也不再掩飾,“不是你想的那樣,無論如何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畢竟我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他現在也算是半個皇家人,若是他有什麼意外,一定會連累到家人,這是他唯一在乎的了,絕對不能有絲毫的損害。
東方硯就那麼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哥哥,看着東方墨若無其事半躺在那裡看書,過了一會兒,這纔開口問道:“哥哥,你是不是還放不下她?雖然你一直在說你們都過去了,你也在說你以後要好好的做東方家的好兒郎,可是你只能用這些話在說服外人,你說服不了自己。”
東方墨的手一頓,卻不再有別的反應。
這一次東方硯也難得有耐心的沒有說話,只是盯着東方墨,像是要從中察覺出有什麼不同。
“額,我家硯兒真的是長大了呢。”這一次竟然是東方墨沉不住氣了,擡眼望向東方硯,也不再躲避,“我承認我沒有忘記她,事實上我也不打算忘記她,她是一耳光特殊的存在,我這一輩子只會動一次心,我怎麼可以又怎麼能忘記?”
不等東方硯說話,東方墨就合上了書,眉宇間的憂傷一下子隱藏起來,微笑着說道:“硯兒,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你都可以看透我的心意,真的是很厲害呢。”
“這根本就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哥哥的心事那麼透明,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會看得到好不好?”東方硯的火氣也上來了,“哥哥,你不能這樣,你那麼聰明,你爲什麼要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你這是在爲難自己啊!”
東方墨一笑,“誰說的?就是因爲我擁有這些回憶,我纔可以在以後的皇宮裡,慢慢的熬下去,況且我也沒有逼迫自己,你瞧,我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喝藥吃飯了?我覺得我的情緒好多了,若是我還是像以前那樣,我豈不是早就不行了?所以說啊,硯兒,你就不要爲我擔心了,你也說我是個聰明人,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爲了你們,我也會讓自己好好地活着。”爲了她,他更會這樣。
東方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了,剩下的只能是無奈的嘆息,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東方墨就決定要提前入宮了,原因就是他不想讓東方硯再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他擔心下一次不能阻止到東方硯,畢竟凌笑然已經了新的生活,那麼就不能再去打擾到她,而他自己,卻會留在美好的回憶裡,就讓他一個人來紀念曾經的過去好了。
事實上,東方墨的計劃是美好的,先是卻是殘酷的,因爲在他決定的第二天,就傳來了夏侯翔過世的消息,這讓他一震,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夏侯翔這人就算是在沒有腦子,可是他也是一個惜命的,憑藉着他的能力,不得寵是一定的,可是也不應該淪落到被人剷除的下場啊,再說了,還有一個夏侯怡呢,她好不容易接着這次機會讓她與皇甫煌婷的距離更近了一些,怎麼會輕易地讓自己的棋子死掉呢?
同樣感到吃驚的人還有凌笑然,她的想法與東方墨的一致,都覺得這裡面定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可是杜氏在聽到此信後,已經昏死過去,夏侯英也是引發了舊疾躺在牀上,夏侯府一下子病倒了兩個人,凌笑然只能是在安撫他們的同時,又讓人悄悄地查看,於情於理,她都要給義母一個說法,畢竟這是義母的孩子,她不能讓義母傷心。
然而凌笑然沒想到的是這個說法會是這麼的嚇人,夏侯翔死於慢性中毒,中毒的原因就是她與夏侯睿送去的添妝,也就是說害死夏侯翔的人,不是她就是夏侯睿。期初凌笑然還不相信,可是在夏侯怡帶着衙門中的人來抓他們的時候,凌笑然笑了,原來有這麼多人捨不得她離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