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然回到天牢後,就再也睡不着了,女皇在說完那段話之後,沒有讓她回答,而是讓她擡起頭,就那麼緊緊地盯着她,女皇對她準確的認識,已經讓她心驚了,而女皇的這種銳利眼神,更是讓她感到了心慌,這可是從來沒有的感覺,一向對困難無所畏懼的凌笑然,忽然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偏偏女皇在此之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讓侍衛們把她又扔了回來,所以凌笑然更是拿不準女皇是什麼態度了,‘天威難測’這四個字,她總算是體會到了。
唉……凌笑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就算是想破腦袋,只怕她也不會明白女皇的真正想法,所以她能做的就只能是期盼着夏侯睿快快做出她需要的東西,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要離開這裡遠遠地,相對於皇甫鳳禎與皇甫煌婷,女皇可謂是高深莫測,更有着危險力了……
夏侯府這邊也是很不安定,夏侯睿自從天牢回來後,就鑽進了自己的院子,久久沒有出來,而羅巖注意到夏侯睿是拿着毒草進去的,頓時就明白了他是要爲凌笑然犯險了,睿兒,你可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夏侯睿有些不悅羅巖擋住了他的去路,父親,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的。
羅巖以前的時候還感到一些欣慰,畢竟他的兒子在醫術方面比他有天賦,更是學藝精湛,很早就比他強了,但是這也是不好的一方面,夏侯睿性子太倔,他想要讓兒子聽他的話真的是很不容易。
爲此羅巖一邊防備着夏侯睿會對他出招,另一邊也忙說:我知道你是不會顧及夏侯家怎麼樣,就是你母親也不在你考慮的範圍呢,但是你要知道我會在乎你的母親,因爲她是我的妻主,她在乎的,我都會在乎,她要的,我也必須要,如果你做出傷害她的事,我就算是醫術不如你,我也會跟你拼命。
夏侯睿早就失去了耐心,更是皺起了眉頭,她說過的,這是凌家的事,與夏侯家無關。說完就略過羅巖直接往裡面去了,原本時間就不夠用的,現在又被父親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如果不是凌笑然說的不能惹事,他真的會直接把父親放倒,讓他昏睡就好。
看着夏侯睿急匆匆的背影,羅巖是喜憂參半,一方面是高興夏侯睿越來越懂得什麼是妻主,只要看他事事都聽從凌笑然的安排就證明了一切,憂的是看到夏侯睿這樣,就像是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哪個時候,他也是因爲夏侯英,終於看到了除了醫術之外的世界,當他完全把自己交給夏侯英的時候,這才發現夏侯英並沒有把自己完全的交給他,因爲夏侯英的世界裡還有西鳳國,更有一處別人進不去的角落,他曾經以爲哪個地方就那麼空着了,誰知道喬渝的到來,才明白哪個地方是他的。所以羅巖爲夏侯睿擔心,他們男子可以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給妻主,那麼妻主呢,她卻是有着更廣闊的天地,就是夫郎,也可以擁有無數,爲此羅巖擔心夏侯睿會與他是一樣的下場,哪份心底的悲傷與無奈,可是用什麼藥都無法醫治的。
當然了,凌笑然對夏侯家的保護,羅巖還是喜歡,只是這不會讓他對凌笑然多看一眼,因爲他覺得這是喬渝教導得好,不會爲了自己的安危就把別人給拖下水,所以他決定以後喬渝萬一有什麼身體不適,而睿兒又不在的情況下,他會出手相救的,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大的退讓了。
同樣爲凌笑然擔心的,還有夏侯英,她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要看女皇的意思了,可是她還是絕得自己很無能,一方面她是爲凌笑然這個孩子感到惋惜,另一方面她也是爲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男人感到心疼,他的身體原本就不是很好,現在凌笑然又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真的是擔心他會撐不住。
喬渝自從知道凌笑然出事了,就當場昏了過去,等到夏侯睿把他救醒,他就開始長吁短嘆起來,見到夏侯英爲凌笑然四處奔波,甚至直接去求見女皇,他心裡是感動的,就算是爲了自己的孩子,很多女子也做不到這一點,何況夏侯英去找女皇,這也就意味着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給搭上了,更不用說夏侯家世代的榮耀與功勳,喬渝對夏侯英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在夏侯英與夏侯睿進宮之後,喬渝就倚門盼望,祈求着上蒼可以救救凌笑然,哪個孩子已經夠苦的了,若是在出什麼事,他真的是死不足惜了。
直到夏侯英他們回來,喬渝都不敢問結果怎麼樣,只是看着夏侯英緊皺的眉頭,就明白了一切,這讓他眼前出現了一片黑暗。
爹爹……
熟悉的叫喊聲傳入了喬渝的耳朵,喬渝一陣欣喜,努力地睜開眼,笑然……
看到的卻是緊張的夏侯英與面無表情的夏侯睿,這才明白那一聲呼喊是夏侯睿發出來的。
喬渝,你怎麼樣啊?你別嚇我啊,事情不是還沒有決定嗎,你別急啊……夏侯英就知道會出事,唉,這麼多年來都是他們父女相依爲命,自然是知道凌笑然對他來講是多麼重要。
爹爹,你的身體不好,不要憂思。夏侯睿也在一旁提醒。
喬渝點點頭,勉強的笑道:笑然還在裡面,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我在這個時候出事的,你們放心吧。
這就好,我現在沒時間照顧你。夏侯睿希望喬渝能說到做到。
夏侯睿,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夏侯英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的這些個孩子,一個個的都要氣死她……
夏侯睿根本就無視夏侯英的怒火,而是對喬渝說:妻主交代我要做很多事,我要去忙了,爹爹希望你說到做到。說完就轉身而去。
哎,你給我回來!夏侯睿,我還活着呢,別以爲你出嫁了,我就管不着你了,回來!夏侯英還是咆哮,但是夏侯睿已經越走越遠了。
喬渝拍打拍打她的手背,微笑着說:妻主,不要這樣,笑然出這種事,大家都不好過,睿兒已經很好了,你瞧瞧他也在爲笑然忙着呢。
經過喬渝這麼解釋,夏侯英也平靜下來,以前的時候我總覺得我這個大兒子不靠譜,總是冷着一張臉,誰都不放在心上,我當時還擔心會虧了你們父女,現在看看,真的是惡人需要惡人磨,你看睿兒在認識笑然之後,變得多好了……
妻主在說誰是惡人呢?我家笑然是惡人嗎?喬渝一下子陰沉下臉,說別的他都能接受,但是隻要是關於到他的寶貝女兒,他就會毫不退讓,不管對方是誰。
額,你別急啊,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啊。別看夏侯英英氣十足,但是在面對喬渝的時候,自動的就矮了半截,渝,你知道的,我是多麼喜歡笑然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的自強,聰慧,都讓人不得不喜歡她……
聽到夏侯英這麼說,喬渝的臉色纔好轉了許多,我知道的,妻主,否則你也不會爲笑然這麼辛苦了。
唉,我辛苦倒是沒什麼,只是我擔心我未必能救得了她,以前的時候我去找女皇,都是坦坦蕩蕩,女皇跟我說話也是直來直去,因爲她知道我的脾性,我們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可是這一次女皇竟然敷衍我,只說了幾句話就讓我出來了,唉,我一向不擅長猜測別人的心思,我們的女皇又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我們更是難以猜出她是怎麼想的,哎呀,我真的是很擔心哪個丫頭!夏侯英越說越覺得心慌。
唉……喬渝也是發出了深深的嘆息聲,笑然一直很省心,也從不惹事,可是自從來到了京城,這個孩子就很不順,我在想,我強行把她帶回來這是不是錯誤的……
不,不要這麼想。夏侯英把這個憔悴的男人擁入懷中,你也是爲她好,因爲這裡纔是她的家,至於其他的那都是不可估計的。
妻主,你,你……喬渝大驚失色,張大着嘴巴不知道該怎麼說。
夏侯英點點頭,以前的時候我真的以爲笑然是你的孩子,但是我們成親的哪一晚,雖然你沒有梅花印,但是很明顯,你是第一次,我就猜想着你不過是笑然的養父,只是我覺得這件事可大可小,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喬渝一下子心慌起來,身子也是微顫,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夏侯英輕撫他的後背,試圖安慰他,渝,別想那麼多,誰也不會搶走你的孩子,更不會有人知道笑然的秘密。就算夏侯英是個胸無城府的人,也知道這是必須隱瞞的秘密,否則會被滅九族的。
喬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才從恐慌中平靜下來,我只是想要笑然待在屬於她的地方,只是想要她過得好,卻不想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麼心焦,我已經不單單是害怕哪些給笑然強加的罪名,我更是害怕哪邊知道了笑然的存在,唉,到現在我也不瞞你了,就是因爲我的……我的主子不要笑然,所以我纔會冒着生命危險帶走笑然的。
赫連貴妃爲什麼要殺了自己的親骨肉?夏侯英也覺得費解了,在後宮裡,每個男人都想要擁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女皇願不願意那就是個問題了,更何況凌笑然還是個女孩,赫連軒完全可以憑此穩固自己的位置,雖然哪個時候他已經是獨寵後宮了。
喬渝轉移了視線,只是回答了一句,一言難盡,總之我家主子也是一個苦命的人,可以說一切都是無奈的命運才讓他這麼痛苦的。
這麼一來夏侯英就不再繼續追問了,皇家的事原本就說不清楚,跟何況這位赫連軒還是東仲國的皇子自然是更加難以捉摸了。
房間內陷入了無邊的寂靜當衆,喬渝在擔心着凌笑然,而夏侯英卻是擔心着一大家子,當初她只是覺得凌笑然聰明機靈,但是也沒有想太多,當她與喬渝成親後,也懷疑過凌笑然的真正身份,只是懷疑歸懷疑,只要想着凌笑然始終是喬渝的孩子就好,再加上凌笑然後面的表現是真心的不錯,在更喜歡這個孩子的同時,也偷偷地想過她的父母也許是十分的出色,否則不會有這麼靈秀的孩子。
現在聽到喬渝親自承認了這一點,夏侯英就只能是嘆氣了,不愧是女皇與赫連貴妃的孩子,凌笑然可謂是聚集了他們兩個人的優點,也許是因爲凌笑然一直與喬渝再民間長大,所以身上沒有哪種霸道猖狂的氣息,反而是更加親近民心,不過,女皇的狡猾機智,赫連貴妃的淡然貴氣,在凌笑然身上可謂是相當的明顯。
唉,這可怎麼辦啊,如果女皇下旨殺了凌笑然,這就是母女相殘,如果女皇認出了凌笑然,不知道女皇該如何面對早已經‘夭折’的皇女,還有哪個一心不想要凌笑然活着的赫連貴妃,他當初竟然會那麼心狠的不要一個不懂事的嬰兒,現在又怎麼會接受一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凌笑然?
唉,最重要的一點,還有王皇后與楊妃哪邊,他們爲了自己的女兒爭奪太女之位,已經是從宮內打到了宮外,現在若是知道了凌笑然的存在,說不準會聯手滅了她,不要說別的,當初赫連貴妃獨寵後宮,可是樹立了不少敵人,而他也是在皇女夭折之後,才被打入冷宮了,若是現在大家都知道他的孩子還活着,那麼只是擔心他出來後的影響力,也會送凌笑然早些上路。
越想夏侯英就越是心驚,最後做出了重要的決定,渝,你現在收拾一下,我會讓羅巖帶着你到城外等着,我要再次進宮去見女皇,我就算是把這條命擱在哪兒,我也要把笑然給救出來,等到笑然出來後,你們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記住,不論這邊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不要回來!以前的時候她爲了喬渝,爲了凌笑然這個孩子要保住凌笑然,但是現在爲了女皇,她也要保住凌笑然,爲此她決定付出一切。
不,妻主,不要這樣,我不要你送死。喬渝忙拉住了夏侯英。
夏侯英深吸一口氣,鄭重的說:不,這已經不僅僅是關於你,關於笑然了,還有我的主子,女皇,我不能讓她對自己的骨肉痛下殺手,特別是這個孩子沒有任何的過錯,還是最像她的孩子。
喬渝就那麼望着夏侯英,他知道她對西鳳國的忠誠,更知道她對女皇的尊敬,好吧,妻主,這件事由我而起,也有我結束好了。
渝,你要做什麼?夏侯英一下子急了。
喬渝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妻主,送我進宮,我要去拜見我的主子,這麼多年不見了,我應該給主子請安的。
不!不行,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去!夏侯英知道喬渝是從裡面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怎麼可能在看着她去送死。
妻主,你對你的主子忠誠不二,我對我的主子也是如此,否則我也不會違背了主子的意願,強行帶着笑然離開哪裡了。喬渝想到在天牢的凌笑然,再想想她可能遇到的不幸,以及眼前這個女人對他的包容與厚愛,喬渝就有了無限的勇氣,妻主,我也是自小服侍我家主子長大,說句大不敬的話,我們可謂是情同手足,我家主子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就讓我去吧,我總也要爲我的孩子,我的妻主做點什麼。
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不同意。夏侯英知道後宮是個殺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就算是她能理解喬渝的用意,也感動喬渝把她放在心上,但是她還是不能看着心愛的男人去犯險,渝,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也要知道赫連貴妃已經被打入冷宮很多年了,就是女皇也曾經下旨不準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及關於赫連貴妃一個字,你就算是求見了赫連貴妃,就算是赫連貴妃想要救笑然,只怕他也沒有這個能力了。
喬渝笑着搖搖頭,妻主,你小瞧我家主子了,我家主子只要是想做的事,就沒有不成功的,而且笑然始終是他的孩子,我進宮對他說一聲,讓他知道笑然一切安好,這也是應該的,如果我家主子真的做不了什麼事,或者說是不想做什麼,到時候我也只能是求妻主想辦法把笑容從哪裡面弄出來,到時候我就讓笑然永遠的在這裡‘消失’,這也算是對她最好的保護了。
渝……夏侯英還想着勸說。
喬渝直接打斷了夏侯英的話,妻主,你也瞭解我的,如果你不帶我進去,我就只好用這個了。說着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入宮腰牌。
夏侯英恨恨的盯着喬渝,喬渝沒有絲毫的膽怯,更沒有閃躲的意思,夏侯英也知道喬渝是一個多麼固執的男人,最後還是她做出了讓步。
好吧,你要答應我,你一定要平安的出來,否則我就是拼了這條命,我也要闖進去。對這個柔弱的男人,夏侯英有說出的心疼。
喬渝依偎着夏侯英,輕柔的說:會的,我一定會出來的,因爲我要聽妻主的話嘛。
就這樣,喬渝在夏侯英的幫助下,再次來到了後宮,剛踏進後宮的大門,他就有種憋悶的感覺,等到他來到了冷宮處,就覺得心慌的厲害,但是他依舊堅持着來到了正殿,‘撲通’一聲先跪好,然後恭敬地說道:喬渝跪拜主子。
冷宮一片寂靜,好像沒有人居住似的,迴應喬渝的只有涼涼的夜風。
過了一會兒,房間內才傳來了清晰的聲音,隨便死在哪兒就好,不用再來見我。
喬渝並沒有被赫連軒的話嚇住,因爲他知道他的主子就是這樣的人,再說了他當時也是違背了赫連軒的命令,私自留下了凌笑然,還把她帶出了皇宮養活,怎麼說他也是該死。
深吸一口氣,喬渝才鼓足勇氣繼續說道:主子,喬渝死不足惜,只是請求主子救救自己的女兒。
‘沙沙沙……’聲過後,喬渝看到了出現在他眼簾的白色棉服,知道主子來到了他的身邊,身上也早已冰涼一片。
……
夏侯英在宮門外焦急的等待着,禁不住腦海中浮現各種不好的局面,就在夏侯英要直闖宮門的時候,喬渝終於走出來了,夏侯英忙走上去。
喬渝見到了夏侯英,就感到支撐自己的力氣一下子消散了……
就在喬渝癱軟下去的時候,夏侯英攙忙接住了他,你怎麼樣?天啊,你怎麼這麼冰啊?感覺就像是抱着一個冰人。
我沒事,快……快帶我離開這兒……喬渝再也不想來這裡了,曾經何時他還以爲他要陪伴自己的主子在這裡終老,這裡什麼都有,從來都不用煩惱怎麼生活,只要想着伺候好主子就行,再加上主子在這裡呼風喚雨,身爲主子的貼身侍從,更是不會受到任何的委屈,他以爲這就是他最好的結果了。現在他才知道,在外面的平凡生活纔是他渴望的,雖然清貧了點,但是不會有這種窒息的感覺。
回到了馬車上,夏侯英就馬上給喬渝服下了夏侯睿給他配置的丹藥,過了一會兒,喬渝才緩和了過來,笑然沒事了,主子說……他會處理,只是他有個條件……那就是不要告訴笑然,關於她的身份。
夏侯英一聽這話,總算是放了心,雖然不知道赫連軒會用什麼方式來救凌笑然,但是多了一個人幫忙總是好的,再說了後宮的事,也不是她這個外人能瞭解的,姑且還是相信赫連軒的能力吧,只是她不明白赫連軒爲什麼不認凌笑然,換做是她知道有一個女兒流落在外,一定會欣喜若狂。
喬渝嘆了一口氣,回答道:主子不是不認笑然,而是主子覺得還不是時候。
時候?這個還分時候嗎?在女皇有了他的骨肉的時候,他就應該做好做父親的準備了吧?天底下哪有父親這麼對待自己孩子的,而且還是女皇的骨肉啊,赫連貴妃還是真是心狠……注意到喬渝不說話了,夏侯英忙住了嘴,額,我不是故意要說你家主子的壞話,我只是不能理解他爲什麼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這麼絕情。
唉……主子是怎麼想的,又是什麼打算,這些都不是我們能干涉的,我現在就是想該怎麼幫笑然,這個孩子,太苦了……喬渝沒有告訴夏侯英的是這一次他見到的赫連軒,發現他的容貌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時間對他來說,就像是靜止了一樣,但是他還是感受到了主子的不同,那就是主子更加心冷了……冷的像座冰山,沒有人能看透,更沒有人能靠近……
夏侯英也是心緒複雜,現在太女的爭奪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凌笑然身份的曝光,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她一方面爲凌笑然嘆息,另一方面也是爲她擔心,唉,可惜了一個這麼好的丫頭,不知道老天究竟給她安排多少坎坷的命運。
三天後,女皇下旨,凌笑然無罪開釋,並且公佈了她爲夏侯英義女的事實,這一道旨意讓很多人都感到十分的意外,沒想到凌笑然能活着從天牢裡出來,更沒想到想到女皇還給凌笑然一個穩固的靠山,不禁都羨慕凌笑然的好運氣。
夏侯怡知道後,當然是氣的大發雷霆,還打算着在凌笑然被砍頭的時候,她要好好慶祝的,到時候他也可以耀武揚威的回夏侯府了,卻不想女皇的一道聖旨,不僅讓她的夢想破滅,更是讓凌笑然名副其實成了夏侯府的半個主子,這讓她怎麼不恨,怎麼不瘋!
因爲這道聖旨,王皇后與楊妃不約而同的去找女皇,他們不敢質疑女皇的決定,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最後女皇只是告訴他們,皇家的喜事將近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殺人,一句話就轉移了他們對凌笑然的注意力,然後沉思着什麼皇家喜事究竟是什麼,相對於凌笑然這樣的無名小卒,他們更在乎皇家的一舉一動,特別是在他們的女兒越來越長大,女皇的年紀也越來越老的時候……
凌笑然就是回到了夏侯府,也是感覺恍恍惚惚的,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被放出來了,看着喜笑顏開的夏侯英,禁不住問道:義母,你也是老臣了,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不會是還會有其他的事吧?
女皇的心思,誰又能真正知道?依據我對女皇的瞭解,你只要知道結果就好了,關於起因,過程什麼的,都不重要。
一聽這話,凌笑然樂了,義母說得好,把握當下纔是真的。呵呵,想想也是,她不過是個凡夫俗子,根本就不值得女皇算計什麼,雖然說哪天女皇的態度很奇怪,女皇沒有給她任何的責罰也很奇怪,現在她能告訴自己的就是女皇定是用她來平衡各方面來的壓力,畢竟在西鳳國還沒有可以取代義母的位置,想到這裡,凌笑然就更是感到輕鬆了。
當然了,見到凌笑然安然回來,杜氏是很失望的,雖然他沒有對凌笑然恨到要她死的地步,但是凌笑然不能回來,總是有利於夏侯怡回家的,所以他這次就裝病沒有參與歡迎凌笑然回來的宴會。
沒有了杜氏父子的攪合,大家反而更加輕鬆自在,一邊關心着凌笑然的身心健康,一邊詢問着凌笑然在皇家別院究竟發生了什麼,畢竟又牽連到了南漠國皇子,喬渝與夏侯英不擔心不行啊,凌笑然卻當做是玩笑般,把她與軒轅冰曾經的過節與哪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夏侯英與喬渝聽的是膽戰心驚,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在心裡卻是不住的嘆氣,不愧是皇族的血統,吸引的也都是皇族的人,唉,看來凌笑然與她的世界是越來越接近了。
宴會結束後,凌笑然悠閒的往回走,以前的時候她對夏侯府還沒有多少感情,但是現在她覺得除了天牢,好像什麼地方都很好。
看着前面的凌笑然舒展着身體,好似陶醉在美景當中,慎行就忙擦了擦眼淚,激動地說:真不敢相信小姐就那麼出現在慎行的眼前,慎行真的是太激動了……
呵呵,大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看啊,以後我定會大富大貴,到時候你再激動也不晚啊……凌笑然現在是無比的懷念自己的房間,還有房間內的牀,終於放鬆下來了,感覺很是疲憊。
對對對,黴運過後,就是時來運轉,小姐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慎行真心的爲凌笑然高興。
借你吉言,我也希望如此,只是我現在想着先高興一下,慎行啊,你去牡丹園走一趟,然後把我在牡丹園發生的一切都告訴謹言,特別是夏侯怡出現的哪一段,千萬別忘了說。
額,小姐……慎行不明白凌笑然爲什麼要把這麼驚險的事說出來。
呵呵,杜義父有沒有生病,我們大家都知道,但是欺瞞義母總是不好的,爲了不讓義母爲此生氣,我們就幫杜義父一把,讓他真真正正的病一場,這也算是我的孝心。凌笑然就不相信杜氏聽到了夏侯怡像狗一樣生活,還能保持淡定。
嗯,好,慎行知道了。慎行笑着接下了任務。
凌笑然一邊慢慢地往自己的院子走,一邊想着該做點什麼了,既然她都驚天動地的從天牢晃了一圈回來,那麼她就要藉着這陣風好好的再掀起巨浪,哪些得罪過她的,嘲笑過她的,還有設計過她的人,她都記着呢,她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哎呀,想想她還真是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