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凌笑然發誓,她看到了夏侯睿眼中的興奮,你若是爲了研究你的藥性,而讓我再次中毒的話,我就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
你會殺人?夏侯睿很是認真的詢問,在他眼裡,凌笑然雖然有本事把人氣得半死,但是真的說到殺人的話,他還是有些不相信。
‘霍!’的一聲,凌笑然就從牀上跳了下來,咬牙切齒的盯着夏侯睿,你試試!凌笑然已經決定了,就算是用咬的,她也要把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傢伙給咬死!
夏侯睿看着凌笑然就那麼赤腳站在他的面前,兩側的雙手還是緊緊凝握着,隨即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嗯,雖然我知道你殺不死我,但是我確信你已經有殺人的氣勢了,只是……
只是什麼?凌笑然又往前走了一步,同時也在四處尋找着兇器,可惡的男人,逼着她大開殺戒,好吧,她就讓他成爲第一個死在她受裡的人!
只是你現在的模樣很可笑,你這是在因爲昨天弄壞我的藥草,心生不安,所以用這個方式來取悅我嗎?
額?凌笑然被夏侯睿的跳躍性思維弄傻了眼,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一旁的梳妝鏡,往裡面一瞧,天啊,她也不想再看一眼,如果還是明亮的眼睛,一定能看出她是目露兇光的,可是現在,哪裡有兇光,根本就什麼都沒有!不用夏侯睿說,就是她自己也覺得很可笑!
凌笑然的暴怒情緒一下子垮掉了,都是被自己的魚眼泡給弄沒的,轉過身去不想再看自己一眼,就這麼無力的又爬回了牀上,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大惡人,所以這輩子上天才會把你派來折磨我,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還沒有說完,凌笑然就被夏侯睿抓住了手腕,下意識的問:我又中毒了嗎?
夏侯睿號脈之後,平靜的說:我以爲是,因爲你情緒起伏波動太不尋常了,或者你原本就不尋常。
哼!你纔是呢!你就是一個怪胎!這句話有些傷人,凌笑然還是說不出口,只是收回自己的手臂,不想再讓夏侯睿碰她。
夏侯睿看到凌笑然又在無緣無故的發脾氣,這一次他沒有計較,也沒有置之不理,只是當做這是凌笑然體內的毒性沒有完全的解清,纔會這樣,所以他很有耐心的提醒道:中午了,大家在等你用飯。
我不去!死也不要這麼出去見人!凌笑然把自己的錦被又裹了裹,她纔不要讓她的魚泡眼成爲別人的笑柄!
別想在房間裡用飯。因爲夏侯睿的潔癖,還有他靈敏的鼻子,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哼,不用就不用,你就等着收屍吧!凌笑然更是把頭直接埋進了錦被裡,企圖現在就把自己變成一具屍體來噁心夏侯睿,卻不想人家夏侯睿早就轉身出門了,既然她選擇餓着,那麼他就自己去用飯好了,沒有必要陪着一個失去理智的人在這裡瘋癲。
凌笑然反應過來的時候,房間已經是空空蕩蕩的,這讓凌笑然差點氣暈過去,好啊,夏侯睿,你在跟我比誰更狠是不是?哼,這一次我一定會讓你甘拜下風!
不知道是被氣的太厲害了,還是因爲體力沒有完全的恢復,不一會兒凌笑然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還以爲是夏侯睿回來了,繼續把有些鬆散的錦被再次裹緊。
意識到有人要掀她的被子,也是沒好氣的低吼:滾開!老子不想看到你!
老子想看到你!
這一聲低沉的聲音讓凌笑然一愣,忙轉過頭,看着面色不善的老子,喬渝,傻笑着說:爹爹,怎麼是你啊?
呃?這這這……這是受傷了嗎?喬源來不及對凌笑然說教,就被她的眼睛吸引住了了,如果不是這聲音還是他熟悉的,他一定會以爲是另外一個人躺在他女兒的牀上。
今天早上凌笑然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請安,喬渝就有些擔心,派人過來看看,說是累了還沒有睡醒,他想着是昨天的事讓她太累心了,所以也太當回事,直到吃午飯的時候,凌笑然依舊沒有出現,他就開始不放心了,後來詢問夏侯睿,說是她身體不舒服,不願意出門,頓時就被嚇得變了臉色,就算是夏侯睿說沒有什麼大事,他也是匆忙的趕過來了,卻不想見到了自己女兒耍性子的一面,當然,這還不足以震撼住他,最要緊的還是凌笑然的眼睛。
凌笑然忙低垂着頭,不想讓喬渝看到,額,這個沒什麼的,只是,只是……該死的,她應該用什麼理由才合適呢……
她昨天中毒,哭鬧了一場。隨後進來的夏侯睿自動的代替凌笑然解釋了一切。
中毒?!喬渝顯然被嚇得不輕,甚至臉色都變了。
凌笑然狠狠地瞪了夏侯睿一眼,難道說他不知道這種事會把喬渝嚇暈嗎?還是說他以爲世上的所有男子都跟他一樣有着無情的心臟啊?
什麼毒?怎麼中毒的?又有什麼症狀?可以解毒嗎?現在又怎麼樣?喬渝明顯的已經慌了。
凌笑然忙拉着喬渝的手,試着安慰他,不要急爹爹,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夏侯睿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凌笑然哪一眼瞪視明顯的說明了什麼,再者看到凌笑然溫柔的安慰,就覺得心裡不是很舒服,不耐煩的說道:她自己碰到了我的藥草,然後引起了反應,不過是哭哭鬧鬧,又有什麼大不了的,若是爹爹不相信,我現在再去採一些回來讓她再次中毒,然後表演給爹爹看看。
你敢!
不用了!
凌笑然纔不要表演,她又不是戲子,幹嘛用這個來取悅別人!
喬渝在驚訝之餘,也有些汗顏,他的這個女婿太強悍了,竟然想着用這種方法來說服別人,現在他不會再責怪凌笑然剛纔的態度不好了,換做是他面對這麼怪異的人,也許,嗯,他也有一天會脾氣爆發的。
深呼吸之後,喬渝纔對凌笑然開口問道:你平日裡不是很小心嗎?這一次是怎麼了?怎麼會碰到藥草呢?
凌笑然瞪着夏侯睿,還不是因爲他嘛,我喊他,他又不是聽,我就……就那麼進去了,然後……哼,誰想到會是哪個樣子……
喬渝看了夏侯睿一眼,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是先說自己的女兒,一定是你的態度不好,睿兒纔會不理你的,還有啊,哪裡畢竟是睿兒的地方,我們都知道不能隨便去的,你怎麼就這麼進去了?幸好這一次沒有什麼大事,若是真的出事了,那可怎麼辦?
凌笑然就知道喬渝會偏向夏侯睿,在這裡也不好說是她讓夏侯睿種植毒藥草防備別人的,只能提醒道:爹爹,他的地方真的是不能去!千萬不要去!不管有什麼急事都不能去!
呵呵,瞧你說的,好像哪個地方就有什麼毒蛇猛獸似得,我就算是去了又能如何,不過是像你一樣哭哭笑笑罷了……喬渝知道凌笑然的眼睛是因爲哭泣紅腫的時候,就放鬆了心態,所以也有了取笑她的好心情。
爹爹……凌笑然很想告訴喬渝事情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但是又怕嚇到了他,所以她只能是無奈的嘆氣。
爹爹去了哪裡只能是死路一條。夏侯睿補充了凌笑然沒有說出的話。
什麼?喬渝剛剛展露的笑容僵住了,僵硬的轉向夏侯睿,吶吶的問:睿兒,你究竟是在裡面種了什麼啊?還是說你會……你會……他很想問問夏侯睿是不是他動手殺了哪些闖進他種植園的人,但是話到了嘴邊,始終沒有力氣說出來。
夏侯睿,不准你再說話!凌笑然不得不制止他,因爲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同情心,再讓他繼續下去,一定可以把喬渝嚇死,爹爹,現在你聽我說,夏侯睿是說不清楚的,你應該知道這一點。
凌笑然極力的拉回了夏侯睿的注意力,好在喬渝也是十分的信任凌笑然,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好,笑然,你說。
凌笑然略微想了想,換做是喬渝能接受的說辭,爹爹,藥草這種東西本身是沒有好壞之分的,不管它有毒還是沒有毒,它都是有獨特效用的藥草,就看用它的人用在什麼地方了,所以說,爹爹,不要聽到毒藥草就害怕好嗎?
嗯,好。經過凌笑然的解釋,喬渝的氣息確實是沉穩了下來
就是夏侯睿一下子被凌笑然激起的怒火,也瞬間下降了很多,他很不喜歡凌笑然剛纔對他說話的語氣,特別是在她爲了保護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可是凌笑然轉而就肯定了他的寶貝藥草,這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解釋,說實話,他很高興,雖然他從來都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但是他聽到凌笑然的話,卻讓他的心情得到了紓解。
見到喬渝平穩了一些,凌笑然這才繼續說道:爹爹,夏侯睿種植毒藥草有一部分是爲了救命醫人,還有一部分原因,那就是我讓他這麼做的,因爲我覺得這裡有些人不太安分……而藥草園是我們保護自己的最後屏障,決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所以……
不安分,誰啊?他們又要做什麼?喬渝的心一下子懸在了半空中,臉色比剛纔還要難看。
目前知道的只有一個慎行,他要做什麼,我當然還不知道,否則也不會繼續把他留在身邊了,只是我想夏侯府這麼大,已經存在了一個慎行,難保不會有第二個慎行,我們防備着點總是應該的。凌笑然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喬渝,免得他對所有人都是心存善意。
喬渝聽到這話,就愣在了哪裡,怎麼會是慎行?他還覺得這個孩子通情達理,對凌笑然又很忠心,所以很是喜歡他,再加上他謹遵禮數,又有一定的見識,甚至想着以後勸說凌笑然收他進屋,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忽然間喬渝想到了什麼,哪個地方調教出來的人都是慎行這樣的,所以他纔會那麼喜歡慎行,因爲他們的氣味是相同的,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就意味着慎行就是哪邊派來的,仔細想想也真的是有這種可能。
慎行的身份雖然在夏侯府不是主子,但是也不算低,而且他在夏侯府這麼長時間了,已經積攢了不少的人氣與力量,想要做些什麼,也是最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想當初,哪邊在外面安排人的時候,就是要他們做到這個位置,這樣不容易引人注目,也最容易接近任何人,任何事,喬渝是越想越心驚,如果……如果慎行真的是哪邊的人,那麼他,還有笑然,還能活命嗎?
爹爹……爹爹……凌笑然不住的叫喊着,下意識要去握他的手,卻發現是冰涼的,爹爹,你這是怎麼了?夏侯睿你快來看看啊……
夏侯睿剛把手放在喬渝的手腕上,喬渝就回過神來,勉強的笑笑,沒,沒事,只是沒想到慎行會是……會是……
夏侯睿卻沒有抽回手,眉頭微皺,然後從胸口拿出了一粒丹藥示意喬渝要服下。
額,這是做什麼?我覺得我什麼事也沒有啊,幹嘛要吃藥?喬渝不敢亂吃。
一直留心着夏侯睿神情的凌笑然,見到他皺眉,就知道情況不好了,也不敢在喬渝面前多問,直接勸說喬渝道:爹爹,你就不要問了,夏侯睿是我的正夫,我很是相信他,他是絕對不會害我們的。這句話是給喬渝一顆安心丸,也是說給夏侯睿聽的,當然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這麼相信夏侯睿,也許他的怪異性格所致,知道夏侯睿其實是一個比任何人都要簡單而又真實的人。
喬渝知道凌笑然很是關心他的身體,她都這麼說了,他也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的女婿,毫不猶豫的吞服下,然後輕嘆出聲,我知道你們都是孝順的孩子,只是我這已經是老毛病了,沒有必要在我這裡多浪費時間,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只管去做你們想做的事就好。因爲他知道他的‘病’無人可醫。
凌笑然撒嬌說:纔不要呢,我要爹爹一直陪着我,而且還是要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陪着我。
喬渝點了點凌笑然的鼻尖,笑着說:我只要看到我的寶貝女兒,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很快樂的。只要凌笑然是好好的,他就無牽無掛了。
等到喬渝離開後,凌笑然忙問;夏侯睿,我爹爹怎麼了?
夏侯睿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
見到夏侯睿就像是沒聽到似得,凌笑然急得不得了,一把抓住了他,你倒是說話呀,你想要急死我嗎?
你說過不讓我說話的。夏侯睿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這個時候凌笑然纔想起來曾經說過了什麼,使勁的搖搖頭,此一時彼一時啊,再說了你說話簡單明瞭,沒有幾個人能真正懂得你意思,而且你一向說話直接,只是從字面上來理解的話,會嚇到爹爹的……
你就沒有被嚇到過,而且你都懂。這也是夏侯睿不明白的地方,能明白他真正含義的只有他父親,但是父親也有的時候會被他的言行給嚇一跳,只有凌笑然不會這樣,她雖然與他在一起時間很短,可是她就是能明白他說了什麼,更沒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應該說我原本就是一個奇怪的人吧,只是在外人面前懂得掩飾,懂得僞裝罷了。凌笑然並沒有貶低自己,更沒有糊弄夏侯睿,相反的,這是她對自己最直接的剖析,別人嚮往的,她未必嚮往,別人喜歡的,她未必喜歡,別人覺得吃虧的事,在她這裡卻是欣然接受。
夏侯睿定定的看着凌笑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他剛認識的模樣,她給他的感覺也在逐漸的改變,但是他對她的認可卻是在一點一點的增加,甚至說他也在跟隨着她默默地改變着……
夏侯睿,我會爲我剛纔對你的不好態度道歉,但是我不後悔我那麼做,因爲你要知道爹爹是我的一切,從小到大,我就與爹爹相依爲命,我可以出事,他也不可以出事,你明白了嗎?凌笑然鄭重的說着。
這一次夏侯睿很是肯定他不後悔因爲這個人的改變,只是她爲自己父親的感情與維護,就可以讓她試着去相信這個人了,轉而收回自己的思緒,說:好,我知道了。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就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承諾,無論如何他都會救喬渝,不管身份,不管親疏,只爲了凌笑然對自己父親的在乎。
凌笑然一愣,接着就明白了夏侯睿的意思,真誠的說了一聲謝謝。
夏侯睿也點點頭,你是應該謝謝我,因爲救你父親不容易。
呃……呵呵……你這個人啊,想要對你好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啊。凌笑然被夏侯睿弄得是哭笑不得。
我又沒要你對對我好。在夏侯睿看來,他不需要任何人,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最後還是凌笑然先敗下陣來,對夏侯睿這種人,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當然,更不能用正常人的態度來相處,若是太計較的話,只能是把自己氣死,所以凌笑然轉移了話題說:關於我爹爹的病,有什麼是我需要幫忙的嗎?
沒有。夏侯睿直接拒絕了,因爲凌笑然很會哄喬渝開心,又不是一般的孝順,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凌笑然摸摸自己的鼻子,我知道的,我沒有什麼用處,要什麼沒什麼,就算是我知道了,也做不到,唉……現在才知道權利與財富的重要,不管哪一種,都可以幫到爹爹一些吧,不像是她這樣的,現在還在依靠着自己的父親與夫君過日子,想想就覺得丟人。
看不慣凌笑然自責的模樣,夏侯睿只有繼續說道:雖然對爹爹體內的毒不是很確信,但是我也知道有三種藥材是必不可少的,白薇,白參,白蓮花。
是嗎?你有幾樣了?一聽這話凌笑然就來了精神。
一樣都沒有。夏侯睿也實在,這幾樣原本就不是在西鳳國能有的,再說了還是要它們中的極品纔可以。
什麼?!都沒有?凌笑然急了,這……這可怎麼辦……
也不用多耽擱時間了,凌笑然下牀就去抓夏侯睿了,告訴我到那裡纔可以弄到這些東西,快告訴我。
白蓮花自然是雪峰之巔,白參是東仲國特有的,還有一樣白薇,我在努力的培植。
聽到這話,凌笑然的心下沉了幾分,自己也是沮喪的坐在了牀邊,雪峰……東仲國……對她來說都是遙遠的地方,那麼對夏侯睿,這個貴家公子來說,就更不用說了,她不會去埋怨夏侯睿沒有辦到,只會恨自己沒有能力,低低的問:對白薇,你有幾分把握?
五成。
凌笑然擡頭看向他,輕嘆一聲,好,多謝你。
夏侯睿沒想到凌笑然會這麼平靜,原以爲依照她對喬渝的孝心,會有一番嘶吼的,所以就有些不解的問:你打算怎麼做?
凌笑然無奈的笑笑,還能做什麼,我要準備一下出去尋找你說的那兩樣東西,還有白薇,你也告訴我到那裡能有,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想着有個完全的準備。
皇宮。
凌笑然的眉頭皺起來了,皇宮啊……依照義母的功勳,應該是可以得到女皇的特許,可是義母會這麼做嗎?女皇又肯嗎?對此凌笑然有了很多的顧慮,特別是她發現了夏侯英是個剛正不阿的人,讓她爲自己的侍郎向自己的主子要求什麼,嗯,真的是有些困難。
想了又想,最後凌笑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暫時就這樣好了,我們還是依靠你爲主,到了最後,萬一不好的話,我再去求義母好了。依照夏侯英對喬渝的寵愛,不是不可能的,再說了,她還深受夏侯英的器重,到時候他就答應她的所有要求,哪怕是把自己的後半生賣給她都可以。
不用找她,我可以。夏侯睿就算是再不顧人,也知道凌笑然骨子裡是個驕傲的人,就像是凌笑然說的,他們本質裡還是有幾分相似之處,若是哪樣的話,他更是知道凌笑然的這個‘求’字有多麼的沉重,他是自己的父親都不會說這個字的人,又怎麼會讓凌笑然去對着別人說。
凌笑然笑了笑,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我也希望不用去求義母……只是,我不能不管父親,他養育我一生很不容易……
夏侯睿的目色沉了沉,過了一會兒才說:也許到了最後還是要去求她……
凌笑然以爲夏侯睿是對自己培植白薇沒有信心,笑着安慰道:沒事的,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現在我們已經知道皇宮有,這也是一件好事,到時候就找義母好了。
夏侯睿瞪了她一眼,我說過的白薇,我可以。
那麼你說要找義母……這是……凌笑然猛然醒悟,夏侯睿,你是不要告訴我,皇宮裡還有另外的兩種藥材,是不是?是不是?
不要怨她太激動了,因爲雪峰,東仲國對她來說不只是路途的遙遠,更是世間上的困難,她是不害怕辛苦,她擔心的是喬渝知不知道能等到她回來的哪一天,若是知道現在的皇宮裡就有的話,她就有了期盼,最起碼夏侯英的威名還在哪裡,再不濟,還有大皇子,還有……他……這些可都是與朝廷有關係的人,只要是有能搭上一句話的人,那麼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剩下的就是依靠自己的腦袋了。
夏侯睿感受到凌笑然把他的手抓的生疼,但是他也沒有掙扎,更沒有喊叫,只是眉頭蹙了一下,忽然間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若是有一天喬渝……那麼凌笑然會怎麼辦,不,夏侯睿忙把這份不安壓在了心底,不再往下想下去,轉而說道:當今女皇有一個從東仲國嫁過來的妃子,聽說他的嫁妝裡就有這幾樣東西,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東仲國的妃子啊……凌笑然開始沉思起來,東仲國裡有雪峰,那麼他們有白蓮花也不是不可能的,再說了白參既然是東仲國的特產,那麼東仲國的皇族自然就會有最好的白參了,身爲東仲國的皇子遠嫁,當然是要有這些上好的東西才符合她的身份。
想到這裡,凌笑然微微露出了笑容,這真的是一件極好的事,謝謝你,夏侯睿,你讓我心裡終於有底了。
既然心裡有底了,那就鬆開手。夏侯睿已經感受到哪裡傳來的溫度,讓他很不自然,不知道是應該繼續冷着臉,還是應該對凌笑然發火。
額,抱歉,抱歉,我好像又冒犯你了……凌笑然忙舉高了雙手。
沒想到夏侯睿看到她這樣竟然是嘴角微微上揚,你的樣子像伸懶腰的小花。
凌笑然被夏侯睿的笑容弄迷糊了,這是夏侯睿的笑容嗎?還在疑問中的時候,又聽到了小花的名字,吶吶地說:小花不是廚房養的一隻肥貓嗎?
夏侯睿的嘴角上揚的更厲害了……
凌笑然的腦海裡也逐漸的浮現出肥貓的模樣,它不僅是胖的走不動了,最重要的一點是它更是胖的沒有了眼睛,頓時就臉紅脖子粗,夏侯睿,你還好意思說這個!我簡直就是被你害死了!
你自己進去的,我的藥草很無辜。夏侯睿還不忘在這個時候爲自己的藥草說話。
凌笑然恨恨的瞪着他,是是是,你的藥草很無辜,就是我自找的是不是?
看着凌笑然氣鼓鼓的模樣,夏侯睿的心情放鬆了不少,進一步說道:我把哪邊的安全路線給你,以後你就不會再中毒了。
真的嗎?凌笑然雖然心情好了一點點,可是語氣還是有些懷疑,什麼時候夏侯睿這麼好說話了,要知道就是他父親,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他也不允許他進去的。
聽到這話夏侯睿一擡下巴,不要也好,我很喜歡看到你中毒。既然凌笑然不允許他在她身上下毒,那麼他就只好等待着凌笑然自己中毒,只有這樣,他纔可以知道凌笑然的這種體制會有什麼樣的奇特反應,要知道他可是相當期盼的。
凌笑然白了他一眼,你想都別想,我告訴你哦,以後只要發現我不小心中毒了,你一定把我打暈,然後把我扔到一件沒有人的屋子,等着毒性都消退了,你纔可以把我放出來。丟一次人就夠了,說什麼她也不要再這麼一次,再說了還不知道下一次中毒是不是這樣,若是再有其他的表現,她就很想殺了哪個‘好心’給她百毒丹的人,然後再自殺。
不行,我要看着你,因爲只有這樣,我才知道你的毒性是到了那個地步。夏侯睿纔不會輕易地放過這個機會,再說了他說的也是實話,凌笑然的體質現在不能用尋常人的身體素質來衡量,他只有親自守着纔可以完全的放心。
凌笑然就那麼靜靜的盯着夏侯睿,直到確信他不是趁機在戲弄她,這才無奈的點頭,好吧,你看着就看着吧,只是你不能對外說,也要儘量保證我不要鬧出太多的笑話。
夏侯睿也是靜靜的回望着凌笑然,就像是聽不懂她的意思。
凌笑然仰天長嘆一聲,然後就一下子撲倒在了牀鋪上,算了,就當做我沒說,什麼也沒說……
夏侯睿還是那麼看着凌笑然,好像是與她相處越久,就越來越不懂她了,有的時候精明,有的時候糊塗,有的時候溫柔,有的時候無辜,還有的時候就像是現在這樣,明明是個很危險的人,卻也能表現出自然無助的模樣,她究竟是什麼人呢……
忽然間‘咕咕’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夏侯睿還沒有說什麼,凌笑然就下意識的捂緊了肚子,擡頭看睜着大眼睛的夏侯睿,猛的坐起來,好啦好啦,我承認就好了,是我的肚子在叫,我餓了嘛……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夏侯睿不忘提醒她。
凌笑然卻不高興了,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陪着我,要知道你是我的夫君,別忘了我可是爲了找你纔會中毒的。
你這是在耍無賴嗎?夏侯睿很是認真的詢問。
凌笑然現在也不管不顧了,大吼道:就是耍無賴你能把我怎麼樣?別忘了我是你的妻主,你陪着我是應該的,哪有妻主不開心,夫郎還放鞭炮的?!在凌笑然看來,既然夏侯睿不是尋常人,那麼與他相處,也不應該用尋常人的方法,再說了她也越來越相信夏侯英說的話,夏侯睿真的不會對她下死手,爲此凌笑然就大着膽子在夏侯睿這裡耍渾到底了。
夏侯睿知道自己應該置之不理,可是想到凌笑然的話,也做出了決定,點點頭,也算是答應了凌笑然的無理要求。
恰好在這個時候,慎行在房門敲門,小姐,大少爺,將軍見到你們都沒有用飯,就讓人專門做了一些東西送了過來,慎行要不要擺在外間?
慎行也知道夏侯睿是絕對不允許在房間用飯的,就是下午茶都不可以,所以自從夏侯睿嫁過來之後,外間就成了他們專門吃飯的地方。
凌笑然一聽這話,就高興起來,她這個院子原本就沒有什麼人,若是再把慎行給支出去的話,那麼她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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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凌笑然沒來得及說話,夏侯睿就開口了,不用了,從今天起,我們就不吃飯了,淨淨肚子過幾天再說,這段時間除了茶水,什麼都不要送過來。
額,是,大少爺。慎行一聽這話,忙答應着,因爲羅巖與夏侯睿的脾氣很古怪,大家都知道他們很難伺候,所以凡是伺候過他們的人,都會互相通通氣,爲的就是要在伺候的時候不會出現什麼差錯。以前的時候,慎行就從別人那裡知道,羅巖與夏侯睿從來不用外面的人來看病,他們若是生病了,一般來說都是先淨餓兩三天,等到脾胃順暢了,再會自己煎藥來吃,所以他在外面知道凌笑然現在身體不舒服時,以爲夏侯睿也是用此來給他調節,卻不知道凌笑然已經在裡面餓得不行了。
聽到慎行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凌笑然原本喜悅的心一下子就垮掉了,但是看看氣定神閒的夏侯睿,自己也不好先認輸,只能是轉移話題,想要藉此讓自己忘記飢餓的感覺。
夏侯睿,你給我感覺,你只是對藥材感興趣,沒想到你還會對女皇有幾個妃子都這麼瞭解,呵呵……
夏侯睿已經開始翻看書籍了,聽到凌笑然的輕笑聲,這才擡頭,女皇有什麼妃子,我不感興趣,我最在意的是他的嫁妝,這也是父親告訴我的。
聽到夏侯睿這麼說,凌笑然瞭然的笑了,呵呵,是啊,義父也是神醫族的人,自然會留心這些東西。
對此夏侯睿並沒有反駁,相反的是還點點頭,當父親知道這個妃子帶來這些東西時,對母親提過,如果女皇有賞賜,那就要這些。
凌笑然大笑了起來,呵呵,我能想象得出義父會這麼說,只是不知道義母會什麼想。想到夏侯睿對自己種的藥草都那麼在乎了,他們遇到了這麼奇珍的藥材,自然是想着弄到手,只不過是羅巖的這個方法太直接了。
開始母親不答應,後來也就是同意了,只是女皇對這個妃子十分的寵愛,就算是母親開口,女皇也拒絕了,寧可用其他十倍的東西來賞賜母親,也不願意動這個妃子的一點點東西。
額……是嗎?這倒是讓凌笑然很意外,在西鳳國,夫郎嫁過來,那就不僅僅是他的人是妻主的,就是他的嫁妝也是妻主的,他的一切都要交給妻主說了算,卻不想女皇會這麼尊重這個妃子,不由得引起了凌笑然的好奇心,咦,我怎麼聽人說四皇女的楊父妃纔是女皇最寵愛的妃子呢,這又是那個妃子?難道說女皇對楊妃比對這個妃子還要寵愛上幾分嗎?若是這樣的話,她就明白四皇女皇甫煌婷爲什麼那麼囂張跋扈了。
夏侯睿搖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楊妃,我只是聽父親說過女皇對哪個東仲國來的妃子是百依百順,非常的寵愛,因爲父親跟母親去過皇宮,也見過哪個妃子,生的極好,性子也溫和柔順,只是待人冷淡了一點,但是這一點都不影響女皇對他的感情,那一陣子甚至還有女皇要改立他爲後的打算,只不過他是外來的皇子,再加上母親她們極力阻止,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聽到這裡,凌笑然更是好奇的不行了,忙問:後來呢?後來這個妃子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生了一個孩子,死了,他也被廢了,聽說現在他還在冷宮裡。夏侯睿簡單的做了結尾,當初就是因爲這個妃子在皇宮裡有這麼大的起伏,在女皇哪裡的寵愛也是由勝而衰,這才讓羅巖對此格外的留意,也就是爲此羅巖明白了天下女子皆薄倖的道理,也藉此多多教育夏侯睿,告訴他,千萬不要相信女人,不要相信世間的兒女情事,那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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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發燒,這幾天更新晚一點,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