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李謐吃什麼吐什麼,只能喝點糖水,他虛弱的趴在大牀上,漂亮的桃花眼半眯着,病怏怏的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病態的美。
雷霆可顧不上欣賞李謐的病態美,他一把把李謐從牀上抱起來說:“去醫院!”
李謐在雷霆的懷裡弱弱的說:“不去!這一去,一年半載的也回不來,我不去!”
“你是不要命了!”雷霆的眼睛都氣紅了!
“我們出去走走好嗎?”李謐眼巴巴的看着雷霆。
“好,依你,如果出去旅遊,你這病還不好,我們就去醫院好不好?我每天在醫院陪你,好不好?”
李謐點點頭,他心裡暗想:我得儘快的好起來!我不要和雷霆分開,這一分開,只怕再難見面了!
雷霆把李謐放牀上。
李謐打起精神從牀上下來,他在牀頭櫃裡翻了一會,找出一沓錢,他把錢遞給雷霆說:“家裡現在就這些現金,等出了村子,我們再從銀行取點。”
雷霆點點頭,他把自己和李謐的手機都關機了。
李謐疑惑的看他。
“我們痛痛快快的去玩,其他的事,等以後再說。”
李謐點點頭。
雷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這時已是深秋季節,雷霆把李謐買給他的大紅色羽絨服和李謐的羽絨服都塞進揹包裡。
李謐打起精神把家裡的水電氣都關嚴,並且把防盜系統全面開啓,可以說,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甭想進得了藍園。
李謐從車庫裡把車提出來。
雷霆拎着兩大包東西出來,脖子上還掛着單反相機。他把行李都塞進後備箱。
“我開車,”雷霆站在駕駛室外面對坐在駕駛室的李謐說。
“你有駕照嗎?”李謐嚇的夠嗆,他顫聲問雷霆。
雷霆沒說話,他從褲兜裡掏出駕照給李謐看。
李謐接過雷霆嘎嘎新的駕照看了一眼,他吃驚的發現,雷霆辦駕照的日期比他還早一年呢,而且年年都檢。“你不開車檢駕照幹嘛?”
“不用你管!下來,我開車。”
李謐把駕駛的位置讓給雷霆,他在他身邊的副駕駛位置坐好,他打心裡往外的信不着雷霆開車。
雷霆得意洋洋的把車鑰匙插進鑰匙門裡發動車子,轟—!的一聲,車子低聲轟鳴了一聲就熄火了。
雷霆不得意了,他繃着小臉又發動了一次車子。
轟—!車子又熄火了。
“噗!”李謐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雷霆惱了,他再一次發動車子,並且腳下使勁一給油,轟—!車子低沉的轟鳴了一下就猛地竄了出去,嚇的雷霆嗷—!一嗓子,一腳剎車就把車定死了,由於慣性車子一甩屁股就橫在了古道上,幸好別墅前面地方寬敞,否則車子非撞樹上不可。
咣—!
雷霆蒼白着臉側頭看。
李謐剛纔光顧着看雷霆的駕照了,又被雷霆打不着車弄得哭笑不得,所以他沒防備雷霆能來這手,結果他被車的慣性給一下子就甩擋風玻璃上了。真不愧是軍車啊!擋風玻璃紋絲未動,李謐可沒那麼結實了,他的頭猛的撞上擋風玻璃,當時他就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直冒金星,他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李謐!”雷霆瘋了似的撲到李謐身上大聲的叫,這一刻,雷霆腦海裡浮現出了當年出車禍的情景,所有的場景都歷歷在目。他害怕極了,他怕十多年前的一幕再重演,“李謐!”雷霆叫的撕心裂肺。
“別叫了!”李謐有氣無力的說。
“你沒事吧?”
李謐沒吭聲,他覺得頭疼的要炸開了似的。
“李謐!”雷霆又嗷—!的嚎了一嗓子。
“雷霆,你別叫了,我真沒事,”李謐不得不安慰雷霆,他看出來了,雷霆是真害怕了!
“我是誰?”雷霆哭着問。
李謐氣的直冒煙,他心裡暗想:我剛剛還叫你雷霆,你就問我你是誰?到底咱倆誰撞頭了?!
“雷霆。”李謐有氣無力的說,“你別吵,讓我歇會兒好嗎?”他沒敢說頭疼,他怕雷霆擔心。
“嗯!”雷霆答應着,他把李謐的手緊緊握手裡。
李謐靠在車後座上歇了很久。
雷霆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謐。他發現李謐的額頭上慢慢開始拱起一個大青包,他看着這大包越鼓越大,頗有點滑稽的味道,他想笑又不敢笑,他別開眼不敢看李謐的黑青黑青的腦門。
李謐覺得頭不那麼暈了,才和雷霆調換位置。他在後視鏡裡看見了自己黑青黑青的腦門,和堪比壽星老頭上大包的大包,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他轉頭瞪雷霆。
雷霆把頭扭向車外,就是不看李謐。
李謐冷哼了一聲才發動車子,把車子平穩的駛出藍園。
上官諾在家鄉開了個小小的房地產裝修公司,因爲他在劍橋主修的就是建築。公司開張他才發現,掙錢難!開公司更難!他剛回來那會兒,有好幾家大公司爭着聘用他,但是他就想自己創業,結果公司開業,一個多月一個工程也沒有,幸好,公司裡裡外外就他一個人,最多也就虧個房租。
今天,他開着自己在二手車市場上淘的小QQ來到W市的一個招標會上,他對這個工程根本就沒抱希望,因爲這個工程是個相當大的工程,多少雙眼睛盯着,哪能輪到他這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司。但是他還是很認真的做了標書。這是敬業精神,無論什麼工程自己都要努力爭取一下。
嚴世春是在投標會基本結束纔到的W市,這個工程是他們承建的,他們是甲方。本來不需要嚴世春親自到場,他開完會剛好經過W市,所以他順道就來看看。他剛下車就看見一羣人從招標會場裡走出來,忽然一個纖細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會場門口,看樣子也是剛剛參加完招標會。
“上官諾,”嚴世春暗暗在心裡叫。
上官諾上了自己那輛寒酸的紅色小QQ,小QQ在屁股後面冒了一股黑煙,然後晃晃悠悠的開走了。
“把剛纔參加投標會的所有標書都拿來,我要看看。”
“是嚴總。”
嚴世春把所有標書都翻了一遍,終於找出了上官諾的標書,看着標書上力透紙背的簽名,嚴世春冷酷的俊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這個工程誰家中標了?”
“三建公司。”
“哦?”
“您也知道,這工程劉秘書的侄子早就惦記了,劉秘書都打三次電話了,這個面子不能不給呀!”總經理擦着額頭上的汗說,完全沒有了在會場的趾高氣揚。
“知道了,這份標書我拿走,你沒有什麼意見吧?”
“沒有,沒有。”總經理惶恐的說。
嚴世春點點頭。
“上官諾,有時間嗎?我請你喝酒,”嚴世春按照標書上的電話給上官諾打電話。
“沒時間,”上官諾斬釘截鐵的回絕嚴世春。
“好吧,我馬上上去,我們在你包間裡喝也是一樣的。”
“等等,你說什麼?”
“開門。”
“啊?”上官諾傻眼了。他打開房門,嚴世春果然站在門口。
嚴世春沒用上官諾讓,自己就走進房間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上官諾驚詫的問。
“不是特意來找你的,你不用驚慌,我是路過W市,恰巧看見你。”
“嗯。”
“我們出去喝兩杯怎麼樣?”
上官諾心想:你都找上門來了,我能把你攆出去嗎?他無奈的點點頭。
他們在酒吧裡喝了點酒,他們像老朋友一樣在一起談天說地。
“諾,你在哪裡呢?”上官諾的電話裡傳出諾斯生硬的漢語。
“額?”上官諾有點蒙,諾斯遠在千里之外怎麼會有自己的電話號碼?自從他回國後,他們一直不曾聯繫過。
“你和誰在一起?”諾斯生硬的漢語裡夾雜着怒氣衝衝。
“我朋友,”上官諾說。
“嚴世春?”諾斯小心翼翼的問。
“嗯。”
“上官諾!你等着,我馬上就飛過去!你居然敢揹着我偷人!”諾斯在電話裡大吼!自從上官諾回國,他就在中國僱了個保鏢兼偵探,24小時的全程監護上官諾,他下的命令,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是上官諾的事隨時向他彙報。今天,嚴世春剛走進上官諾居住的旅店,諾斯就知道了,他當時認爲是普通朋友的交往,所以也就沒放心上,後來又聽說去了酒吧,他就坐不住了,這還了得!上官諾是個非常自律的人,在劍橋都從不去娛樂場所,所以諾斯繃不住了,他給上官諾打了電話,他知道嚴世春這個人,因爲他在囚禁上官諾的時候,上官諾在睡夢中不止一次喊過這個名字!諾斯醋意大發。
上官諾氣的把手機直接掛斷。偷人?他一個洋鬼子知道什麼是偷人嗎?他在心裡暗想。
諾斯見上官諾掛他電話,氣的七竅生煙,他每隔10分鐘就給上官諾打一個電話,問他回旅店沒?直上官諾的手機一氣被他打沒電了,他才罷手。他在房間裡煩躁的來回踱步,原來打算放假再去中國的計劃現在看來不得不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