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的清純小甜妻 118 無法控制
她惶然地猜測他的心思,突地,車子猛然加速。嚇得她小臉駭然,“喂,你幹嘛!”
“我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嗎?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死吧!”南牧離骨子裡偏執的原始被激化。
他幽漠而冰冷,也憤世嫉俗,不相信世間一切美好,所以就毀滅掉吧!什麼都不存在,什麼都已經沒有了,他只能親手將一切埋葬!
冰冷的臉上表情凜絕,薄涼的嘴角瓣微扯,似笑非笑,有種決然的玩世不恭,卻讓人無比的感到害怕——
他不在乎的東西可以將之視爲透明。但他想要,並且握到的東西就不可能失去。若得不到,那就徹底瘋狂,尋求共同的毀滅!
這種極端的思想與行爲,讓他喜歡上的人,總會有種處於天秤兩端的危險感。若一邊坍塌,站在另一邊也必然跟着毀滅。
他的愛,是如此的瘋狂,會讓人打從骨子裡發寒!
駭怕的看着他的表情,死神臨近的感覺是那麼明顯。
怒熾的聲音陡地轉爲顫然,她瞪着他,冷聲怒罵:“你到底想怎麼樣?”
“在我的世界裡,毀滅的殘,比擁有更有吸引力,我一開始就該這麼做!”他冷哼,持續加速,不顧一路上的險象環生。
直視前方的目光很幽遠,他的聲音,森森的冷,虛無那般的飄渺不定。
小臉唰地慘白,她驚叫:“你、你想與我同歸於盡?”
幽幽轉過頭,南牧離嘴角揚起了絕魅的笑容,表情竟有一絲輕鬆與釋然?看着他的夏寶兒卻是心驚膽顫,他的笑,更像是絕望前的笑。
嘴角一勾,他冷笑:“不,是殉情!”
“殉情?”驚訝的夏寶兒倏地拔高音量,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望着他的臉,她腦海裡忽然想到了他曾提過他父母的死……難道,這種瘋狂還能遺傳不成?
凝望過來的眼神專注而柔情,她已無暇沉醉在致命裡。
瞪着前方的她徒然高聲尖叫,“啊,撞到了車了啊,你快……”
夏寶兒以爲下一秒一定着兩車相撞的轟鳴聲。可只見他俐落一轉方向盤,車身驚險地與前面的車擦撞而過,震得她的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
蒼白的小臉完全沒有了血,她怕了。
但她怎麼能夠因爲他一時的溫柔和縱容,忘了他陰暗的一面!
面臨着絕望,一心求死的他,她顫聲哀求,“你開慢一點,不要想不開,我們有話可以好好商量的……”什麼狗屁殉情!
他這種自私的想法讓她很憋屈,她不想什麼都沒有嘗試過就見閻王,不甘心!
“拜託你認真點,你注意看前面別看我啊……”眼見又要與車撞上,她驚聲連連的提醒着。
“都一樣。”
“什麼都一樣!我不想死。你有什麼怨氣跟我說出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我錯了,對不起,你別在這麼不要命的開了……”她低頭,委屈的道歉。
明明是他錯在先,卻用這種方式令她求和,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本來就遙不可及。此刻她更無法理解,瞭解這個男人了。
她無法愛上這樣的男人,她想要的愛情和未來,絕不是這樣的兩個人。連最基本的坦白都做不到,還談什麼感情?不覺得很可笑嗎?
轉頭看着他冷冽的俊顏,夏寶兒微微嘆息。
平緩了自己的情緒,她絞了小手,猶豫了會忽然下了決定。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了,她只知道自己必須去阻止他!
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她知道怎麼才能平息他的怒氣。爲了小命着想,她怯然靠向他,迷漾着霧氣的烏眸怯怯看了看他,伸出顫抖地小手,輕輕向他的手臂。
不敢說話,不敢用力。隔了這層單薄,她能強烈感覺到他結實的臂膀下緊繃。這種觸感恍若蓄滿了炸藥,一觸及發,隨時將人炸得粉身碎骨。
可怕的想法讓她下意識想退縮,咬牙,她必須撐住。
“你、你先把車停下好嗎?我好難過,頭暈腦脹的,還想吐……”
一片冷寂,他沒回應。
她不氣餒輕聲說:“你放心,我保證不會逃走,只是想停下來透透氣,求你停下來吧……”
還是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依舊沉默是金。
“你在不停下來,我真的會死啊!殉情有什麼好,死了誰也沒有了感覺。七魂六魄都不知道去哪裡,孤魂鬼的,更不用說永遠在一起了。”
還是那副樣子,他似乎對她的哀求,完全忽視了。
見他無動於衷她真的慌了,沒轍地嗚咽起來。“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你到底想讓怎麼樣!愛情又不是說來就來,在一起不是說兩個人就能隨便在一起的,情侶之間要的是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真誠的坦白着自己纔能有感覺。”
她不想欺騙自己,也不想爲了討好他了。
擡頭看他,從來就沒有動容過的那般,夏寶兒心裡堵得都要爆炸了。
握緊小手,她看着窗外,無法控制:“我對你一無所知,除了這樣強制的方式,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真正好好的去感受過對方的心意。理解做不到,包容沒有,坦白更是全無,你要我用什麼去妥協,拿什麼讓自己去相信,去跟你在一起,如同情侶?我不是木頭人,我有七情六意,我有我想要的愛情,想做的事情,想要交的知心朋友。而你,從來就自私的只爲自己着想,從來沒有站在我的立場爲我好好顧慮過。還有,我必須說,跟我一起玩的人不是每個都跟你想的那麼極端,你理解過朋友的含義嗎?”
淡淡的話,清晰無比的迴盪在車內。
狂飆的車子在這個時候慢慢地在減速,而後停靠在一棵大樹邊。
那種死亡的極速終於停歇,宛若在死亡邊緣走了一圈,夏寶兒整顆心還沒回到原位,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蒼白與無奈。
這是她對着他,沒有保留,沒有任何欺瞞的說了這麼多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不管他怎麼想,不想去想這樣的坦白會換來什麼樣的後果。她只知道事到如今,坦白纔是真正讓他們都得到的藥方。
面無表情地轉過臉,他看着她,仔仔細細的看着他。
“沒有一點點嗎?”很輕的話,極淡的散落着。
夏寶兒一怔,看着他忽然柔和下來的面容,忽然不知道要怎麼面對。
“我知道了。”他的臉轉了過去,分明有型的完美側臉籠罩了濃烈的哀傷。
她忽然沒有勇氣去面對這樣的他與自己。或許……不規律的心跳是有的,那一抹悸動也是有的。
但……
毫無保留的,她對他做出的可怕行爲已經害怕得超越了那樣若有似無的緊張感。她不敢去想他們兩個的未來,所以。趁早結束,只能是最好的結果了。
怔忡了下,南牧離低頭望着安靜的小女人。
冷若冰霜的表情漸漸瓦解,哀傷沉澱,最後換上只有對着她時纔有的溫柔。
眸底那凜絕的戾氣也在她悲愴地聲音中化去,繼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眸淡淡的柔情擱淺。他伸手,忽然環住她顫抖得很可憐的纖薄肩頭,一隻手掌,往她頭上拍了拍。
看來她真的被他嚇壞,看來他把她嚇得從他的世界抽離了。
“我……”有些彆扭的轉開身子,她臉上略過不自然,“我想我該回去了。”
“這裡沒有車回去。”他低眸。
“沒事,我自己會打車回去。”
“住下來吧,我不會對你圖謀不軌。”
也許是心裡有了答案,夏寶兒擡頭望了望他的臉,安靜的點頭。
車開到了她從未來過的別墅,這是他位於人煙稀少的郊區私人別墅,四周林木環繞,僅此一戶。
剛剛離了生命危險,她不敢再有任何異議的堅持着要走,叫人來接也很麻煩,更會讓她和南牧離的身份曝光。都要徹底結束了,她不想還讓人知曉他們之間有過什麼。
兩腿虛,他靠近她時,她沒有掙扎。
安分的扶着她來到了臥室,將她安置在大塌上。他撥開垂在頰邊的髮絲,輕聲問她,“還很不舒服嗎?”
不想習慣他這樣的溫柔與關切,那會讓她總是有着無法理解的錯意。側着身,她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似的揪着被子,點了點頭。
“我想休息一會,你能不能出去?”
不捨的輕觸着她蒼白的小臉,他點頭:“你先休息。”
依言的閉上眼睛,對他,還心有餘悸。
這樣出乎意料的柔順並沒有讓南牧離覺得高興,說不出的無力感。
他感覺得到,她還是怕他,從心底,無法控制的怕他,所以纔不顧自己會不會被殺死的坦白嗎?
他低眸望着她無血的小臉,那委屈的紅紅鼻頭,染溼的睫毛根根分明地柔順黏貼在她眼瞼下方,抿起的嘴角似有無限難堪,微擰的秀眉似乎還沉浸在剛纔的恐懼當中。
凝視她好一會,他才起身離開。
門一闔上,夏寶兒緩緩睜開眼睛。
額頭,還留着他掌心的餘溫。她打量着四周環境,冷色調的裝潢,一點溫暖的感覺都沒有,的確是他一貫的格調。
這是什麼地方?
他爲什麼要把自己帶到這來,難道又想明着說好話,暗地裡想再一次的錮住她嗎?
她心裡,對他,不敢信任了。這樣的他們,連信任都做不到,怎麼可能做戀人呢。
他明明有未婚妻,卻把自己的未婚妻丟在餐廳裡,公然追着她跑。
他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