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不要說了,這不怪夜小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鄭雅說着。
“這關你什麼事,是她自己搞不清楚。”
這樣的場景,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卻還是覺得異常諷刺,或許等到自己真正麻木之時,她就真的沒有任何感覺了。
“你不問問她,鄭小姐的想法真是很多,連我都反應不及。還真是佩服你,鄭小姐。哪天我要是有你這樣的水平,真好。”
見她這樣說話,顧佑予的臉色更加沉了下來。本來接到鄭雅的短信,約他吃飯,想着這幾天的煩心事,他便來了。沒想到一來,又是看到這種場景,想到鄭雅當年所受的委屈,他便無法心平氣和。
“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是我的,他跟顧家沒有一絲關係。離婚的事情勢在必行,她不需要求你,因爲她會成爲我的妻子,我愛她。就算這個孩子是我的,我也不會要,因爲他有你這樣的母親。”
連連退了幾步,她的心掉入了萬丈深淵,就算孩子是他的,他也不會要。終於,他還是講了真心話。
夜怡辰的心寒了,寒到谷底。“真的不要麼?如果他是麼?”
“根本不可能的事,我記得我沒有碰過你,你應該很清楚纔對。”
“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是你的種呢?他不是,你這樣的人,也不配。顧佑予,這一天,我才真正瞭解了你。是我該感謝你,真的該感謝你。”
鄭雅倒是又出聲:“予,夜小姐懷着孩子,算了,不要說了。”
“你這樣善待她,她是怎麼對你的,有時候有些人永遠學不會尊重,我們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予……”
惺惺作態,她覺得噁心。更是想笑,突然間,她想狠狠甩他們幾個巴掌解恨。夜怡辰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忍着心中的怒火,她想冷笑。
見她突然上前,“夜怡辰,你想做什麼?”顧佑予拉着她的手,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捏碎般,她皺起了眉頭,“放開我,痛。”
“你還知道痛麼?是我看錯你了,原以來你會改變,可是,你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如此可怕。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早該看清。”顧佑予狠戾地說着,眼神冷到了谷底。
猛地,他一下子推開了她,夜怡辰當下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覺得自己被狠狠撞到了桌邊一角,她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見她低着頭,“還有什麼話可說的麼?”
一旁的鄭雅抹着眼淚,走到顧佑予的身邊,“予,算了,我不想跟這種女人糾纏下去,我們還是走吧!”
“鄭雅,可以的話,我真替你感到可憐,你的生活就是一場戲,演得虛假不堪。利用別人對你的同情和憐憫,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真是可悲!”咬着牙,她說出了心中的話。
一隻手撐住桌子上,她清冷地說着。“她的愛情就是我,我愛她,而你什麼都沒有。這就是你欠她的,從此以後,兩不相欠了。”挽着鄭雅的手,他冷絕地說着。
好一個兩不相欠,可笑,她欠了鄭雅什麼,什麼都不欠。夜怡辰覺得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慘淡一笑,她緊緊地撐住了自己,怕是一放鬆,她整個人便會倒下。她知道,自己快要
撐不住了。“顧佑予,如果當初愛你是一種錯,我只恨自己瞎了眼,你不配我愛你。從今天起,我不愛你了。”徹底地撇去愛他的心,心如死灰。
“好,恭喜你及時醒悟。”閃過複雜的眼神,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她不愛自己,他擺脫了她的愛,他不是該輕鬆了麼?可是,他竟覺得沉重無比。
鄭雅只是驕傲地朝着夜怡辰笑了,這就是她要的。“予,我們走吧,我不想再看見她了。”
“好,我們走。”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夜怡辰心涼了。肚子那邊開始加劇了疼痛感,捂着自己的肚子,想移動,卻無法邁開腳步。
此時,門突然被打開。擡頭,以爲是……沒想到是顧曉,顧曉走了進來,“怎麼樣,死心了吧!告訴你,就算你懷得是哥的孩子,哥還是不要你。更何況誰知道那是不是哪個野種,夜怡辰,我警告你最好離我們家遠點。”
“幹嘛不說話,啞巴了?”
“喂,你……”她推了她一下。
原本就要站不住了,被她一推,更是讓她直接滑倒在地,她蹲在了地上。“喂,你裝什麼裝,不要騙人了好麼?我哥又不在這,演給誰看啊。”
肚子傳來陣陣的絞痛,夜怡辰感覺自己都要死了。看着她腿邊流出的鮮血,顧曉慌亂了。詫異的眼神盯向夜怡辰,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她的錯,只不過是輕輕碰了她一下而已。
“喂,喂,你怎麼了?可別賴在我身上,是你自己不小心的。”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都是她自己的錯,不是我的錯,不是她的錯。
“夜怡辰,是你自己不小心,不關我的事啊。”
忍着痛苦,她朝着顧曉開口:“送我去醫院,快。”
“不……”慌亂轉身,顧曉跑開了。夜怡辰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有些絕望了。寶寶,媽咪是不是就要失去你了。對不起,是媽咪保護不了你,對不起。在她的深深道歉中,夜怡辰陷入了昏迷。
顧曉慌亂地跑出包廂後,心裡亂得緊。剛纔夜怡辰流了那麼多血,不會死了吧!要是死了怎麼辦?
拿出手機,她又搖了搖頭。不行,不能讓他知道。要是他以爲是她怎麼辦,不行,想想她又把手機放進了包裡。
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夜怡辰盲目地看着周邊的一切。伸手摸着肚子,她淒涼地笑了,而後默默地流着眼淚。
孩子,沒了,都沒有了。終究還是無法留住,都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你,寶寶。你是不是也看見了,是媽咪沒有,讓別人傷害了你。真的對不起,原諒媽咪,對不起。
蕭仲南進來的時候,便是這幅場景。她的淚,更加讓他不捨。他又受到了傷害,失去了孩子。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安慰她。
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握住她,“怡辰,難過的話,就大聲哭出來吧,不要忍着,我會陪着你,哭出來好麼?”她該發泄出來,而不是默默哭泣。
夜怡辰還是流着眼淚,沒有說話。她只是想着,這個時候寶寶是不是還在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寶寶是不是已經到了天堂上,討厭她這個媽咪無法將他平安地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蕭仲南一直陪着她,默默地陪伴,只要她開口,他便會幫她一切她想
做的事。要不是接到餐廳服務員的電話,他不會知道她出了事。要不是那個服務員再早一步發現她躺在地上,連她的生命恐怕都有危險了。
聽那個服務員說,她昏迷中,醒過來時,說了他的名字,所以那個服務員以爲自己是他丈夫,所以打了電話給他。
對她,從心底裡,他感到心疼。這一切,他隱約猜到,可能又是顧佑予。爲什麼又是顧佑予,爲什麼每次受傷害地都是她。
顧佑予,除了帶給她痛苦,你什麼都不能給她。想到醫生剛纔說的話,他的心更加難受。要是她知道了,恐怕會更想不開吧!
怡辰,我該怎麼辦?該怎麼樣才能保護你不受傷害,該怎麼保護你呢?你告訴我好麼?我到底該怎麼做呢?
顏靜鳳在家沒有等到夜怡辰回家,她等得焦急。家裡司機送她過去之後,她便讓司機先回來了。看看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李嫂,找到了麼?”
“嗯,夫人。”
李嫂趕緊撥了過去,“請問是雲初小姐麼?”
“嗯,我是柳雲初。”
顏靜鳳接過電話,“雲初,我是伯母。怡辰在你那邊麼?”
“怡辰,沒有啊?她沒有找過我。”
“什麼,你說她今晚沒去找你。”這是怎麼回事?
柳雲初感覺到可能有事,“伯母,怡辰怎麼了麼?”
“沒事,或許她就是出去逛逛,打擾你休息了,你睡吧!”沒有多聽柳雲初說什麼,顏靜鳳匆匆掛了電話。
“老公,你說怎麼辦,怡辰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先別急,可能是有事,等下或許就回來了。”
“都這麼晚了,怎麼可能,不行,肯定是有事發生了,我得去找她。”顏靜鳳總覺得心裡悶悶的,早知道今晚就不該答應讓她出去。要是真出事了,這可怎麼得了啊?
顧天見攔不住妻子,“我去吩咐,馬上去找人。”
“馬上把予給我叫回來,都是怎麼回事,這麼晚了,也不見他。”
想到兒子也沒有回來,難道怡辰跟他在一起?正這麼想的時候,顧佑予剛好走了進來,“予,怡辰跟你在一起麼?”
提到夜怡辰的名字,顧佑予沒有什麼好臉色。“她很好,擔心什麼?”
“你這是什麼話,都這麼晚了,她還沒有回來,現在她懷孕了,你不知道麼?”
她還沒有回來,顧佑予意識到這一點,有些驚訝。當時自己送鄭雅回去之後,也就沒有管她。
“媽,不會有事的。她去找了小雅,要也是小雅有事,她能來有什麼事?”
“你說什麼,怡辰是去見鄭雅那個女人了。”想到是去見鄭雅,顏靜鳳不來由地更加擔心了。不會真有什麼事吧?
這時候,李嫂走了出來,“少爺,你說錯了吧!少夫人並不是主動去見鄭小姐。當時我看到是少夫人接到電話的,要是沒錯的話,那應該是鄭小姐打來的。”只是,當時她不知道是鄭雅,要不然她一定會告訴夫人的。
“李嫂,你說的是真的麼?”
“我又不是耳聾了,連電話聲都聽不到。”
顧天說着:“先不要再說了,還是趕緊找人吧!”一聲令下,大家各自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