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慕席城、溫爵兩人沉默不語,氣氛緊繃。
不知過了多久,慕席城才率先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氣氛,“你有什麼打算?”
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國防部部長,但是有些消息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溫爵現在在美國那邊的地位岌岌可危。
望着碧藍的天空,溫爵言語認真又堅定的說:“我想跟卿恬結婚!”
他從十八歲進入三角洲特種部隊,到現在已經爲這個國家,服務十年,足夠了。
剩下的漫漫人生他要用來好好的陪伴慕卿恬。
慕席城面無表情地說:“我姐並不想嫁給你!”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溫爵提過不少次要跟慕卿恬結婚,都被她狠狠的拒絕。
至於爲什麼,他們心裡都很明白。
她是不想他難做!
“我知道!”他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眸,充滿了無奈。
其實他都明白,她在用她的方式爲他考慮。
只是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以前確實很愛惜這份工作,可是一年前的那些事,徹底將他這份愛惜磨得一乾二淨。
他心裡很清楚,如果他在從事這份工作,遲早都會有跟慕卿恬兵戎相見的一天。
這些不是他想要看見的場面。
所以還不如早早的退下來,把位置讓給有抱負、有理想的人。
或許這樣的做法有些自私,但人都是自私的。
爲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他願意做一次自私的人。
慕席城沉默良久,纔出聲:“你不覺得你的現在這個做法,會讓姐姐有很大的壓力嗎?”
沒錯,壓力。
他準備放棄美國的那邊的事業,確實給了慕卿恬很大壓力。
她心裡很清楚溫爵多麼熱愛這份事業,可是現在卻因爲她放棄,這會讓她覺得是因爲她的身體纔會讓他做出這一舉動。
她無法接受!
溫爵渾身一僵,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深邃的眸,流露出極其複雜的神色。
如果今天慕席城不說,他還不知道,這個決定會給慕卿恬心裡造成多大的壓力。
她的驕傲、她的自尊,都接受不了他這麼做。
反而會讓她生出拖累他的心思。
是他沒有考慮周全!
這一刻,他才完全明白,爲什麼這段時間慕卿恬情緒會表現出這麼壓抑。
是他的疏忽,他忘記她是一個怎樣驕傲的人。
“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是我沒有處理好,我會跟她好好地談談!”溫爵沉聲說道。
“溫爵,我不管你是放棄反恐督查這個位置,是因爲你愧疚,還是爲了姐姐,我都不想你在做這個位置,你心裡很清楚,你要是再在這個位置上做下去,遲早會有跟大哥正面交鋒的一天,那都是我們的親人,你要是不想姐姐爲難,也不想她在傷心,你還是選擇一個跟大哥他們無法正面交鋒的位置,憑藉你們家的影響力,應該不難!”慕席城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的說道。
“我知道!”
正因爲考慮到這一點,他才做出這個決定。
“我去換衣服!”慕席城丟下這句話,就向房間走去。
望着冉冉升起的那顆紅日,溫爵的心沒來的有些沉重。
等慕卿恬收拾好,兩人走出來。
在外面等了許久的溫爵、慕席城,見慕卿恬的情緒穩定下來,都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四人默契的都沒有提早上的那件事,徑直到酒店的餐廳用早飯。
早飯過後,本來是打算到周圍轉轉,但是凌悅悅對昨天碰到的那條蛇心有餘悸,不是很想出去。
再加上慕卿恬顯得興致缺缺,也就作罷。
慕卿恬精神不好,溫爵陪着她回去補眠,凌悅悅因慕卿恬早上那番話,心裡有些壓抑,便一個人在酒店裡面轉悠。
度假村的酒店,跟城市裡面的酒店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城市都是高樓大廈,而這裡的房子,都有些像古代那種大宅門。
全部都是用木頭建造的,古色古香,很漂亮。
這裡的房間全部都是獨立的,長廊、古橋連接。
連成一排,別具特點。
一共也才十個房間,一天只能接待十個客人。
酒店還建着一個很大的院子,假山、小橋流水、古亭,全部都有,古色古香,彷彿來到了古代的莊園,很漂亮!
凌悅悅坐在古亭裡,發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慕席城一路找過來,看到的就是穿着一件雪紡連衣裙的凌悅悅正坐在木凳上,單手託着腮,不知道想些什麼。
那雙明媚的雙眼,偶爾流露出迷茫的神情,讓慕席城心沒由來的一緊。
這丫頭,在想什麼呢?
慕席城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問:“在想什麼呢?”
他的聲音拉回凌悅悅飄遠的思緒,“沒什麼!”
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之前的關係了!
慕席城半眯起眸子,心裡頓生不悅,“有什麼話不能告訴我!”
他極其不喜歡凌悅悅這種疏離的態度,這會讓他覺得她將他拒之心門外。
沉寂在自己思緒中的凌悅悅,沒有察覺到慕席城不悅,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來,猶豫半響,才下定決心問道:“慕席城,三年前在我家出事那段時間裡去哪裡?”
被她這幅吞吞吐吐的模樣搞得心煩意亂的慕席城,剛準備問她想要說什麼,就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一沉,眸光銳利的掃向她,“誰告訴你的?”
想起慕卿恬說的話,凌悅悅壓下心中的慌亂,佯裝鎮定的搖了搖頭,“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到底去哪裡了!”
慕席城頓時鬆了一口氣,輕哼一聲,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還知道關心我了!真是稀奇啊!”
慕四少啊,你這是喝了幾斤醋啊,真是酸!
心情本來就有些浮躁的凌悅悅,在聽到他這怪腔怪調,火蹭蹭的冒上來,“愛說不說!”
慕席城眸光微閃,淡淡地說道:“當時雨笙叔找我有事,我便去了!”
一句話,讓凌悅悅心沉入谷底,手緊攥着衣服,強壓住心裡的慌張,冷靜的說道:“你爲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