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議竟被大哥無情的拒絕, 文月感覺很不爽。
可是,她實在是不想再這樣和大哥曖昧下去了。於是,她打好包, 決定偷偷離家出走。當然, 只是回老爸老媽家罷了。
不料, 腳還沒邁出大門就被王媽逮到, 無論撒嬌賣萌都沒有用, 她硬是堅持原則把大哥給請了回來。
而大哥,很暴力地把她給“請”到了他的書房。
如今她總算是明白,大哥根本就不是什麼柔情似水的男人, 簡單粗暴纔是他的真性。她文月,最討厭虛情假意的人了。
“爲什麼要走?”大哥的臉色黑得像是她偷了什麼貴重物品潛逃似的。
文月低着頭, 有苦難言。
讓她怎麼說?說不想和他曖昧不清?說擔心他們是兄妹□□?
這些, 不過是她自己的揣測和不安而已, 有些事怎麼費盡心思都記不起來。真是苦惱。
期期艾艾了半天,她終還是橫下心來說道:“嗯……大哥, 我覺得……不太方便。”
哦?
孟書桓的眉頭挑了起來,“哦,不太方便?爲什麼不方便,我們都是那樣的關係了,還有什麼不方便的?”
原本他不想說這些的, 可現在不說, 文月就真的要離開他了。
文月身子一震。
“那樣的關係”是什麼意思?
她的眼睛裡盛滿了恐慌。
難道他們?還真是……□□?
不, 怎麼可能。可心裡卻害怕得很, 雙手緊緊扶着門不敢放手, 擔心隨時會摔倒。
孟書桓見她小臉發白,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於是趕緊把她擁在懷裡,不顧她的用力掙扎,說道:“文月,你放心,我們沒有□□……”他舔了舔有些發乾才脣,繼續下去,“因爲,我們不是兄妹……”
不是兄妹?
文月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不過震驚的同時心裡又大大鬆了口氣。
可是,全家人都說他是自己的大哥啊,總不至於所有人都在騙她吧。
孟書桓知道她不會輕易相信,於是乾脆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你自己好好看看,到底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文月一把抓了過來,認真看了起來。
“孟——書——桓?”她一字一頓念着上面的名字。
“對,文月,你記住了,我叫孟書桓,不是你的大哥……”孟書桓溫柔地看着她。
文月把身份證往他身上一塞,蹙眉,“我要怎麼相信你?既然你騙了我一次,也可能騙我第二次啊……”
孟書桓嘴角勾出一絲笑容來。這丫頭雖然腦子還不太清醒,不過智商還不低嘛。
“你要怎樣才肯相信?”他問。
文月歪着腦袋想了想,說:“除非讓我回家,我想聽我父母親口告訴我……”
“不行!”一想到她要離開,孟書桓就覺得很不是滋味。如今她什麼也想不起來,如果再遇到個張鑫之類的傢伙,她喜歡上了該怎麼辦。
文月小臉氣得緋紅,奮力想要掙脫,“孟書桓你太過分了,既然你不是我大哥,憑什麼還要把我留在這裡?你知道嗎,你這是禁錮人身自由,是違法的!”
孟書桓想笑。這丫頭看來病好得差不多了嘛,居然知道這些。可爲什麼,她就是記不清他來呢?難道,她的潛意識裡,真的那麼恨他?
“丫頭,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孟書桓咬牙說道。
是的,在他心裡,她早就是他的女人,說是未婚妻,絕對不爲過。
可這稱呼把文月卻給嚇壞了,她甚至忘記要掙扎,整個人有些呆了。任由孟書桓擁着,一動不動。
她努力想要回憶點什麼,可越是努力卻越是什麼也記不起來,腦子也開始痛起來。
見她皺着眉頭,一臉痛苦的表情,孟書桓嚇壞了,趕緊叫,“汪護士,汪護士……”
文月冷冷說了句,“你忘了嗎,汪護士被你開除好些天了……”
“那麼,我送你去醫院吧。”自從汪護士走後,文月堅持不要專人護理了,說是自己已經好了,有王媽陪着就可以了。
文月搖搖頭,淡淡說道:“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她盯了一眼孟書桓的手,孟書桓卻假裝不懂,不僅不放開,反而抱着她就往往外走。
“喂,你做什麼?”她尖叫。
孟書桓不吭聲,大踏步進了她屋,把她輕輕放在了牀上,沉聲說道:“如果不想我送你去醫院的話,就馬上給我躺着,好好休息……”
文月憤憤然盯着他。
他想了想,坐在牀頭,聲音柔和了許多,“文月,相信我,我只想對你好,只想你能儘快恢復身體,我們能重新開始……”
文月把頭扭到一邊,一聲不吭。
孟書桓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沒關係,不管你多久能記起我來,我都願意等……哪怕,一輩子。”
說完,擡手給她掖了掖被子,緩緩起身離開。
聽到關門聲,文月慢慢轉過頭來,表情有些複雜。
雖然惱恨孟書桓騙她,可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卻無法不讓她動容。
“沒關係,不管你多久能記起我來,我都願意等……哪怕,一輩子。”
***
事實上,孟書桓並沒強行把文月留下來。
他考慮的是,畢竟文月是個有思想的人,他沒有權利違揹她的想法,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她留下。
除了沒記起他來以外,她的病也算恢復得不錯,所以關鍵時刻更不能魯莽行事,這對她的病沒有好處。
至於他擔憂文月會愛上別人的事情,他也仔細想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也認了。畢竟,是自己對不起文月,一次次讓她傷心,一次次讓她失望,最後還讓她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如今的他竟有些信了。
把文月送回家之後,他心裡覺得空蕩蕩的,特別難受。晚上,他約了趙俊輝喝酒。
趙俊輝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哎,我說你也真是的,怎麼就告訴她了呢,她這一走,你和她的事可就希望渺茫了啊……”
孟書桓端起酒杯,喝掉,苦笑,“我能怎麼辦呢,現在文月的腦子越來越清醒了,看我對她那樣,她還以爲我變態呢,說要離開。你說,那樣的情形,我能不把真相說出來嗎?”
“哦,變態?”趙俊輝仔細打量了孟書桓一番,調侃道,“你別說,還真像……”
孟書桓氣得狠狠瞪他,“你這傢伙,我請你來是陪我喝酒的,不是聽你來說胡話的……”
趙俊輝笑着道歉,“好啦好啦,開玩笑……不過話說回來,以後你準備怎麼辦?”
孟書桓愣了下,然後自嘲笑笑,“我能怎樣呢,等唄……”
趙俊輝怔住。還是第一次,看到孟書桓露出這樣無奈的表情,真有些爲他難過。
“哎,算了,別想這些糟心的事了,我們喝酒,喝酒,一醉方休……”他趕緊舉起了酒杯。
“好,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