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蘇瀟暮問:“早上給我班主任起請假了嗎!”
“沒有,忘了。”
“我也是。”
“雜草怎麼這麼問,早上他給你打電話了。”
蘇瀟暮點了點頭,“我沒記住我手機號,所以想找個人問問。”
謝舒野看着對面,“連自己的手機號都沒記住。”
“嗯。”
“真笨。”
毫不猶豫地諷刺,蘇瀟暮倒是愣了一下,這張臉出現這種表情,怎麼那麼難受,有種自己罵自己的感覺。
在外人眼裡可不是自己罵自己嗎?
還有,說好的男神陽光帥氣,溫和柔順從不罵人的男神,怎麼就罵人了呢!
“走吧,吃飯去,剛剛給你說的你記住了嗎?”
“應該差不多了吧。”蘇瀟暮硬着頭皮說。
“說真話。”
“沒有。”
吃飯期間,謝舒野又着重地說一些,但是看着對面一臉迷糊的樣子,他放棄了。
“算了,有什麼事情,發消息問我吧,能記住多少記多少。”
“好。”
“在學校裡不用太搭理別人,我在學校朋友不多,知道了嗎?”
“知道了。”
回到學校後,蘇瀟暮走向了一班,她是不是該慶幸可以進學校傳說的非人類班級,個個都是尖子生,隨便哪一個出來都是妥妥的985、211。
是了,這裡的人就是一個倒數的也在全校排名前一百名。
現在午休剛過,人們都很精神,看到蘇瀟暮走過來,肖和草首先看到她說:“舒野來了,今天老闆可是問了好幾次呢!”
剛進傳說中的班級,蘇瀟暮看這裡的人,好像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死讀書,她甚至看到好多人在偷偷玩手機,看小說。
看着謝舒野呆呆地,很是愣神的樣子,以爲他生病還沒好,又喊了一聲,“舒野,你發什麼愣呢!”
“啊,哦,沒什麼,沒什麼。”她儘量不暴露地說。
她能說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嗎!
“身體好點了嗎?”肖和草關心地問。
“嗯嗯,好多了。謝謝。”
肖和草還在一旁納悶,什麼時候他這麼客氣了。不過也沒多想,又一頭扎進知識的海洋裡。
中午她已經知道謝舒野坐在那裡,一個靠窗的位置,從這裡可以看的外面的操場,外面很是陰暗,雨還在滴滴答答地下個不停,敲在玻璃上發出悅耳的聲音。
坐下來發現男神的課桌跟我們的也差不多,書桌上各科的書都用書立都整齊地擺放在桌面上,草稿本正放上那書上,本上是乾淨整潔的字體,一題一題不知道還以爲在做什麼筆記呢,蘇瀟暮拿過來看看,發現上面寫着數學題,她學習不好知道大概知道在解一個拋物線函數。
坐下沒一會兒,上課鈴聲就響了,習慣性地把書掏了出來,剛把書打開,就聽到同桌肖和草說:“舒野,你今天怎麼回事,上物理課,你拿語文書幹什麼?”
“啊,這節物理課,忘記了,忘記了。”她趕緊把語文書塞進書立中,把物理抽了出來。
這時,走進來一箇中年男性,她認識這個老師,但是不知道他教什麼,原來教物理的啊。兩個班級離得不遠,只隔了一個拐角,偶爾可以透過窗子看見這個班級的老師,但是具體教什麼課,她還真的沒本事知道。
她這會更小心了,沒先翻開課本,等她同桌翻到那一節後她才翻書。
現在高三了,進入了全面的複習,現在正在複習機械運動。
她對這一塊還是比較擅長的,再說一班的教學質量那麼好,眼下有這麼好的教學資源,如果能好好加以利用,她能想象她的物理更上一層樓,成爲高考中最亮眼的一匹黑馬。
老師一開始講,她就極其認真地聽,一點神都不敢分,結果聽了十分鐘,她發現她太天真了,好好學習,實在太天真的。
這,老師講得她一個都聽不懂,她不相信明明是她最擅長的,爲什麼她聽不懂。
這個老師花了十分鐘把知識點串聯起來,開始直截了當地做題,她覺得自己很擅長。
這現實結實實的給了她一巴掌,基礎題是什麼,她根本不知道,在她剛看完題的時候,其他同學們都已經把答案計算出來了。
“老師,這題很簡單來點挑戰性的吧。”
“知道這題對你們不難,但是也不要馬虎,基礎很重要,知道嗎?”
“本來就簡單啊。”
“對啊,一看就看出答案了。”
同學們陸續說出自己的解題思路,她居然不知道這題會有這麼多解法,聽得她一愣一愣的。
大約她這迷茫的表情,驚訝到了肖和草,他悄悄地說:“你今天很不對勁啊,平常這種題你不是不聽的嗎?”
“什麼,不是,我平常都不聽是什麼意思。”她着急地問道。
肖和草點了點頭,“是啊,很簡單地題你都不看的,估計看完題目答案就出來了,沒什麼挑戰性。”說完他也不看黑板,自己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張物理卷子開始做了起來。
這題,很簡單,很簡單。
爲什麼她看不出來啊!
蘇瀟暮臉垮了下來,“原來我這麼牛逼,都不用老師教的。”
“咱們班不都是這樣的嗎?想聽就聽,不想聽自己做題的嗎?”
蘇瀟暮朝她同桌看看,發現那人做的卷子她都沒看過,裡面的體型更是一個都不知道,更可怕的是她連題目都讀不懂。
“這題難嗎?”
“你不是做過了嗎?”
蘇瀟暮呵呵尬笑兩聲,“是嗎?”
這一節課她就像不認輸一般,一節課都在和那一道題抗爭,一節課過去了,她發現她還是沒有解出來。
都是現在是基礎,爲什麼他們班的基礎跟她認識的基礎不一樣啊。
那本很整潔的草稿紙出現了不一樣的筆跡,謝舒野的字很像他本人,透露出端正,像是鄰家小哥哥一樣,溫溫和和,其實他本人也是這樣。
這會兒見本該整潔的草稿本出現了幾個狂野的數字,中間還夾雜着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公式。
“不是,舒野,這道題有什麼不平常之處嗎?你一直研究。”
看着謝舒野一節課都在奮鬥那一道題,惹得他犯迷糊,難道這道題有什麼不凡之處。
沒有吧,就是很簡單的一道題,沒有過多複雜的步驟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聽到他的疑問,蘇瀟暮立馬說:“哦,沒事,這題很簡單我就想看看有沒有其他解法。”
“哦,我說呢,不過,你的字體變得好狂野啊,跟你平常完全不一樣呢!”
蘇瀟暮立馬把草稿本抱在懷裡,驚恐地說:“那個,那個,我就是找不到其他解法有點煩躁。”
趁着下課,拿着草稿紙和手機衝了出去。
肖和草很是不解,“怎麼啦,一驚一乍的,我說了什麼嗎?”
說完又繼續和手上的物理題戰鬥了,這題還難啊,不知道舒野解出來沒有,要不等他回來問問他。
一口氣衝到一樓,看四下沒人,轉到階梯下面,纔給謝舒野發消息,“我在一樓階梯下面,你快來,有急事。”
果然沒等一會兒謝舒野就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是她的身體,她也看了將近二十年,換了一個靈魂,她怎麼感覺那麼陌生。
“你來了。”她小聲地說。
“怎麼啦。”看見她驚慌的樣子,他也緊張地問。
蘇瀟暮立馬把手裡的草稿本給他看,“咱倆個字體不一樣怎麼辦。”
謝舒野看着她的字體不自覺地皺一下眉頭,“你能模仿我的字體嗎?”
她聲音又低了些說:“你字體寫那麼好,可能模仿不了。”
“你儘量模仿吧,能儘量少寫字就少寫,作業什麼的,等晚上回去我們兩個換着寫,實在不行也沒辦法了,大家最多懷疑是,高三壓力大原因。”
“那我的字體,您能行嗎?”
“還好,我小時候模仿過人的字跡,對我來說難度不大,所以不用擔心。”
“哦哦,那就好。剛剛肖和草問我,我嚇了一跳。”
謝舒野說:“沒啊,雜草他啊,馬虎得很,應該不會在意的,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趕緊回去吧。”
蘇瀟暮很不好意思地說:“老師講的我都聽不懂怎麼辦,肯定會給你造成很大麻煩的。”
說這話的蘇瀟暮腦袋垂的低低的,謝舒野看到這麼垂頭喪氣的蘇瀟暮還有點不習慣,明明兩人早上見面,她雖然很害怕,但是眼裡還透出點點星光,這會兒倒是比霜打的茄子還蔫了。
謝舒野安慰地說:“沒事,上課你該聽你的就聽你的,不用管我,咱們兩個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或許明天就換回來的呢!”
說這話他也不確定,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他也很害怕,不能告訴朋友,父母,只有面前的人才可以傾訴。
不是說不信任他們,而是不想讓他們太過擔憂。
謝舒野想拍拍她的頭以示安慰,但是剛一伸手觸摸到的是自己的肩膀,頓時有些尷尬。
只好改拍拍她的手說:“沒事啊,我給你補課,不用擔心成績會下滑的。”
不過看着他身體做出這樣表情,他還是真的很不習慣啊!
過了一會兒蘇瀟暮也知道太過害怕了,“嗯,沒事,就是突然遇見這樣的事情,有點不知所措。”
“沒事,一會兒到班裡不用管其他人,字體呢儘量模仿,我會幫你的,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蘇瀟暮搖了搖頭,“不對,你們班的課程表是什麼,剛剛出了糗,我一會兒發給你,一會兒上課是語文,沒難度吧。”
他搖搖頭,“那就好,我們等下了晚自習再見。”
“好。”
“有什麼不懂得發消息給我,我不知道也會發消息問你,知道嗎?”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