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假期推遲, 她不必馬上回去,一想到還可以在這裡多玩幾天,別提整個人多開心了。
第二天一早天沒有再下雨, 她老早便起牀了, 吃早飯時她看着姥爺整個人散發着怨氣, “不都說沒什麼大礙, 看把你一個兩個的嚇得。”
姥娘也不反駁, 順着他的口氣說:“是,是,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紀了, 還學人家小年輕給家摘果子。”
姥娘,原來姥爺是給人家摘果子才摔得啊!”
“是啊, 前面的不是種了幾顆柿子嗎?非要給那幫孩子摘着吃不行?我看她們想吃, 是你想吃了。”
姥爺大約是被人拆穿了, 少見的惱怒:“吃飯,吃飯, 整天嘮嘮叨叨的。快,喊顧客吃飯了。”
因爲這裡被開發成旅遊區,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再說這裡有幾處高山,風景不錯, 附近的人個個都開啓了民宿, 早上她們都起得早, 順帶着把早飯也做了。人現在雖然不多, 但足夠老兩口吃的了。又經常接觸外面的人, 說話思想都走在前沿!
“舒野,趕緊吃, 別聽你姥孃的,她就是嚷嚷了一輩子。”
“好,知道了。”說着又抓起一個雞蛋塞進她手裡說:“吃吧。”
老人總是認爲雞蛋是好東西,自從謝舒野,雞蛋肉都沒有缺過,頓頓都不少,照他所說,該高考了,可不是委屈了。
昨天沒有來得及逛,今天出來一看,雖然冷了些,但是景色卻是意外的好。她裹好衣物向着柿子樹出發,上次聽他說離家不遠。
小孩子格外喜歡過年,她見一羣有一羣的孩子撒歡地在馬路上跑,像是不知疲憊似的跑過來又跑回去。
當一個女孩子連續從她身邊經過時她就是想忽略都有些難!她穿着粉紅小襖,扎兩條辮子,當她第四次跑過去時,蘇瀟暮喊住了她。
“小姑娘,你怎麼啦?”
只見她一直微笑,略帶靦腆,走到她跟前把背後的花放在胸前說:“漂亮哥哥,送給你。”
“嗯?”她蹲下身子,目光與她平齊,“爲什麼送給我?因爲我長得比較好看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蘇瀟暮笑了一聲,這個謝舒野還真是上至八十歲的老太婆,下至八歲的孩子見到他就很喜歡。還沒等她多想,剛剛點過頭的小姑娘,又搖搖頭說:“也謝謝你上次救了我。”
救了她?怎麼救的?
“那個哥哥今天生病了,你能告訴我怎麼救的你嗎?”
小女孩聽到她的話,很開心,小手指向遠處的山,“我當時跟小夥伴上山去玩,結果迷路了,是你把我背了下來。”
哦!原來是這樣,當時她好像聽謝舒野提過一句,但是沒想到她一直想道謝!
她接過她的花說:“謝謝你啦,花很漂亮,以後再上山要小心,山上可是有妖怪,專門騙你這種小孩子。”
女孩聽完她的話笑得很開心,言語篤定道:“哥哥,你在騙人。”
“哇嗚,沒想到你這麼聰明啊!”
“當然了,我可是次次都能考一百分呢!”她跟在她身後走了幾步,說:“哥哥,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嗎?”
蘇瀟暮點了點頭說:“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不可以打哥哥的主意,哥哥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說完才意識到,她知道女朋友是什麼意思嗎?她真是越活越過去了,連個小孩子都不放在眼裡。
她皺着眉頭,不情不願地說:“嗯。”
“你知道女朋友的意思?”
“我知道。就是以後兩人會生活在一起,一起生小寶寶。”
噗,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說完她很爽快地說:“放心,我不會打你的主意。”
“爲什麼?”明明剛剛還是一副特別喜歡他的樣子。
“因爲哥哥你提起那個女朋友很開心,而且上次哥哥你已經給我提過了,你忘記了嗎?”
謝舒野已經說過了?看來他還挺自覺地嗎?
“算你識相,來,咱們一起去摘柿子。”
“你家的大柿子嗎?”
“蘇瀟暮牽着她的手道:“是啊!你見過嗎?””
小女孩看起來很開心,走路都是一搖一晃的,“對啊,上次你還給我們吃了。不過那個時候,你沒有那麼和善,整個人看着兇巴巴的,大家都沒敢接。”
“我這麼兇啊!”
小女孩煞有其事地說:“是啊。”
“我偷偷告訴你,我只是表面看着高冷,其實很好說話的。”
“嗯嗯,我發現了。”她也學着她的模樣,偷偷地講。讓蘇瀟暮一樂,怎麼那麼可愛。
她牽着小女孩順着大路走,正往前走着,身後的人忽然停下了,睜着眼睛問道:“哥哥,你是生病還沒好嗎?柿子樹在那邊啊!”
“啊,對不起,哥哥犯迷糊了。”
小女孩拍拍胸脯道:“來,我給你帶路!”
別看她年歲不大,路倒是認得清,帶着她七拐八抹地沒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柿子樹在山腳下,有七八棵的樣子,光禿禿的枝丫上掛滿了柿子,紅彤彤的甚是好看,一個個像紅燈籠似的。她走到跟前,昨天剛剛下過雨,僅有的土地有些鬆軟,不易使力,還好這裡土壤不多,還可以忍受。
她看看柿子樹,不是很難爬,順着樹幹很容易上去,她把籃子放在一邊說:“我在樹上夠,你在樹下撿好不好?”
小女孩高興地說:“好。”
柿子是脆柿子,又加上地面鬆軟有些緩衝,即使扔下去也不會擔心它摔壞,她先摘下一個,連洗都沒洗,先咬上一口,“好甜。”她還沒吃過這麼甜的柿子,像吃蜜棗一樣,她把這個發現跟樹下的人一說:“這柿子好甜啊,你快嚐嚐。”說着扔下去一個。
“哇,真好吃!”
一吃到嘴裡,她的勁頭更足了,這柿子跟她在城吃得完全不一樣。在凜凜寒冬之中,被寒霜打過的東西更加香甜,她站在樹上,努力去夠柿子,沒一會兒人就熱了起來,她把棉襖一脫,整個人幹勁十足。
等摘完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她也沒想到時間居然過得這麼快!
下來後,看着滿滿的籃子柿子,她說:“收穫真豐富,咱們走吧!”
“哥哥,你可真厲害,居然可以摘那麼多。”
回去的路上她把柿子分給小女孩一些,這纔回家。當她拿着柿子回家時,還是姥娘先發現了他,“你今天起那麼早,就是爲了摘柿子。”
“沒什麼事情,就去了。姥爺不是說他想吃嗎?”
“你倒是疼他。”
姥娘手裡的活也不幹了扯着嗓子喊道:“舒野給你摘柿子了,快出來吃吧!”
她不好意思地說:“沒事。”確實是趁着了,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裡玩,就想着去摘柿子,討好討好他們。
摘得多,姥娘送給食客和鄰居一些,一籃子轉眼就分去大半兒,她還想給謝舒野帶一些呢!
下午剛剛吃完飯,就見上午的小姑娘領了另一個女孩子在門口等她說:“哥哥,咱們下午去哪裡。”
本來她下午不想出去的,但是看着女孩殷勤的眼神,最終還是跟着他們一起出去了。自從有了小女孩後她體會到了一種不同的快樂,因爲是獨身子女的緣故,她很少享受被小孩子衆生捧月的感覺,這下全都實現了,走到哪裡都有一羣小跟班。
用不到兩天的時候她就在小鎮內打響了名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孩子王。有趣,愛鬧,還總是有稀奇古怪的想法,小孩子也特別圍着他,不光帶着他們玩,有時蘇瀟暮直接化身爲小老師,教他們功課。她英語好,數學雖然不好但是對付這羣小學生還是搓搓有餘的。
家長們更別提多開心了,省去了帶孩子的麻煩,還能學習知識,見到他都是一頓誇,讓她很不好意思。
晚上她跟謝舒野說:“今天上午摘了柿子,還去爬了座山,你都不知道他們又多喜歡我,我一去一大羣孩子跟着我,我就是裡面的老大。”
謝舒野誇獎道:“你可真厲害。”
“可惜摘得柿子都快分光了,你吃不到了。”
新年臉快遞都停運了,就是想寄也沒有門道。
“沒事,你吃就算我吃了。”
確實,她的靈魂但是是謝舒野的身體啊!想通了這一點,人更開心了。
蘇瀟暮:“這些孩子好乖啊。我叫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我不是想搞一個郊遊嗎?然後那些小孩個個回家帶來了食物什麼的?居然還有兩個小孩想把桌子搬過來,被家長罵了一頓,笑死我了。”
現在兩人的情形反了反,蘇瀟暮在一直不停地講,謝舒野在聽着。蘇瀟暮可比他講得有趣多了,聲情並茂,繪聲繪色,不同於他乾巴巴的講訴,她完全不需要圖片,他都能想象她都做了什麼,該有都開心!
她領着一羣孩子開心地笑,當他們惹她生氣時又故作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