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武毅文發出信號,讓跟在他後面的這一組人,立刻從常九功家的附近撤離。
當沈墨和武毅文一起走在街上的時候,只見武毅文皺着眉頭,疑惑不解的向沈墨問道:
“先生,要是按照您的推論,是不是可以說,那個木棉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在他的手下暴露以後,有可能威脅到他自身安全的時候,木棉就用他之前設計好的那套殺人方法,把他的手下果斷處置了?”
“有這個可能。”只見沈墨一邊向前走,一邊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並不稀奇,可問題是……”這個時候,只見是武毅文一邊說,一邊迷惑不解的向着沈墨看去:“咱們今天的行動很成功,常九功是怎麼暴露的?”
“那個木棉,他怎麼知道常九功處在咱們的控制之下?”
沈墨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這句話,就是整個問題的關鍵!”
“木棉一定是清楚的知道他手下的常九功已經暴露,所以才果斷的掐斷了這根線索,問題就是,木棉他是怎麼知道的!”
……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後,沈墨和武毅文重新回到了安保局開設的那間酒樓的房間裡。
這個時候,錦雲姑娘和龍玉陵也都早就等在了這裡。
等到他們大家聽到了常九功的死訊之後,也立刻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而此時此刻,沈墨的臉上倒是不悲不喜,看不出來他有什麼表情。但是在場的衆人都能夠想象得到,此時的沈墨心中,一定是無比的憤怒!
常九功是一條珍貴無比的線索,可以說他是沈墨手中掌握的唯一能和木棉聯繫起來的一條線!
可是,縱然沈墨加了千萬分的小心,還在今天的得月樓裡給常九功特意安排了一場戲。可是這條珍貴的線索,還是被那個躲在暗處的木棉掐斷了!
“問題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時候,只見沈墨又重複了一遍,他剛纔和武毅文兩個人提出來的疑問。
就見沈墨對着武毅文說道:“咱們先要排除一件事……你在得月樓開始跟蹤常九功一直到回到他家。在這一路上,有沒有可能你的跟蹤,被躲在一邊的木棉發現了?”
“應該沒有這個可能,”只見武毅文立刻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我們那個組,一共有十八個人。”只見武毅文對着沈墨說道:“除了我一個人負責跟蹤常九功之外,另外的十七個人都化裝潛伏在沿途。”
“他們這十七個人,有的化裝成小販挑夫,有的裝成路人。但是全都在各個關鍵的節點上潛伏。”只見武毅文接着向沈墨說道:“我聽先生說起過木棉的事之後,心裡早就對這件事有所防備。”
“所以,除了我一個人在盯着常九功之外,另外這十七個人的目標卻不是那個常九功,而是盯着我的身後!”
“換句話說,他們的任務就是在我跟蹤常九功的時候,不斷的在沿途注意,有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我這個跟蹤者的身上。”
就見武毅文嚴肅的說道:“這十七個人,全都是我親手從安保局裡挑出來的精英。如果當時我在跟蹤常九功的時候,真的有人在注意我的話,那這十七個人中間,無論如何都會有人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但是他們什麼也沒發現,是吧?”只見沈墨向着武毅文問道。
“對!”武毅文立刻毫不猶豫的回答了沈墨。
“咱們的人並沒有發現我這隻螳螂的後面,還跟着一隻黃雀。我在跟蹤常九功到家之後,隨即就收到了他們的報告。”
“要是這麼說來的話,問題就不是出在這條路上。”當錦雲姑娘聽到這裡的時候,她立刻就做出了這樣的推論。
隨後,錦雲姑娘又把目光投向了沈墨。
此時沈墨一個人坐在桌子的後面,就見他慢慢的說道:“毅文的忠誠和水準,我絲毫都不回懷疑。我相信他甚至勝於相信我自己。”
聽沈墨說到這裡的時候,武毅文向着沈墨苦笑了一下。
隨後,就見沈墨接着說道:“而今天得月樓的全盤行動,從開始準備一直到撤退,從得月樓的外部,到行動中內部的情況,全都是我親手掌控的。我也沒有在這期間發現任何一絲問題。”
“所以,要是木棉發現了咱們的這個計劃,並且得知了常九功已經暴露。他得到這個消息的途徑,就不是在常九功回家的這一路上,也不是在得月樓咱們行動的那個時間段之內!”
“換句話說……”沈墨擡頭看向了大家。只見沈墨忽然那間,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的話!
“那個金國密諜木棉,他或許是在咱們開始得月樓行動之前,就已經知道常九功暴露了!”
……
“這不可能!”這個時候,只見龍玉陵心情一激動,立即就脹紅了臉!“那他爲什麼不早早殺掉常九功?反而看着咱們這幫人在得月樓上演戲?”
“因爲木棉,他也不知道那個宋國使者是誰!”只見沈墨攤了攤手,對龍玉陵說道。
“咱們可以假設以下當時發生的情景。”就見沈墨想了想說道。
“木棉提前發現了常九功暴露,也知道咱們一定會在得月樓監視會面的這兩個人。可是當時木棉卻並沒有急於殺掉常九功。”
“因爲木棉知道,常九功一死,咱們就會取消得月樓的行動。”
“木棉恐怕當時就明白了,咱們一定會在常九功和宋使會面之後,藉着常九功這條線索。順藤摸瓜的抓住他!
“所以那個時候常九功要是死了,咱們就沒必要演戲了,只要把那個宋國使者抓在手裡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錦雲聽到這裡,她難以置信的說道:“所以木棉就這樣看着咱們演了一場戲,讓咱們自以爲一箭雙鵰,釣上來兩條大魚。”
“可是他卻在咱們自以爲得計的那個時候,果斷斬斷了常九功的這條線?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人的心機,也實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