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妙真久經戰陣,當然看得出,這套刀法完全就是爲了戰場搏殺所創,裡面每一刀都是凌厲的殺招!這要是這百餘人的刀手衝進敵陣,只怕是三兩千人的軍陣,都難以擋他們的衝殺!
就在楊妙真心中驚詫不已之時,王雲峰見到楊妙真過來,他立刻收了刀勢,着向這邊走了過來。
此刻別說楊妙真了,就連他身邊誰也不服的那位“女張飛”馬英,也被眼前的這幫漢子震撼得瞠目結舌。
“破山王練得好兵……這是什麼刀法?”就見楊妙真粉面上帶着驚喜向着王雲峰問道。
“叫做破鋒八刀,倒是讓楊將軍見笑了。”只見王雲峰肩膀披上了沈墨舉過來的棉襖,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雪花鑌鐵長刀送入了刀鞘。
這破鋒八刀,當然是沈墨傳授給軍隊的。
如今在沈墨手下諸軍之中,這一套刀法已經成了精銳部隊必練的武藝。雖然沈墨這次帶來的特戰隊,還是頭一次和墨字營的戰士們合練。但是刀招和氣勢全都一模一樣,所以依然是演練得天衣無縫,渾然天成。
“破山王果然將才,如此強軍也不知道你是從何得來?”只見這時的楊妙真,好奇的向着王雲峰問道。
“您看見他們臉上的金印了嗎?”只見王雲峰指着這百名刀手,向着楊妙真笑道……
……
正當他們兩位說話的時候,馬英一眼就看見在一旁無所事事,吊兒郎當的沈墨。正抱着膀子看熱鬧呢。
於是俏將軍馬英不屑的瞟了沈墨一眼,向他問道:“臭泥鰍!人家都練,你怎麼不跟着練練刀?”
“我?我不用練。”
只見這時的沈墨,沒個正形兒的站在那裡,身上扭着好幾道彎兒。他一邊笑一邊說道:“在下刀法大成,早已無須再練……”
“你就吹牛去吧!大言不慚!”只見馬英輕蔑的看了一眼沈墨,還有他腰間那把鐵片兒一樣的破刀。
……
就見王雲峰向着楊妙真說道:“這是外地來的一支配軍,據說從川中而來,也曾經是一支起義軍。”
“回頭楊將軍一聽他們說話,您就知道了。裡邊多少還有點川音。”只見王雲峰感慨的說道:“都是好漢子啊,只可惜好幾千人,就剩眼下這麼點兒了。”
楊妙真一聽之下,一邊點頭,一邊也是跟着嘆了口氣。
現在她知道了,之所以眼前這些漢子如此精壯強悍,因爲他們是在無數次血戰中留存下來的!
這一百刀手前後參加了兩次造反,歷經的戰場搏殺無數,死了無數的同袍兄弟。這些人要不厲害,那才奇怪呢!
這個時候,就見王雲峰又笑着向楊妙真說道:“對了楊將軍,您可別再叫屬下的那個匪號了。”
“破山王什麼的,從今以後咱們就一筆勾銷。老王既然投入了您的麾下,哪還有隨便稱王的道理?從此以後你就叫老王就行。”
“行!老王大哥!”只見楊妙真從善如流,立刻爽利的答應了下來。
隨後,他們兩個帶着人一路走出了院子,向着外面走去。
就在鎮子邊緣的打穀場上,楊妙真看到了王雲峰手下的全部千餘名義軍士兵。
只見這些人正在楊清嶽的帶領下,人手一支長槍,在穀場上演練槍法。
楊妙真放眼看去,只見這些義軍依然是一槍一動,整齊異常。依然是士氣如虹,殺氣如潮!
雖然這些士兵並不像是那一百刀手一般強悍,但是楊妙真看得出來,他們也是經歷過戰陣搏殺,經過日夜苦練才練出了這樣的槍法。
就算是楊妙真手下兵多將廣,但是像這樣充滿了精氣神和鬥志一千人聚集在一起,齊聲呼喝演練武藝的情景,她也從沒見過。
此時的楊妙真心中暗道:“這位王雲峰,自從到山東也不過前後半年的時間。”
“他和楊清嶽兩兄弟治軍嚴整,軍紀嚴明。把手下的這些士卒操練得士氣高昂,戰力如此兇悍,足見這兩個人都是罕見的將才!
一想到這樣兩名強悍的將領,竟然順利的投入了自己的麾下,楊妙真也覺得胸中心懷激盪,一腔熱血就像是要沸騰起來一般。
可是她卻沒想到,自己從頭至尾,居然全都想錯了。
王雲峰和楊清嶽這兩個人,不但從來沒有真心實意的投入她的麾下。而且她所謂的將才,也並不是他們兩個。
而是身後那個吊兒郎當,一臉無賴相的“二泥鰍”陳浩南!
……
隨後王雲峰的行動,再一次讓楊妙真大吃一驚。
他們這個破山寨……(是破山王的“破山”)既然打算歸到楊妙真的麾下,自然不能在這草橋鎮繼續佔山爲王了,還是要跟楊妙真一起走的。
楊妙真現在的駐軍之地,是在距離草橋鎮西北方二十里的諸城。所以王雲峰也要帶着山寨全班人馬搬遷到諸城去。
好在諸城、草橋鎮、和趙錦屏駐紮的九仙山,正好形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即便是沈墨去到諸城那裡,趙錦屏率領的特戰營想要接應他也是一樣的方便,甚至九仙山大寨都不用挪窩。
不過王雲峰還是在昨晚就派出了人,去往九仙山和靈山島基地。信使帶去了沈墨的密信,向師寶瑛和趙錦屏報告了統帥移動後的位置。
這一次讓楊妙真吃驚的是,王雲峰這個山寨搬遷的動作,實在也太快了!
按理說,一個山寨盤盤罐罐的輜重物品可不少。如果要是想整個挪走的話,一天時間按理說是絕對不夠的,用三兩天來收拾都有可能。
可是沒想到,楊妙真這才吃完早飯,就見到王雲峰來向她報告說。隊伍已經整頓齊備,就等着楊妙真下令開拔了。
等到楊妙真帶着馬英出去之後,就見外面齊刷刷的集合了一千一百人馬。
這些戰士排列得整整齊齊,按照自己從屬的隊伍,絲毫不亂的集結在草橋鎮的長街上。
戰士們的身上挎着刀槍,後面揹着打得四四方方、整整齊齊的被褥行李。在他們身上還掛着鐵皮水壺和青布乾糧袋,幾乎每一位戰士的打扮全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