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自己的演奏所融化了,那一種感覺使二人終身難忘,李弘茂感受到了來自千年的愛戀,在這一刻定格在那裡,李景遂知道自己是個多餘的人,面露微笑悄悄的退出了房間。二人都沒有在意,畫面就此凍結。
酒精的刺激時李弘茂感受到一絲的睡意,李弘茂知道自己醉了,不是酒,而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看着這個美麗的女子向自己跑了過來,一絲長髮飛舞,那俏麗的臉頰,柔情似水的眼神,是那麼的明亮,不帶走一絲塵埃。他知道他醉了,不是由於酒精的迷醉,而是爲這個流落風塵女子的迷醉,在這一刻他拋棄了自己的雄心壯志,拋棄了立志做人上人的胸懷,在這一刻他找到了自己塵封千年的心,他知道從此自己不在孤寂,不在憂傷,因爲他找到了那個爲自己心動的感覺。躺在紫煙的懷裡,他沉寂的睡着了,雖然面帶笑容,卻是眼睛裡寒帶着眼淚。
這是爲什麼?當紫煙看着自己懷中熟睡的男子的時候,這一種感覺就沒有停止過,俊俏的臉頰,明亮的眼神,可是卻帶着一絲的憂鬱,這是爲什麼?這男子的身份她是知道的,一個十七歲的王爺,大唐皇帝最寵愛的皇子,從小聰明伶俐,但是卻有些叛逆,雖然十四歲的時候已經掌握禁衛軍大權,可是這三年來從未走進軍營,而時刻伴隨他的就是尋花問柳,處處留情,曾經聽說他和周娥皇在一起的時候,她竟然爲周娥皇有些不值,一個浪蕩京城的紈絝子弟,不就是身爲皇子嗎?難道就可以爲所欲爲,可是今天,當他看到自己懷中的男子的時候,她也被他所吸引,爲他而心動。她懷中的男子生活無憂,享受着這天地間很多人都爲之奮鬥一生的生活,可是爲什麼他在熟睡的時候,還是那麼的憂鬱,那麼讓人心憐,並且還流下了眼淚。這是孤獨嗎?難道身爲皇子的他,就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人,難道已經和他訂婚的周娥皇都不能走進他的內心世界,如果是那樣,他不是和自己一樣的可憐嗎?想到這裡紫煙心中微微一嘆,伸手掏出自己的手帕,輕輕地擦拭着李弘茂眼角的眼淚。思緒卻飛到了兩年前的冬天。
那一天,大雪紛飛,天地萬物都爲之變色,她喜歡冬天的雪,因爲她就是那一天所出生的,可是就在那一天,一切的美好都隨之而去,一羣兵丁衝進自己的家裡,見人就殺,她親眼看見自己的父親慘遭毒手,母親將她藏在了地窖裡,當她出來的時候,家裡到處都是她的親人的屍體,自己的弟弟,曾經是那麼的可愛,可是卻倒在血泊當中,她到處尋找,想找到自己還活着的親人,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當她聽到一絲微弱的呼喊之聲,而趕過去之時,她看見了自己的母親,一個慈祥而美麗的女人,眼神驚恐的看着她,可是平時莊重而賢惠的母親,此刻卻一絲不掛的躺在地上,下身出現了大量的鮮血,在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母親遭受到了什麼樣的侮辱,她想罵老天,爲什麼那麼不公,但是她卻不知道那是爲什麼,父親只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爲何卻遭此滿門橫禍,她想不通,她不明白,她輕輕地脫下自己的衣服,爲母親蓋上,希望自己的母親在這個塵世離開的時候,是那麼的乾淨,鮮血染紅了那皚皚白雪,那一天她發誓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滅門仇人,爲之報仇。
她安葬了她的家人,開始了尋仇之路,再一個偶然的機會,得知自己的仇人正是當時的漢國樞密使郭威,她的父親由於不小心知道郭威圖謀皇權,而私自上密摺告發此人,沒有想到郭威的勢力龐大,在京城被攔截,郭威爲了報復,派兵將自己的滿門殺害。她也曾經混進郭威府中行刺,但是沒有機會,前一個月她遇到一位老道,那老道告訴自己可以在南唐找到爲自己報仇的人,她想問他是誰,可是老道卻只告訴她在這吉祥酒樓可以等到他,她在此苦等了一個月,可是什麼都沒有,她沒有放棄,因爲她相信這老道的話,更因爲這老道還有一個名字,“呂洞賓”,是這個時代的神人。她也曾經懷疑過是李景遂,但是李景遂只是一個文人,如何能爲她報仇,儘管他是皇太弟,但是一個沒有權利的皇太弟,又如何能爲她報仇,這個李弘茂更不用說了,現在連儲君都不是,想到這裡心頭忽然一亮,難道是?可是看着這懷中的男子,心中又有些捨不得,畢竟這是自己唯一心動的男子。但是自己很快被滅門之仇,所代替,不,不能有兒女私情,一定不能。想到這裡她用手使勁擦了一下流入眼角的眼淚,堅定地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