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隨從叫道,他的職責就是守護皇上的安危,怎可能離他而去,如果皇上非要對雲王爺那麼執着,他也必定守護在皇上身邊。
蓮葉熙來到東方‘春’的‘牀’前,這裡早已經被重重守護住,任何人都不能入內,那隨從也只能在外等候。
“她還是那樣嗎?”蓮葉熙看着憔悴如斯的百里墨,嘆息的問道。
百里墨這幾日幾乎都未好好睡過,每次不小心睡着了,總是會驚醒,然後寸步不離的守着東方‘春’,生怕她出了什麼問題,心也一直提心吊膽的,他苦笑,他作爲醫者,還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擔憂病人擔憂到這種程度,可那是他心尖尖的人,他是不會允許她出任何問題,哪怕犧牲自己,他也要好好保護她。
“暫時沒有問題”百里墨疲憊的看着蓮葉熙,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東方‘春’身上,對於蓮葉熙的神情,並未仔細觀察,他現在唯一祈禱的便是趕快找到天煞曲峰,他能撐下去,但最怕的便是東方‘春’自己放棄,有的時候他總能感應到她平靜的心態,似乎東方‘春’對於是否能醒來沒有那麼大的渴望,彷彿這樣一直沉睡下去是她想要的。
百里墨每次給東方‘春’把脈後,心總是痛的,他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心態如此的蒼老平靜,彷彿沒有求生‘欲’望,這樣的情況,讓他無所適從,只能在心裡一遍遍的感受她心中的痛。
蓮葉熙輕輕一笑,粉‘色’的眸子裡閃過痛意,一口血卡在上面,他這是一直焦慮加上受的傷,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了。
蓮葉熙壓住心裡的咳嗽,生怕吵到東方‘春’,依依不捨的看了看東方‘春’,這才起身離去。
百里墨這才注意到蓮葉熙的蒼白的臉‘色’,臉‘色’一變,問道“蓮葉熙,你怎麼了?”百里墨這幾日也被蓮葉熙對東方‘春’的愛觸動,也許他知道自己對東方‘春’愛而不得很痛苦,可他也能看出蓮葉熙那隱忍的愛,同樣的令人觸動。
“沒事”蓮葉熙剛說話,嘴角便流出血跡,百里墨心裡一驚“你受傷了”
蓮葉熙淡淡一笑,道“無礙,你好好照顧‘春’兒,我先走了”他不能讓百里墨費什麼心神,否則誰來照顧‘春’兒。
“我幫你看看吧”百里墨藍‘色’的丹鳳眼閃過認真,這幾日他也知道外面風雲暗涌,但他能守護的也只有東方‘春’。
“無事,我先走了”蓮葉熙堅持,他不能耗費百里墨一丁點的心神。
看到蓮葉熙離去的背影,百里墨丹鳳眼裡閃過深思,轉頭看向一直昏‘迷’不醒的東方‘春’,苦笑,曾經她隱藏所有的鋒芒,自己卻看不到她的好,而今,當她展‘露’真‘性’情,收穫了這麼多優秀男人的愛,不知他自己是否能通過努力,在東方‘春’有一席之地呢!
有的時候他分明覺得心中非常的痛苦,愛而不得,可他更不能忍受見不到她的日子,那更會要了他的命,也許只要這樣靜靜的看着她,也是一種幸福。
不一會,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如霧,如煙,彷彿能滌‘蕩’整個浮躁和繁華,讓人心平靜如空靈,感受到心中最深處的真實想法。
百里墨心想,原來追根到底,他心中唯有一人,這一生他也只能在東方‘春’身邊,才能感受到幸福。
納蘭澤一襲白衣儒衫,乾淨清透的出現時,看到百里墨就那樣倚着‘門’框,曾經那魅‘惑’瀟灑的人,如今顯得越發清冷和孤寂,都說百里墨,百里世家醫毒天才,一把扇子定生死,如今他的那把扇子,也不知何時再也沒在手中出現過。
百里墨看到納蘭澤如月華般,打傘來到‘門’前,道“你來了”納蘭澤每日必來看東方‘春’,都是男子,心事自然不言而喻,他們都是爲了一個‘女’子。
納蘭澤淡然一笑,點了點頭,眉眼處不再清澈,反而泛着淡淡的清愁,他每次來,也只是靜靜的看一會東方‘春’,並不像蓮葉熙那樣,問他關於東方‘春’的事情,納蘭澤反而更加沉默。
離開時,納蘭澤腳步一頓,聲音仿若飄忽“你知道天下樓放出風仙子的消息嗎?”
百里墨心神一震,藍‘色’的鳳眸閃過瀲灩‘波’光,想起傳說,風仙子和天煞曲峰在幾十年前,那是轟動天下的人物,兩人的感情曾經被世人稱讚,只是不知爲何到了最後,卻不在一起,讓人爲之唏噓不已,這天下樓放出風仙子的消息,到底是爲何?難道他們也在找天煞曲峰?百里墨雙手緊握,只要涉及到東方‘春’的事情,他就無法淡定,況且天下樓的情報網,最迅速準確,沒有一家的情報網能跟天下樓抗衡,若是天下樓的目的是天煞曲峰,那是不是說明‘春’兒有危險了。
“這件事你是如何得知?”百里墨眼眸一眯,認真的向納蘭澤問道,這段日子,他寸步不離,對任何消息都不知道。
納蘭澤握傘的手一僵,身姿優雅的走向‘門’外,嘆息般的說着“你只要好好保護‘春’兒便好,其它的‘交’給我們去辦”那個人的決定,太稀奇了,只願一切都來的及,天下樓的勢力,任何人都不敢小看。
百里墨看着那視死如歸的納蘭澤,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但也明白納蘭澤說的是對的,他不能離開東方‘春’半步,只祈禱一切都能順利,要是‘春’兒醒過來,看到哪個人因她受到了傷害,定然也會難過的。
百里墨張了張口,最終只化爲一言“你要小心”
納蘭澤並未回頭,他怕回了頭,看到‘春’兒,就會不捨,點了點頭,便運起輕功離去了。
百里墨嘆息,紫星痕也不知去了哪裡,只留下了身邊幾個得力助手保護東方‘春’,自己一人孤身離開了。
月浮塵昨夜趕回,貌似太急切了,連夜趕路,身體疲憊不堪,扛不住,看了一眼好好的東方‘春’,便昏‘迷’了過去,他給月浮塵點了安神的香,想起曾經東方‘春’爲月浮塵擋刀的場景,他想,只要是東方‘春’在意的,他都會好好照顧。
冷月漣坐在窗前,在光影裡,如暗生‘花’,纖長的濃睫覆蓋下,一雙綠‘色’的眸子,如冰雪般剔透,他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彷彿隔着煙霧,看到了那一夜,彷彿時光重新回到那一日的場景,那夜也是下着雨,東方‘春’不知爲何,一臉‘花’妝,躺在他‘牀’上,卻被雷聲嚇的直髮抖,如小兔般,讓人格外憐惜,可惜那時候他對她毫無感情,不過現在卻慶幸那時候,自己並未無情到冷酷的地步,沒有將她趕出去。
輕輕的摩挲桌旁的琴絃,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彈奏了,自我嘲笑,他自詡才藝出衆,可不得不承認,跟東方‘春’的琴藝一比,他獨獨缺少了她那份靈魂之美,東方‘春’的音律融入的情感和靈魂,而他卻似乎永遠在孤寂着。
雖然不明白,爲何表妹靜兒那樣維護着東方‘春’,那一直平靜無‘波’的神情也因爲東方‘春’有了強烈的變化,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東方‘春’的魅力,她的優秀,讓靜兒也願意去守護吧,靜兒從小便是那種極有主見的人,以前他急着給靜兒名分,可爲何現在覺得這樣就‘挺’好,似乎那顆惺惺相惜的心也變了,他不敢去想,不敢去承認,真正能懂得他琴聲的人,其實一直在他身邊,被他忽視和冷漠對待了。
卻說此時的蓮葉熙正在屋內療傷,突然一隻袖箭出現在屋內,隨從立馬拔下,仔細看了看,沒什麼問題,纔拿下來‘交’給蓮葉熙。
蓮葉熙拆開一看,臉‘色’立馬變了,手有絲顫抖。
隨從疑‘惑’,拿眼睛詢問蓮葉熙,蓮葉熙並未回答,也只是焦急的穿上衣服,傷‘藥’還沒抹完“立馬跟我到城西郊外白峰坡”
隨從驚異,也不敢多問,他從來沒見過皇上這樣焦急的神情,似乎只有面對雲王爺纔會有這樣的神情,難道這次又與雲王爺有關?
隨從不敢耽擱,帶着暗衛跟着蓮葉熙往白峰坡趕去。
蓮葉熙走後,季靜冰便冒雨趕了回來,連喘息都沒喘息,立馬闖進蓮葉熙的房間,看到房內一個人影都沒有,第一次有了緊張感,運起輕功來到東方‘春’的房間,也沒看到蓮葉熙,心裡不安逐漸擴大,看到‘春’兒還好好的,緩了口氣,壓低聲音問道“蓮葉熙呢,有沒有看到”蓮葉熙千萬不能出事,否則他無法原諒自己。
百里墨雖然奇怪季靜冰爲何如此焦急的回來找蓮葉熙,“他剛剛來過便走了,天煞曲峰找到了嗎?”他現在最關心的便是天煞曲峰。
“百里墨,我問你,‘春’兒是不是鳳凰體魄”有些事情,他只是知道,但並不確定。
百里墨雖然奇怪季靜冰爲何這樣問,但還是點了點頭“是,她是鳳凰體魄,所以魅歡才能在她體內轉成毒‘藥’,‘藥’引也不是那麼簡單,我不敢確定”這樣的情況千年都不出,沒想到卻讓東方‘春’趕上了。
聽到百里墨這樣說,季靜冰更不淡定了,有重新返回蓮葉熙的屋內,看到屋內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眸子裡不再是冷靜如斯,反而多了幾分慌‘亂’,突然在桌腳發現一張紙條,季靜冰撿起來看到上面寫着“要找天煞曲峰,就到城西郊外白峰坡”
季靜冰心裡咯噔一下,“不好,蓮葉熙有危險”將功力運足,踏空如箭般敢往白峰坡,內心不斷的焦慮,他現在只求蓮葉熙好好的,否則那龍魄之人消息,‘春’兒的生命就危在旦夕。
蓮葉熙那是關心則‘亂’,他怎麼就不明白,這可能是個陷阱,不過季靜冰也明白,如果換成是他,就算是危險,也會毫不猶豫的趕去,哪怕犧牲自己,也只爲了救‘春’兒。
冷月漣看到‘門’外那一閃而過的人影,他確定那是表妹靜兒,便毫不猶豫的跟上,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焦急的靜兒。
城西郊外白峰坡
蓮葉熙冷冷的看着周圍雜草叢生,此時他已經恢復了冷靜,但他不後悔,就算是對方故意讓他來,但爲了不錯過天煞曲峰的消息,他必須要來。
“閣下是何人,叫我來到底所謂何事?天煞曲峰呢”蓮葉熙一身的霸氣完全暴‘露’,他可以在‘春’兒身邊隱藏一身的氣息,但對待敵人他也是好不軟弱的。
“啪啪”突然一個擊掌的聲音傳來,隨着掌聲的響動,走來一個‘女’子,紅衣正裙,質地輕軟,一雙眼,眼尾微挑,長睫如扇,流轉間風情無盡,青絲披散在肩頭,面容‘豔’麗無雙,皓白下巴尖尖,越發顯得高傲和嬌縱,明眸裡的不屑那麼明顯。
獨孤月看着處變不驚的蓮葉熙“不愧是當年的虎豹,就算沒了功力,也能如此鎮定”他根本就認不出她來,在‘花’燈宴會上,她用的是易容,今日纔是她的真面目。
“放肆”最前頭一隨從立馬氣憤的大喊,在皇上蓮葉熙沒發話前,他還不敢擅自行動,殺了這個‘女’人,一看就是‘陰’險的人物。
“呵呵,養的狗也會叫人了,狐假虎威”獨孤月嘲諷,她最看不得別人對她這樣,她要的就是高高在上踩着他們,反正也要死了,讓他們叫一叫又何妨。
這次難得一致的,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她跟東方茉、白夢雪,竟能達成一致,調虎離山,各個擊破,就不信那東方‘春’真有命活。
隨從剛要拔刀,被蓮葉熙給制止住了,這‘女’人敢如此放肆,必然做了足夠的準備,不知他對她有什麼用處,面對這樣的情況,只有以靜制動,誰先暴怒失去理智,誰就失去了佔上風的機會。
“說吧,天煞曲峰在何處?”這是他唯一關心的,他並不是那麼好騙的。
獨孤月看着這樣鎮定的蓮葉熙,心裡驚異,原來虎終究是虎,就算拔了爪牙,威力仍然攝人,可她不怕,她魅‘女’爬到現在的位置,什麼沒經歷過。
“他呀,他在會爲了幾十年前,心尖尖的那個風仙兒,將你們爲東方‘春’求取的冰魄雪蓮拱手送人呢,哈哈”獨孤月不急着殺他們,她最欣賞他痛苦的樣子,這不,他一聽到東方‘春’沒救了,臉‘色’蒼白無比,身體都微微一顫呢,哈哈,還真以爲自己是以前那個毫無弱點的人呢。
人呀,有了弱點,就要任人宰割,他蓮葉熙也不例外。
蓮葉熙現在心都在顫抖,他無法想象若是‘春’兒沒救了那該如何,他也不容許自己去想,一想鮮血淋漓的痛。
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強迫自己鎮定,蓮葉熙嗜血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道“你到底想怎樣”
“不想怎樣,就想看你們痛苦”獨孤月勾着自己耳機的一撮頭髮,妖媚的笑道,這樣美的他,殺了似乎也怪可惜的,要不是他是龍魄之身,容不得她拖延時間,否則還真想嚐嚐他的滋味。
蓮葉熙這時也聽出眼前‘女’子聲音的熟悉度,他仔細的去想,終於想起她是誰了“孤獨月”
獨孤月心裡一顫,不敢置信的看着冷漠的蓮葉熙“不可能,你怎麼知道”那日她易容,不可能被人察覺。
“呵呵,再不可能也有可能的時候,你的聲音,我聽一遍就熟悉”他有着過目不忘的本領,聲音聽一遍都能記住,只要他刻意去想,沒有想不到的,蓮葉熙冷靜的分析,打蛇打七寸,他現在務必要捏住這獨孤月的七寸。
“獨孤月,你該知道,天煞曲峰,也是救你哥哥獨孤寒的人,你也知道,你哥哥爲了你,這麼多年,從未有個笑容,你還真的忘了他,想見死不救?”蓮葉熙想起那日這獨孤月哭的樣子,若說她心中還有一處柔軟,他敢肯定,獨孤月心中的柔軟必定是獨孤寒。
“就算是需要天煞曲峰,但冰不需要冰魄雪蓮,天下樓的樓主不會要了天煞曲峰的命,他要那冰魄雪蓮救了自己心愛的人,天煞曲峰必然會放回來,到時候自然會救得了哥哥”獨孤月一急,便將話給說了出來。
蓮葉熙這才明白,原來是天下樓從中攛掇。
蓮葉熙趁獨孤月稍微‘混’‘亂’的時候,繼續‘激’將法“可你又怎麼能保證,那天下樓的樓主就一定會放過天煞曲峰,說不定他會斬草除根,不但殺了天煞曲峰,連你也會殺了”
獨孤月看着蓮葉熙嘲諷和看戲的表情,彷彿已經預見了那種情況的發生,心裡一急一氣,運起一掌朝蓮葉熙攻去,蓮葉熙故意不躲,倒在地上,吐着鮮血。
“皇上”隨從們焦急的蹲下去看,蓮葉熙擺了擺手,意思是沒事,不讓他們‘插’手。
他就算死也要套出消息,“哈哈,怎麼惱羞成怒,被我說中了”
獨孤月看着這樣狼狽的蓮葉熙,心中痛快無比,“我就讓你死個瞑目,那天下樓樓主心尖尖的人和東方茉都參與此事,你說他是不是會聽心愛人的話,說你天真還真是天真”獨孤月覺得自己還是高看了這蓮葉熙,愚蠢,連這一層都沒想到。
麼麼噠,親愛的們,七七很感謝你們的支持和安慰,七七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