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他媽有病嗎?你輸了,憑什麼讓我替你喝?”白蘿芳再也忍不住了,一天的怒火全部暴發出來,指着王韜鼻子大罵。
“賤人,你以爲你是聖女啊?我他媽讓你喝,你就得喝!”王韜一瞬間也暴怒起來,猛地揪住白蘿芳頭髮,抓過來向她嘴裡灌啤酒。
白蘿芳死命掙扎,嘴閉得嚴嚴的說什麼也不喝,啤酒全澆在她臉上,又順着脖子把裙子打溼。灌完這瓶啤酒,王韜離開椅子,手裡仍然揪着白蘿芳,把她像只死狗拖出酒吧,一腳踹到外面的街上。
今天是雨天,王韜和白蘿芳來TV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陰,這時大街上正小雨霏霏,煩亂地淋在人行路上,又順着兩邊的排水渠流得下水道。白蘿芳癱倒在路邊,好在沒什麼行人,她捶着地面嚎啕大哭,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受到這樣的屈辱。
王韜鄙夷地最後看她一眼,大搖大擺獨自回酒吧去了。不過王韜剛走進酒吧大門,就突然閃身縮到門後,悄悄地望着外面的白蘿芳,臉上神情變得異常複雜。今天搞了這麼多的事,沒有一件是他真心要做的,只是爲了白蘿芳這個浪女,他必須以毒攻毒。
上午的時候,在大香港百貨城看到白蘿芳發飆,王韜心裡很高興,女人能爲男人發飆,證明她還是對這個男人有感覺的,起碼知道吃醋。如果當時白蘿芳表現的無動於衷,和蘇妙繼續逛女裝,那這個女人才真的無可救藥。
王韜想讓白蘿芳知道,生活必須踏踏實實去過,找一個你真心愛的或者真心愛你的人。爲了錢、爲了地位、爲了所謂的上流社會去出賣自己的愛情,其後果就像現在這樣,卑賤得不如一隻母狗。
白蘿芳還在街邊痛哭,王韜幾次心軟想出去告訴她真相,但最終還是硬起心腸忍住了。幾分鐘後,一輛出租車駛來,急剎在TV門前,宋哲民還沒下車就已經看到白蘿芳的慘狀,他連車錢都忘了付,心疼得像剛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衝出車門跑過來緊緊地抱住白蘿芳。
白蘿芳的哭泣聲立刻停下,愕然擡起頭望向宋哲民,發現這個男人的眼睛居然比春風還要溫柔。
“老公……”萬般委屈潮水般傾泄而出,白蘿芳一頭扎進宋哲民懷裡,抱緊這個最愛自己的男人又哭成淚人。
宋哲民呆呆地蹲在街邊,沒想到幸福來得如此之快,南山上的大仙果然神通蓋世。這一對癡男怨女就這麼淋在雨中,很快就變成一對同命相憐的落湯雞。王韜在TV門後終於笑了,暗自爲宋哲民和白蘿芳祝福,願他們能真正地白頭攜老,這一生都不再離棄。
突然,王韜又發現一個意外來客,是蘇妙,她撐着一把粉紅色雨傘,站在TV大門旁不遠,也正望着抱頭痛哭在一起的宋哲民和白蘿芳,凝固成了一具雕像。本來蘇妙是來興師問罪的,聽說王韜居然敢那麼虐待她的朋友,急忙請假跑過來。
她連兇器都帶來了,當然就是她撐的這把傘。
王韜從大門裡走出來,悄悄鑽到蘇妙的傘下,然後輕笑一聲說道:“呵呵,幸不辱命。”
“討厭,搞這麼多事。”蘇妙已經猜到一切,用手肘嗔然頂一下王韜。
“你準備怎麼感謝我?”
“嗯,晚上和你吃飯吧!”
“那吃飯前先喝點酒怎麼樣?”王韜想起一件事。
“喝酒?”
“走吧,還有半箱沒喝呢!”王韜很自然地攬上蘇妙柔軟的腰,和她一起走進身後的TV。
雨仍然沒有停,不過宋哲民和白蘿芳已經走了,他們相擁着乘上出租車,白蘿芳要去宋哲民家向他的家人道歉,一場愛情鬧劇終於華麗麗地謝幕。
浪女是擺平了,王韜又遭殃了,當他帶着蘇妙走回TV吧檯時,剛纔的那些“熱情觀衆”看到他又領回一個女人,都再次興奮起來。王韜這種壞人當然不放會過蘇妙,又拉着她玩硬幣,心裡狂笑着幻想一會兒美女蘇妙被他灌得狂醉。
可沒想到蘇妙不玩硬幣,還笑說那是白癡玩的節目,她拉着王韜猜拳玩什麼十五、二十。玩就玩吧,王韜纔不信自己連個女人都玩不過,然而事實就是這樣,他連輸十五把,把剩的那些啤酒全包圓了。
要不是後來蘇妙怕他喝得回不去家,幫他喝了幾瓶,王韜非死在這裡不可。
不過蘇妙今天也非常高興,好姐妹白蘿芳終於浪女回頭,而且她自己也找回了工作,薪水待遇還漲了那麼多,這一切都歸功於王韜。從TV裡出來,她又請王韜去吃晚飯,餐桌上她和王韜又喝了很多酒,終於把這個酒仙也喝多了,王韜幾乎就是爛醉。
南方城市的深秋很舒服,不冷不熱的,尤其在太陽光下面,會讓人懶得像只貓。王韜和蘇妙在窗外秋日暖陽的照射下,同時醒來,又同時看到對方,一開始只是呆了呆,然後突然從牀上跳了起來。
“啊!”蘇妙嬌聲驚呼,慌亂中第一反應就是檢查自己的衣服。還好,雖然有點亂,但還算完整,再看王韜的身上也是一件不少。
王韜倒沒有手忙腳亂,揉幾下昏脹脹的腦袋,隨口對身邊的蘇妙說:“你怎麼跑我臥室裡來了?”
“死人,你看看這是哪裡?”蘇妙好氣又好笑,伸手掐住王韜耳朵,還晃了幾下。
“啊?”王韜勉強振作精神,四下裡看了看,才發現原來是蘇妙的公寓,“嘿嘿,那你更壞了,爲什麼帶我來你臥室?“
這個問題蘇妙也想知道,可她只記得昨天晚上和王韜在酒店喝酒,還特別高興,再以後的事她就一件也記不住了。王韜比她好不了多少,只隱約能想起昨晚好像是蘇妙買的單,然後說什麼扶自己回家,怎麼扶到她家裡來了。
“哎呀!”蘇妙突然又叫了一聲,她嬌媚的目光望向牆上的石英鐘,“壞了,我上班要遲到了。”
“嘿嘿,小妙妙,你昨晚有沒有趁我喝醉……”
“死吧!”
王韜無恥的話還沒等說完,一個潔白柔軟的枕頭就飛過來,把他重新砸倒在牀上。蘇妙飛奔去洗漱化妝,她可不想自己剛回喬治公司上班,就落個遲到的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