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在我隔着屏幕看你的時候，也許註定就有這一天。”譚芷清聳肩，然後自黑了一句。
徐茉揚眉，心裡的第一反應是看來在陳深那兒受了打擊？那可太有趣了。
“自己做事，管別人幹什麼？”
譚芷清喝了一口咖啡，坐正身子：“在商言商，你不會也覺得陳深適合呆在歡悅吧？”
“沒說服他？”
“誰能說服他啊，你讓他去鵬城不也沒去嗎？”
“噗”
“終於笑了，笑我千里迢迢來碰壁？”
徐茉確實忍不住了，這本身就是讓她很開心的一件事。
原來，自己這個圈子裡的人接觸陳深後，不是他們覺得我不過如此，而是我覺得他們不過如此啊。
“不至於，所以你來找我是？”
譚芷清嘆氣：“我想讓陳深去鵬城，絕對有誠意，我保證不會像對待夏青一一樣對待他，或者這樣說也行，現在的企鵝視頻很需要他，就算簽約，我們之間也是平等的。”
徐茉慢悠悠的回道：“你不是說了我讓他去鵬城他也不去嗎？”
“我”譚芷清先是瞪眼，隨即泄氣：“行行行，你想聽我就告訴你，他確實說了，說你的面子比他的前途重要，不可能跟我走。”
“哈？”徐茉呆了一下，然後又問道：“我的面子比他的前途重要？”
譚芷清白眼：“非要我還解釋一遍？伱徐茉都帶不走的人，會讓我譚芷清帶走？然後在我手下做事？他顧及你，寧願相信歡悅能重生。”
視角不一樣，這個角度徐茉是真沒琢磨過。
她的態度如他所說，自己做的事關別人什麼事？
想了一圈，臉上又有了燦爛的笑容，但不是譚芷清理解的意思，或者她理解的就是陳深故意營造的。
陳深去歡悅，壓根不關我的事，什麼我帶不走也不能讓你帶走？這都是僞命題。
但是，徐茉能懂陳深說這些的用意，給自己撐面子唄。
她自己不在意鵬城那羣人的想法，陳深在意了。
譚芷清看着徐茉笑，真噁心，不是噁心徐茉，是噁心自己，跟陳深說不會帶話，結果還是帶話了。
瑪德，從看笑話變成了吃狗糧？
笑過之後，徐茉輕聲道：“真不錯。”
譚芷清瞪眼，真不錯？就沒了？
他陳深爲了你的面子自己的前途都不管了，你就一個真不錯？
譚芷清面色變幻，只能繼續道：“徐總，要不咱們一起成立一個工作室？你我加上陳深各佔一份，只是這個工作室掛在企鵝旗下？這樣你不丟面子，他也有更好的發展，我又能交差，怎麼說？”
徐茉想了想，然後正色道：“算了吧，他留在渝州也挺好。”
“好？好啥啊好？不是，你怎麼也這樣啊，陳深玩理想主義那一套我也就忍了，你徐茉可不是這樣的人，這是事業，現在戀綜的熱度還是最高點，天時地利就差人和了。”
徐茉靠向沙發，然後淡淡的說道：“我都留在渝州了，他去鵬城幹什麼？”
“我”
譚芷清感覺自己實在是跟不上這兩個顛公顛婆的思想。
這是誰在哪兒誰不在哪兒的事嗎？這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業，千載難逢的機會，陳深爲了你任性，然後你徐茉就自己任性？
看着譚芷清那揪在一起的眉頭，徐茉心裡無比舒暢。
陳深纔不是爲了自己任性，他去歡悅就是一肚子壞水，但是，他把這個裝的口子留給了我。
不理解對不對？不理解就對了。
雖然不真，但挺爽。
品味了一番這種情緒後，徐茉才笑道：“開玩笑的，陳深不去鵬城不代表就不跟企鵝視頻合作。”
“不一樣。”
“如果有不一樣的地方，我買單。”
譚芷清覺得有些心累，你買單？買啥啊？等陳深把勁用到歡悅身上發現沒用，然後你再用錢把他砸起來？
昨晚跟陳深聊了之後，譚芷清覺得突破口或許在徐茉身上。
現在看來，徐茉特立獨行不是沒有原因的，也沒法溝通啊。那突破口在哪兒？
歡悅這兩個字從她腦海裡蹦出來，好好好，都顛是吧？那我也顛一下，一個急速墜落的歡悅，你陳深還會覺得歡悅能重生？
譚芷清起身：“告辭！”
譚芷清離開許久，徐茉臉上還有笑容。
她原本還擔心陳深要忽悠譚芷清，把譚芷清哄住，他不一直都是這麼幹的嗎？沒想到那傢伙把譚芷清逼到了自己這來。
週一，歡悅的股市如同上週一樣還沒開盤就在跌。
徐茉還沒開始操作，一則企鵝視頻內部的消息就傳了出來，說企鵝視頻的領導已經去了渝州，正在跟陳深聊跟歡悅解約的事。
這個消息一出來，壓根不用徐茉操作，大把買了歡悅股票的人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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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前不割肉是覺得歡悅肯定要救市，不可能放任崩盤不管。
歡悅能怎麼救市？只有一條路，就是公佈跟陳深和解。
現在呢？企鵝的消息都出來了，已經有領導去渝州了，企鵝的領導去渝州幹嘛？總不能讓歡悅跟陳深和解吧？
這個時候，由不得他們不割肉。
截止到這一週的週一，歡悅已經跌回了他本來的市值，十九億出頭。
如果明天還沒有動作，那就真的崩了。
歡悅大樓，趙景泉的辦公室。
這兩天趙景泉只幹了一件事，就是保證《親愛的熱愛的》這個項目的啓動。
昨天楊青青飛了渝州，趙景泉帶着趙春生跟楊青青好好聊了一聊，也把劇本交給了楊青青，只要楊青青點頭，男主角她來選，誰適合就去找誰聊這個項目。
上午收到了回覆，楊青青同意了，同意了先不解約，可以把合約的時間往後推。
歡悅第一次在楊青青面前展現了不同以往的合作模式，也承諾不亂塞人，只尊重劇本。
陳深的話像是一道魔咒，時代變了，歡悅也就沒了，以前的歡悅是沒法變，現在的歡悅好像能變。
以前變是怕震動太大，現在股票市場都成啥樣了，還怕錘子震動。
楊青青留下來，還有已經簽了合同的趙春生，這就是趙景泉的底氣。
上午的時候看到企鵝視頻傳的那個消息，趙景泉不僅沒生氣，反而是高興。
爲什麼？說明譚芷清談的效果不理想，如果真的談好了，就不會傳出這麼突兀的消息。
至於股市震動，讓它震動好了，有本錢有希望，趙景泉這一次還真不是很怕，正如他教訓自己的兒子一樣，任何時候都不一定是順利的時候，重要的是怎麼讓局勢變得對自己有利。
就算陳深最後真的被譚芷清搞定了，對於趙景泉來說也不見得只是壞事，企鵝那邊至少得有反饋，加上自己手裡的牌，歡悅必定會重新站起來。
渝涵酒店，陳深只是在上午看了一眼歡悅的股市後，下午就沒關注了。
跌回了原本的市值，接下來可以慢慢操作了。
晚飯後，陳深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給眠眠發了一條消息。
“眠眠，如果你媽媽相信我的話，可以開始關注歡悅的股票了。”
“好！”
陳深只能提供一個大概的思路，至於蘇眠的媽媽相不相信自己，要不要吃，得看她自己。
正想着要不要再問蘇眠一點什麼，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陳深起身，然後走到門口，門一打開，陳深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可能纔回來，徐茉的臉上有淡妝，她的五官本來就精緻，上了妝容後更顯貴氣。
陳深臉上不自覺就有了笑容，但是，下一秒，陳深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修身的職業裝，包臀裙，修長豐盈的腿上包裹着一層質感拉滿的黑絲，順着勻稱的大長腿向下，絲襪被豐盈的白暈染成了最自然的漸變色。
“不認識了？”徐茉嗔怪道。
陳深趕忙讓開身位，讓徐茉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