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把手機放在了辦公桌上，開了擴音。
“Myrna姐，還是按照你的風格來吧，你說是聽了我的話才持有歡悅的股票，如果企鵝視頻你能全權做主，這話我信，對於你們來說，歡悅只是一個局，付出了成本組了這個局，就得獲利。”陳深笑道。
電話裡傳來譚芷清嘆氣的聲音：“你果然跟馬楠之間有某種協議，難怪我們幾方現在談來談去都談不到一起.”
陳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那可真是好消息。
“陳深，我覺得我們算朋友吧？”
“算。”
“那我就好好說，我能理解趙景泉對我有防備，畢竟在他看來，企鵝視頻在你身上得了好處，這點我們自己也有清晰的認知，我回來就跟錢總碰了一面，他也表態了，如果你需要，我們可以一起飛一趟渝州，見面好好聊一聊歡悅的事，所以趙景泉先一步去了燕京，結果還是沒談好，既然談不好，那友臺持有歡悅的股票幹什麼？”
“所以你覺得我跟馬楠之間有協議？”
“不說協議，起碼有某種約定。”
“趙景泉什麼條件？”
“那他條件可多了，要麼除伱之外的三方合約，要麼除你之外的四方合約，他還是要當做主的那個人，甚至還想去跟領航資本聊一聊。”
“談不攏是奇異果那邊想要單獨交換我的合同？”
“對。”
陳深開始思考。
電話那頭可能是看陳深許久沒有說話，又響起了聲音：“你怎麼不問我們呢？”
陳深回神：“問什麼？問你們的態度？是不是同意跟趙景泉搞三方合約？”
“這個問題對你來說不重要嗎？”
“重要是重要，但我猜到答案了，你們的態度跟奇異果差不多，只是他們先一步提出來罷了，如果你們僅僅只是一個三方合約就打動了，倒不如把趙景泉踢出去直接跟我和茉姐玩，說白了，你們要求單獨交換我的合約，可進可退，萬一趙景泉腦袋一熱真交換了，打電話就會說，陳深，我把你買下來了，以後跟我們玩吧，趙景泉不交換，接下來的話大概就是陳深，我對你好吧，漫天要價阻止人家一起對付你。”
譚芷清：“.”
“我可是一開始就說了按照你的在商言商的方式跟你談的，其實趙景泉大可不必跑來跑去，一個過年的時間給你們覆盤這件事，再複雜也理清了，只要茉姐繼續買歡悅的股票，你們百分百會跟，因爲你們是純粹的第三方，只有掌握關鍵票的第三方纔有第三方的價值，真讓茉姐一挑三了，那百分之五就是個笑話。”
陳深說完喝了一口水，然後看向手機：“掛了？怎麼不說話？”
“我說啥啊？不都被你說了嗎？”譚芷清幽幽一嘆：“難怪徐茉想讓你跟她來鵬城，可笑的是鵬城這羣人還想看徐茉的笑話。”
陳深呵呵道：“我猜你們內部也有很多人以爲這個局我上不了桌吧？”
譚芷清笑道：“不止，我都有點認爲這個局你上不了桌。”
陳深正要繼續說，門鈴響了，便低頭說道：“有人找我，我先去開個門。”
這個點誰找？姐姐？
推開大門那一瞬，陳深就愣住了。
穿着黑色大衣外套的徐茉站在門口，行李箱還放在旁邊，胸前抱着一大束玫瑰。
不是職業裝，頭髮又是盤着的，對於陳深來說，氣質就很親切了，明媚動人。
“茉姐！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徐茉笑顏如花：“我就想着敲敲門碰碰運氣，沒想到真回酒店了啊，給你，新年快樂~”
陳深接過花，湊了上去，用力的擁抱着徐茉，熟悉的體香真讓人沉迷。
徐茉輕輕的拍着陳深的背，柔聲道：“原來這種被需要的感受這麼溫暖。”陳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都還沒送過你花。”
“那你記得補。”
陳深這才鬆開徐茉，然後把徐茉的箱子往裡面推，推的時候還在回頭看徐茉，真好看。
徐茉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很有質感黑色盒子。
“我爸讓我給你的。”
陳深接過來，打開一看，兩份東西，一個是卡，編號68，另一個是一封邀請函。
“他說本來不該這個時候給你，但這個數字好，就先給你了，這是領航服務過的上市企業纔有的待遇，當然，這就是個說頭，說白了，類似商會或者俱樂部，每一年會組織一次活動，給領航輻射的這些企業擴展資源和人脈的，我反正沒參加過，對於你來說用處也不大，就當個紀念吧。”
陳深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眼：“用處肯定是有的，幫我謝謝徐徐叔叔。”
“哈哈~”
陳深突然想起來什麼，然後就往書房走：“我電話好像沒掛。”
徐茉笑了笑，也沒介意，她把箱子關上後纔跟着陳深去書房。
陳深把花放到了辦公桌上，還低頭聞了聞纔看向手機：“Myrna姐，還在嗎？”
“要不是我還好奇你跟馬楠之間的某些約定，我是真掛了。”
陳深看到徐茉進來了，沒關擴音，一點不避嫌：“真沒什麼約定，原因我告訴你了，他們跟你們想的一樣。”
譚芷清呵呵：“騙小孩？就算我們要求一樣，但動機不可能一樣，我們是基於你本身對企鵝貢獻了利益的前提，還有你給我的那個劇本，我找人看了看，評價不是一般的高，你現在對企鵝很重要，我們要你的合約也不是要拿捏你，就是想讓你別糾結那個破歡悅了，確實，你說的對，只要徐茉還繼續買歡悅的股票，我們肯定會跟，但友臺憑什麼？他們不是既得利益者，又沒拿下你的合約，繼續跟代價就很大了，真幫趙景泉？你覺得可能嗎？”
陳深笑道：“也不是沒有利益糾葛，馬楠來渝州的時候，我叫了褚飛作陪，可能是喝多了，聊了一個項目，然後這兩哥們對上眼了，非要認我當三弟，可能是大哥二哥照顧我吧。”
徐茉捂嘴憋笑。
電話裡好像傳來了譚芷清咬牙的聲音：“陳深！我是怎麼你了？什麼項目就跟我們做不得？我就說褚飛躲我幹什麼，你還說沒有約定？所以，馬楠跟我一樣，都是你給了一個信號之後才入場歡悅？”
“這個真沒有，純屬巧合。”
對面開始沉默。
陳深又道：“Myrna姐，別想多了，不是要背刺你們，是我必須要維護好每一個關係，這方面我吃過虧，你跟我坦白說，我也跟你坦白說，我給你的劇本是奔着大熒幕去的，那是最直接的體現，我也實話告訴你，歡悅我志在必得，你幫我的，我也謹記於心。”
譚芷清吐槽道：“你得什麼？現在歡悅已經被瓜分的七零八落，去當個打工人？”
陳深笑道：“茉姐得就是我得。”
旁邊，徐茉白了陳深一眼。
譚芷清又開始呵呵：“陳深，我承認你很聰明，但你自己的情況別忘了，大情種，除非你堅定的選擇徐茉，不然到頭來就是一場空，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人家當渣男，都是把什麼都握到自己手裡，你倒好，什麼也不要，結婚了還得防備離婚呢，你這八字沒一撇就這麼玩？是不是傻？”
陳深沒料到譚芷清會說這些話，他伸手過去握住了徐茉的手，徐茉給了陳深一個安心的眼神。
陳深反駁道：“可你不就是參考了這一點才願意持有的歡悅股票嗎？”
“我”譚芷清嘆氣，語氣緩和下來：“所以啊，難怪徐茉會留在渝州，也就你這種人能讓她這樣，但是，我也要考慮集團的利益，接下來徐茉動，我們肯定會動，不是說防備你們，是防友臺和趙景泉，萬一他發癲真要轉你合同呢？”
陳深嗯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他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不管是馬楠也好，譚芷清也好，都不是一言堂，他們看好一個項目，就有更專業的人來出謀劃策，這是大公司的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