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家的風雨到來前, 穆辰先淋了一場小雨。
顧西鈺?穆辰反覆思考了幾遍,終於想起她的樣子,不就蘇立爲公司財務室的小美女嗎?穆辰沒想赴約, 一個女職員, 有什麼話可以對她說?又有什麼資格可以和她說?她對電話那邊的人道了歉, 公事上, 讓她有什麼話直接跟她的上司談;至於私事, 她們之間還沒有熟到可以聊天的地步。
穆辰約了牌搭子準備過過手癮,在美國,要湊一桌麻將是困難的事情, 讓她眼恨了許久。顧西鈺該感謝她開車一向不快,那樣一個美麗的女子, 毫不猶豫地從一邊竄出來, 在她的車子前停住, 要是快了,任是再好的剎車系統也禁不起她折騰。
穆辰搖下車窗, 與她的蒼白臉色形成對比的,是顧西鈺精緻的粉紅色。
“我想和你談一談。”
她走到穆辰的車窗邊,理直氣壯。
穆辰打量了她下,對美女真的是沒有興趣:
“我的時間很趕。”
“不長,就幾句話。”
她堅持, 穆辰聳肩, 算了, 找上門的娛樂。
“你上車嗎?我們找個地方說。”
穆辰爲她開了車門, 想想, 轉了方向,到了附近的咖啡館。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小姐?”
穆辰要了一個小包間,對坐得端正的顧西鈺微微頷首。顧西鈺也不含糊,爲自己點了一杯咖啡後纔回答穆辰。
“穆小姐,我是顧西鈺,在蘇先生下邊做事。”
叫穆小姐?真的以爲她可以成爲下一個蘇少夫人?
“哦,有什麼事情嗎?”
“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蘇先生與我常在一起。”
穆辰只“哦”了一聲音,表示知道了。
“我想我們有感情了。”
“哦,這種事情不用告訴我,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穆辰抿了一口咖啡,對這苦苦的味道怎麼也喜歡不上,輕輕地把杯放下,對上顧西鈺的眼睛:
“顧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手癢啊,再不去,她們人一齊就沒她的份了。
“我想和立爲在一起。”
立爲?穆辰保持笑臉,一手扶額,這個孩子,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哦?他答應就行啊。”
“他從不拒絕我的要求,你不在,我們會一起用餐,也一起參加宴會。”
童秘書也太不盡職了,竟讓她陪蘇立爲連着出席了三次宴會。
“顧小姐,你們之間的事情自己解決;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辦。我們誰都不會礙着誰。”
顧西鈺挺了挺腰,神色凝重:
“你們兩家的合作案會因爲這個受到影響嗎?”
“會又怎麼樣?”
穆辰說得平和,她好奇,會了,顧西鈺會怎麼做?
“我不會放棄。”
穆辰點頭,果真有人視愛情比利重啊。
“我可以走了嗎?”
她沒什麼耐心了,這個美女,只是在幻想愛情,她沒有奉陪的興趣。
“穆小姐,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們各憑本事。”
穆辰聽了這話,來了興趣:
“哦?你是說你會把我從蘇少夫人的位子擠下來?”
顧西鈺點頭,面帶得色。穆辰也不急了,又是抿一口咖啡,對手,要撩撥地起來纔好玩:
“顧小姐,我很高興你也喜歡我先生。對所有想把我從蘇少夫人位子擠下來的人,我都應該提醒一番:蘇家有錢,你愛怎麼玩他可以奉陪;我家有錢,你愛怎麼玩我也奉陪。”
穆辰打量她的表情,對她的“有錢”論調看來是明顯的不喜歡啊。
“你呢,要的是我先生,你可以從他那邊下手。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小心又找上了我,那麼,我就用錢,把你砸回家!”
“是嗎?我等着。”
她嘲弄般回了一句,穆辰不計較,又說了下去:
“哦,對了,顧小姐喜歡花吧?你說,我要每天送你一種花,多久才能把你的房子淹沒?”
“你說笑了,你的花我怎麼敢收呢。”
“也是,我知道一種方法,是怎麼混搭着花香讓人中毒的。”
穆辰不看她的眼睛了,徑直說下去:
“你也該提防,要是真的收到我的花,說不定是想害你呢。當然,除了花香,還有一種方法是古老又保險的,你也該知道的。”
穆辰接着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
“食物,不同的食物混在一起吃,有時候,會讓人毫無痛苦地離開,而又毫無痕跡。”
“你、你恐嚇我?”
真是可愛的女孩,這算什麼恐嚇?
穆辰搖頭,看來這個對手還不到層次。算了,這樣都撩撥不起來,還是回去過她安全的人生吧。換上一副誠摯的面孔,用最平和的恐嚇:
“我不計較你用什麼方法讓童秘書安排你成爲立爲的女伴;我也不會計較你假工作之名蹭了我先生多少次午餐;我更不會計較你剛纔說的話。但,小姐,人生總是有意外的,我不保證下一次,我會做什麼,我先生會做什麼。”
“你、你、你怎麼知道?”
很吃驚嗎?她以爲錢是用來做什麼的?
“知道什麼?幫童秘書的孩子找了入學的名額?還是你週末會在公園跑步?”
她的臉色還是粉紅得可愛啊,化妝也不錯,可以遮掩情緒的變化。
可憐的孩子,她只是蘇立爲放的□□,卻自己認真了起來。穆辰低頭,感謝蘇立爲與哥哥的資料,也唾棄他們的自私,這個可憐的女孩,她招誰了?
穆辰看她垂着肩坐車離開,又藉着車鏡看看自己,她,何嘗不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