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誇獎,這等歪門邪道的滋味也不好受吧!”哪吒嘿嘿一笑,對於李靖的憤怒顯然十分享受,笑道:“先前那九龍神火罩所煉的通天神火柱,我原本也不曾指望能真個困住你,只是卻也末曾想到,你手中竟還真有如此法寶。嘿那燃燈老頭,倒是捨得下本錢,對你這個必死之人也有這些算計,也真是物盡其用!”
哪吒笑看李靖對付連綿不絕的星辰火獸,不再理他,只是自顧拿出一個長頸細嘴的瓶子,手中法訣一展,便見瓶口逸出一黑一白兩道光彩,似緩實疾,將原本被李靖打破,煉成通天神火柱的那幾條散開的火龍圈住,輕輕一攏,便收了起來。
“哪吒,你我總算父子一場,當年之事我也頗有悔意,只是近年來幾位師長逼迫太緊,不得補償。”
李靖原本在忙着應付這星辰禁法最後的瘋狂,可待哪吒收了幾條火龍之後,卻見這星辰幻化的火獸攻勢大減,只是團團圍住,火勢依然,組成了另一重陣法。
便是以李靖絕稱不上好的陣法水平,也一眼看出,這陣法簡單明瞭,其中門道不多,就是仗着一身星宿火炎——要麼你憑真本事硬打破這陣,要麼你靜下心來花些時日,把這陣中的門道全看清。
以李靖的陣法知識,當然不會靜看這陣法變化,可若說以力破法,卻又着實有此些爲難他了,心中不免有些糾結。
還好這陣法這樣一來,卻是少了攻殺之能,李靖在其中也得以安靜些,見一時不能出去,便想再與哪吒理論一番。
“你也該知道,你這些年來吃的苦,多半是咱們那些師長,原本在收徒時候便末曾安什麼好心,我也是受人矇騙,只是一時迷了心竅,失了遠近。這些年來靜中沉思,也是多有後悔,只恨無法回頭,如今既然你已回覆以往,便不念我畢竟曾經生養,也該想想你娘去時,曾教待的事!”
“你倒有臉!”哪吒聽了李靖話語,收起笑意,冷笑道:“這時倒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了,若真有此心,平日怎不得見?你還有臉提她,她不過是個服侍你的下人,連我都記不清她模樣的一個人……,哼,你再空口白牙說那些話,莫不是以爲這樣就能逃得一死麼!“
“也不妨與你明說,這困住你的星辰元神,是以我這幾百年來祭煉的法寶爲憑依,聚散由心,這陣法早是遠不如星神陣法,卻是最爲簡明,只要你有本事,便一擊破了這陣;倘若沒有,花上百十日時光一個一個擊破我這些法寶便!嘿,只不過,以你的道行,雖是有了這些法寶相助,這等火力之中,最多也不過是支撐三五日的功夫!哼,到那時,聽着你日日在火毒中哀號,然後慢慢形神俱滅,俱成土灰,纔不枉我一番苦心!”
哪吒聽李靖說起過往,眼神也不由在那一瞬間有些迷離,不過迷離之後,卻是將一身的蠻橫之氣又作盛了幾分。
“哪吒,你需知道,你今日一時痛快,可日後如何自處,當年之事,是我師與你師,並那道行天尊一同攬下,現在你欲殺我,可曾想到以後?你這樣作賤自己,倘若文娘知道,也定當不喜!”
李靖年久成精,早一搭眼,便知哪吒所言不假,這陣法簡單極,也奢侈之極,單說那幻化火獸的星辰,就是不知多少奇珍異寶煉就,然而所爲的,竟只是這百十日的煉化,百日之後,不管結果如何,這些法寶卻是連一點修補使用的可能也不存在了。
李靖心中對於哪吒的浪費,也是無耐的緊,倘若是給他充足準備,破這陣法也不是無法可想,可是在這等境況下,哪吒還在處看着,他便是有什麼動作,還能真做出來讓哪吒看着不成?
便是他願意,這浪費了無數異寶陣法的兒子,也斷然不會願意,所以,李靖很無奈,估摸了半天,還是放棄了硬闖的打算。
因爲,解決事情,並不是只能靠法力,更重要的,是人心,繞過法力,直接解決,那便是算計了,李靖見法力不行,自然便要再動舌頭,拿些陳年之事試試哪吒的心。
一試之下,卻是大覺有效。
哪吒的生母,自然就是一個絕好的突破口。
哪吒聽了李靖的話,冷冷一笑,開口嘲道:“我的事,自有我來擔,嘿,你說的那些人,都與當年的事有關,便是他們不來,我也自會去找他們做個了斷!你以爲我是你麼,他們縱然法力再高,我又怕什麼。”
“我自然知道你的脾氣,”李靖嘆了口氣,心中卻是一鬆,開口道:“文娘在時,便常訓你,可你總是不聽,她……”
“閉嘴!”哪吒收起笑臉,冷喝道:“收起你那點心機,幹什麼,提起文娘,想幹什麼,那個女人又有什麼好提的,這些年來,不要說只和她有幾次合體之實的你,就是我,也記不大清她是什麼模樣,說過什麼言語,嘿,她說什麼,又與我有何相干!”
哪吒說得極無理,可李靖聽了,卻是不怒反笑,心中暗喜。
“唉,你總是這樣,”李靖輕嘆一聲,道:“我知道,你原本便不與金吒木吒是一母所生,對他們總是一冷臉,便是整個府中也是隻認她一人,只盼我能對她好。可你總該想想,府中原本便不是隻有你一人,你兩個哥哥不去招惹她,可你怎得總想招惹文君,弄成最後那樣,便當真只是我的錯麼?”
“哈哈,你總是這般有理!”哪吒聽了陣中李靖言語,半晌無語,突然笑道:“當年我自是年幼,說是混世魔王,做的諸般壞事車載斗量也不爲過,她都管不了我,何況你們這些俗物。嘿,只是我原本就是個不講理的主,當年的事,錯與對,我說不清,我也不管,我只知道,我說過,她死了,你們是定要抵命的!”
李靖聽了哪吒這般裸的無恥之言,也是一時結舌,乾笑兩聲,接不上話。
只是李靖不說,哪吒經這由頭一挑,卻是生出了興頭,一路說了下去。
“我自是知道,那文君自我末出生時便是看我不順眼,每日拿那些話來擠兌,嘿,她本是她的侍女,那又如何,便縱已往是,可既是我生母,她還待怎得,豬狗一樣的東西,還想騎在她頭上麼?若不是她心地太軟,便是她第一次來惹我時,我就一槍捅死她,也省得後來事故!”
十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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