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宇心頭大患一除,周圍這些被威脅了半天的的長輩們,哪有不生氣,哪有不出手的,李銘風反應最急,可威力大的法寶也沒敢用,只能飛出用來困人的“銀風綾”。
一旁的田蕭寧修爲最高,可被哪吒先前所演而驚,雖明明白白的看着那道金繩消失,可仍是犯了一躊躇,不知這原本表現近妖的孩子爲何突然如此,驚訝之餘,到看見李銘風出手了,才放下顧慮,右手一揮,明雪般的一顆寶珠翻騰而出,立時讓寒暑不顯的齊雲峰多了幾分冷意。
那寶珠所照之處,哪吒與李方宇兩人周圍更是歷害,寒氣倏降,冰霜立顯,只待那寶珠再翻上幾翻,威力展開,這沒法寶沒修爲的哪吒兩人,哪有不被冰封的道理。
隨着李銘風之後,其餘幾人也紛紛出手,只是礙着修爲的關係,倒顯得比田蕭寧又慢了幾分,然而出手所帶種種,大都也如先前兩人一般,都以困人禁人爲主,務要一舉拿下哪吒。
“嘿嘿,還真是羣不長腦子的!”
哪吒既有準備,又怎能犯這種錯誤,手上的混天綾原身一散,道道金光逸散時,帶着點點李方宇的心頭熱血,輕輕按着哪吒最後一道命令,附到早先被哪吒胡亂扔出的小物件上。
同時哪吒腰間掉下一塊破布模樣東西,正落在他腳下,被哪吒佈滿獨家真元的大腳一踩,立時化成道道飛煙,往個個離哪吒遠近不一的小物件上一罩,雙雙消失不見。
說時遲那時快,李銘風的“銀風綾”勁風剛至,便見哪吒動作俱成,兩人身旁一道光幕卓然而起,依着先前亂扔東西的遠近,頗不規則的護住其周圍大約一兩丈的地方。
李銘風冷笑一聲,早先見哪吒扔東西時,他便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再聯繫着李方宇在他耳旁低聲說時,便講道的哪吒私入藏書閣,竟是一己破了禁制而入,便知道他這是要趁機賣弄一些陣法禁制之術了。
可什麼陣法都不是憑空而成的,再好的陣法,沒有相應的修爲,沒有相應的物品,布出的效果絕對讓人糾心,單看哪吒扔出的東西,李銘風便斷定,這個陣法,就算再精巧,也禁不起他一擊。
而他一擊破開禁制後,田蕭寧的“寒月珠”絕對可以讓他來不及作出下一個動作,就老老實實的變成冰塊被擡走,就算他再有後手,其他幾位師兄弟手裡的禁法禁力禁神念禁真元的各色大小法寶,也足以讓他做出的動作,發出的力道遠遜於一個三歲小孩。
反正,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沒了那個看不清的金繩脅迫,哪吒在衆人眼裡,能且只能是盤菜了!
“碰!吱……”
李銘風法寶所帶的異風,正式與哪吒所佈的光幕短兵相接,一記輕響後,眼看這光幕果如所料的,發出陣陣不堪重負的吱吱聲響,眼看這屏幕果如李銘風自信的那樣,在那“銀風綾”攻擊的前奏中便搖搖欲墜,眼看告滅,李銘風卻忽的面色發白,恍如見鬼,比初出招時更快百倍的忙不迭的把那法寶收回來。
“噗!”
李銘風攻擊一至,便見光幕一陣扭曲,而其所帶的震盪之力立時反作用於主陣之人,只聽一聲輕響,道道血液不要本錢的從口中噴出,淒厲而悲慘的情景就這樣淡淡的籠罩着——李方宇!
哪吒有些蒼白的臉色笑容興起,一把扶住身體酥軟的李方宇,看着原本氣勢洶洶的衆人突然呆住,半空法寶全都進退不得的窘態,輕笑道:“一羣白癡!”
李銘風攻的最急,也退的最快,雖然沒弄出什麼內傷,可心情鬱悶可想而知,咬牙道:“張流風,還敢說你未曾偷學別門功法!你自己看年地,這些,這佈陣的東西,也是你自己想出來嗎?”
哪吒布的陣簡單明瞭,就算是不精陣法的李銘風之流,在一次攻擊之後,也清楚明白的看出,這陣法儼然是聯着李方宇的,陣法所受壓力,以一種不知名的方式傳到了李方宇身上,所以在李銘風一擊之時,便見到那光幕一抖間,李方宇的傷勢就瞬時上升了不知多少個檔次。
不光李銘風知道,便是周圍幾個還沒來的及出手的,在那一擊之後,也都把這陣法的性質看在眼裡,包括田蕭寧在內,一個個的舉着法寶也沒真敢落下去。
惱羞成怒的李銘風聽着哪吒的風涼話,也不敢太惹火這個越來越讓人看不明白的孩子,只是指着哪吒用來佈陣的東西,指着那絕然非主流的陣法表現形式,又說起哪吒功法的往事。
哪吒溫和無比的扶着李方宇,細細看了他半晌,方自嘆了口氣,並指如劍,往他心口下三寸二分處輕輕一點!李方宇早已昏厥的身體一陣自然抽搐,漸平靜下來,卻是並不知道自己在暈迷中受了怎樣的傷害1
“雲海”!
在天浩宗功法未結金丹時,顯得脆弱無比的“雲海”,終被哪吒一指點破,也算完成了他最初的心願。
“張流風!你……”光幕外幾人又驚又怒,指着哪吒,心情再激盪,也終究不敢再動手。
“張流風,你再敢動方宇一下,且看我饒不饒得了你弟弟!”氣極敗壞之下,李銘風什麼臉面也不顧了,手上“銀風綾”一展,自把一旁呆住的張流雲擒到手邊。
張流雲本來被困得好好的,正想着他哥哥如今會受何等懲治呢,哪知道哪吒突然發難,一把抓住了李方宇,還威脅上了衆位師叔師伯,不由有些腦子轉不過來。
他哥的厲害,他自然是知道一些,可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這麼厲害!
眼見他轉眼布成一陣,嚇得一堆分神合體期高手止步不前,腦子有些不夠用的張流雲叫好也不是,勸阻也不是,終究還是不知道他這行事無忌的哥哥倒底是個怎麼樣的想法,想要個什麼樣的結果。
早被哪吒順手一陣風推到朱明哲他們那邊的張流雲,和身邊一衆孩子一樣,終究對於這敢幹和“大人”明刀明槍作對的哥哥一陣迷呼,可怎知人在家中坐,禍尚能從天上來,何況他還這麼近距離的觀看。
在爲哪吒點破李方宇“雲海”而暗自興奮,正想着這傷得養三年還是五載的時候,風自天外來,讓他暈頭轉向中,不知怎的就到了李銘風手上,被捏着脖子往光幕裡看去。
“師兄!放手!”哪吒在陣中冷笑一聲,剛想開口,卻聽見一個怒氣隱發的聲音先自響起!
田蕭寧面色陰沉的看着氣急敗壞的李銘風,冷道:“他張流風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師兄你那五百多年難道也都活到狗身上了!”
這話說的可就是相當的不客氣了,當着這麼多師兄弟的面,任李銘風如何大度,也不能讓他脹紅的臉的臉色自然消去。
“咳,師弟,好好說話!”一直在外的老者見這情況,知道自己年紀最大,師門最長,這時的調解,還真指望不上別人,便先不輕不重的訓了田蕭寧一句,道:“李師弟也是救人心切,一時氣急了,才嚇嚇他罷了,哪能真對着這孩子動手!”
老者輕嘆一聲,又到李銘風身邊自接過張流雲,把這孩子放到一邊去,拍拍李銘風的肩道:“李師弟,不是師兄我說你,你那暴脾氣也該改改了,別說你這樣也難救回方宇,便是靠這救回了,拿着門中無辜弟子相挾,才救回了方宇,這種事一出,咱們這齊雲峰還有臉面出去走動嗎?”
擺平了這事,老者乎的面露微笑,朝着看似從頭到尾面不改色的哪吒笑道:“張流風,凡事不過一個理,你雖拿着方宇,可總也不能靠他活一輩子,你若想憑他逃出逐門廢功之罰,倒不如咱們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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