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魔頭,有很多很多的魔頭,雖說他們被人稱之爲魔頭,但其實他們的本質也是人,只不過他們多多少少的喪失了些許的人‘性’罷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山頭,就有地盤,就有紛爭…不管是名‘門’正派還是邪派魔宗,都會希望自己的地盤比別人大,不然跟人吹牛比時,吹的都會沒底氣!
邪道會搶地盤,正道也會搶地盤!只不過,邪道中人是明刀明槍,靠打靠殺搶過來,而那些正道卻是晚一些政治手段,比如像合縱聯姻,比如拉幫結派,比如結黨伐異,比如暗地詆譭……
在我看來,在搶地盤這一點上,那些所謂光明正大的正派,遠沒有那些所謂的邪道中人做的“光明”!
不過,正派那種所謂的“陽謀”就算再毒辣,也不會把人一下子‘逼’死。
而邪派就不同了,在今天你砍了我一刀,明天我不殺你全家,就彰顯不出我的霸道!彰顯不出霸道,說不定後天又將會被人砍…
所以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的人,‘性’子一般都乖張狠厲,下手更是歹毒之極。
孫掌櫃的兒子一石二鳥的計謀順利實施,即除去了他老爹這塊擋路石,又嫁禍給了老頭子,並且打着爲父報仇的旗號順利的坐上了影魔的位置。
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江湖一直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那血魔會無緣無故的幫忙嗎?顯然不會,說到底,那血魔無非是想讓自己的地盤更大,與人吹牛比時的底氣更足一些罷了。
沒有多久,還在享受着大權在握的孫掌櫃兒子,便被血魔滅了,老影魔建立的大好業就此斷送。
至於剛剛的那場‘交’易,孫掌櫃所說的半條命其實是說,買這件東西的條件,是半個救命之恩的恩情,只不過恩情這東西能被分成什麼一半來論的麼?
陣法符籙不分家,一半懂陣法的人必會符籙煉製之法,畢竟符籙這東西說到底就是一張紙,打架的時候攜帶方便,打到興起之時,一扔一大把直接砸到對方臉上,想想就爽!
更何況,‘褲’子都脫到一半了,你還要喊個暫停,先容你墨跡半天‘弄’個‘性’感點的姿勢出來?那不得把人給急死?
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就連名‘門’大派之一的龍虎山也不能免俗,而那封家就是其中之一,並且其揚名天下的手段便是符籙,而封家掌舵之人封道子,現如今更是高踞龍虎山大長老之位。
封家老三是一個奇葩,本天資極爲聰慧的他,深的封道子的喜愛,並且隱隱間有將衣鉢傳與他的意思。
只是這貨,在學到了封道子八成的本事之後,突然有一天,與封道子大吵了一場,而後便消失了蹤影。
但十年前又突然回來,一身符籙本領竟隱隱超過了封道子,但其‘性’情大變,行爲舉止囂張乖戾,固被人稱之爲符魔,隱隱琚坐邪派符籙第一高手。
雖說符魔此人已經墜入邪道,但那一身本領可謂是極爲高強!
並且,就連龜魔都已經知道老頭子擅闖地府,受到天罰之懲,修爲已經大不如從前,身爲修行界中做生意無所顧忌的孫掌櫃,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情況!
故而,孫掌櫃最後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其實內涵的意思就是老頭子如今已經不是符魔的對手,隱晦的提出讓他安心渡過晚年,只不過,老頭子最後‘挺’直身影的那一細小動作,也是在向孫掌櫃傳達着自己的態度,表示自己依舊老當益壯。
哎!這些老狐狸說話就是累,明明一句話都能說明白的事兒,偏偏要打打機鋒,說的那麼隱晦,非要整出一副老江湖的派頭。
只是在我自己獨身闖‘蕩’,受到幾次挫折之後,我才漸漸明白了他們說話爲何這般的原因!只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老頭子破天荒對我講了這麼多,一改以前在我面前掖掖藏藏的作風,細心的對我一一講述這些修行界的秘事,整的我很不自然,心裡總覺得老頭子在瞞着我一些事情。
回家之後,新的難題又擺在了我們的面前!
符魔現如今在什麼地方?怎麼才能找到他?找到他又怎樣才能讓他開口說事?
這時候,印證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句話真僞的時候到了。
只不過,我們家這個寶,真心有點不靠譜…
老頭子對我和羅胖子丟下幾個字:“黃鶴樓,天橋下,天機真人!”幾個字之後,便逗着渾鳥施施然的出了‘門’,不過在出‘門’之際,一拍腦‘門’,又補了一句:“哦!差點忘了,你們過去之後,說句暗號,有可能會給你們打折哦!”
我聽完老頭子的話,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愣愣的下意思問了一句:“啥暗號啊?”
“可曾記得鄱陽湖畔的白蛇‘精’!”
“……”
老頭子說完這句之後,施施然走了,帶着他的小鳥,留下被雷的裡焦外嫩的兩個‘肉’‘雞’…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羅胖子一邊咒罵着老頭子的無良,一邊準備出發,前往黃鶴樓。
黃鶴樓爲天下三大樓閣之一,以唐崔顥那首千古鳴唱的《黃鶴樓》一詩名揚天下,並且樓下有恢弘磅礴的長江水,億萬年間不停歇般的迸流而過,本身的意境就是極美。
並且,樓下煙‘波’隆江的淡淡傷愁,更是使的詩仙李太白都流年忘返。
但就是這麼頗有古韻韻味的古樓,在如今這個社會的‘揉’捏下,早已沒有了古時的那種超然世外的風姿。
現如今黃鶴樓周圍早已被一條條車輛川流不息的公路所包圍,街上車水馬龍,樓下人聲鼎沸,此時的黃鶴樓彷彿已經淪爲一個被遺棄的婊紙,孤弱無助的被如今的社會一邊一邊的凌辱。
當地人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來這裡遊玩,原因便是這裡太過人蛇‘混’雜,練金手指的,擺攤賣大人看的碟片的,碰瓷的,算命忽悠的…這些人幾乎充滿了每個角落。
這不,我們在黃鶴樓旁的天橋下,終於找到了老頭子口中的那位“天機道人”,只是這貨一身標新立異的行頭,從散‘亂’的頭髮到他現在正放在鼻子上聞的赤腳丫子,我實在是沒辦法從其身上一點道‘門’中人的那種超然風範。
只不過,這貨旁邊立着一個不知道原本底‘色’是不是黃‘色’的幡子,上書“揮淚甩賣,一卦五塊”八個大字!那個“塊”字下面的還有四個“天機道人”的小字…
我和羅胖子其實早就發現了這貨,只不過實在沒辦法相信眼前這個蓬頭垢面,一邊戳着腳丫子一邊將腳丫子放在鼻下嗅着的貨,會是老頭子讓我們尋找的天機道人!但是,我和羅胖子在這天橋下已經來回跑了好幾遍,貌似叫天機道人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我和羅胖子在這人面前站了很久,實在是沒有勇氣打擾他聞着自己漆黑的腳丫子,並一臉陶醉狀的自娛自樂。
但是,我們不開口,那貨壓根就像沒有看見杵在他眼前的兩個活人,一大早只做一件事,就是抱着自己的腳丫子,不停的嗅着上面的“仙氣”。
迫於要事在身,我和羅胖子只能猜拳決定誰先上!
這個決策其實真的很無聊,因爲就在羅胖子答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輸定了!猜拳只不過是走走過場,安慰他那幼小的心靈罷了!
但羅胖子還有這點好,就是願賭服輸,雖然這貨一臉的憤憤之相,但最終還是咬着牙,硬着頭皮上前打擾到這位“高人”的“雅興”。
“前輩,來客人嘍!”
羅胖子站在那貨便面,憋了半天才吼出的這麼一嗓子,雷得讓我差點一屁股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