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一通的我,良久才平復心情,走到那張祭桌前,定定的看着這張被鮮血染紅的桌子,沒有絲毫動作。
姓曾的保安隊長爲何如此這般下作?此人的當時的情況神態已經入魔無異,即將‘精’盡人亡都不自知,但是到底是何物將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折磨成這樣?
冥冥之中的直覺,告訴我,發生在曾大胖子的身上的詭譎事兒,與這張看似樸華無奇的祭桌有很大的關係。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確定了我這個猜想。
就在我定身思考下一步怎麼辦之時,粉紅‘色’的氣息正緩緩的從半截‘女’人的腔體之中,向着腦部蔓延。
一雙不可思議猶自睜大的雙眼眼白,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染上了一絲粉紅‘色’,只是頗爲輕淡,我竟沒有及時發覺。
等到我緩過神來,看到那半截‘女’屍嘴上已經掛着詭秘的微笑之時,已經晚了!
猛然間,這半截‘女’屍突然發難!
一頭黑‘色’的長髮,無風自動,直直的向我‘射’來,速度極快。
本還在回憶這‘女’屍剛剛是不是這副神態的我,在反應過來之時,那柔軟的髮絲竟已經觸碰到我的脖頸。
幸好我反應也夠快,觸感一感受到這莫名詭異的氣息襲來之際,便急急的閃躲開來。
但是爲時已晚,快如閃電的長髮,在我躲避的那一刻,擰成一束,彷彿化爲一條發鞭,“啪”的一下‘抽’了過來。
脖頸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感,我條件反‘射’般的用手一捂,竟沾上一手鮮血。
所謂的大意失荊州,應該說的就是現在的我!
誰能想到這已經被腰斬的‘女’屍,竟特麼的能突然暴起發難,並且還是如此猛烈的一擊,以至於讓我的項上人頭差點不保。
如果我及時開啓靈竅,如果我能時刻保持着防備之心,何以如此狼狽?
不是我軍太無能,只是共v軍太狡猾!
這件事很好的提醒我這個修行界的小菜鳥,不要以爲有點小成就,就沾沾自喜,這裡面的水深着呢,裡面充滿了你永遠無法想象的千詭百譎的危險,如果繼續這麼大意下去,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半截‘女’屍,一擊未中,一擊又起。
頭鞭沒有建功之後,驀地伸出兩隻佈滿自己鮮血的手,平平的向我指了過來。
她十指的指甲,在我發愣之際,竟在不知不覺間長的極長,並且尖端十分鋒利,宛若十把小小的寒光匕首,甲尖寒光四溢,手還未至,殺意便洶涌澎湃的先殺了過來。
這一刻,我特麼的怒了!
鬼物果然全特麼的是冷血動物,竟特麼的沒有一點感‘激’之情!特麼的我剛剛纔幫你手刃仇人好不好,你特麼的翻臉過來就不認人,真當小爺一副菩薩心腸,好欺負是不!
那半截‘女’屍連着身下的桌子,一起向我飛了過來,氣勢頗爲威猛。
只是,多少經歷過幾次生死大劫的我,豈是什麼軟柿子!
殺人還有點心裡負擔,至於鬼物,來多少小爺殺多少,槽!
怒從心起,惡向膽生!就在那半截‘女’屍附一衝來之際,無根決迅速運起,靈竅瞬間打開,身體立即化爲游魚,手掌之上佈滿炁氣,化爲一記銳利手刀,低呵一聲,便急速的向她那雙臂斬去。
靈竅已開啓之際,我便發現了不妥之處,那半截‘女’屍身遭竟一點‘陰’氣也沒有,取而代之的竟是煌煌桃紅之氣。
只是一心想要將其雙臂斬掉的我,哪還想的到那麼多,一腔怒火都聚在這力可破金的一記手刀之上。
也許是因爲腰部連着一張祭桌,半截‘女’鬼行動頗爲不便,我這記鋒利的手刀順利的斬在了她的雙臂之上。
只見其手臂咔咔兩聲,便被我這銳利的一擊,給齊肘斬斷,但是卻沒有一絲血跡噴出。
就在我以爲完事大吉之時,被斬斷雙臂的半截‘女’屍,卻沒有因爲受傷而有絲毫的停頓。
由於手刀斬人,故而我的身體已經非常靠近這半截‘女’屍的身體旁。
於是,只見火光配着閃電之間,這半截‘女’屍的頭髮快速生長,眨眼之間便幾乎變的遮天蔽日,將這個房間的空間給完全封閉住,燈光瞬間被遮住,視線進入了黑暗。
並且與此同時,這半截‘女’屍本是極爲嫵媚的臉蛋,迅速的乾癟下去,身體也彷彿在頃刻間就脫水到了極致,不大一會便瘦的皮包骨,只是那一雙粉紅‘色’的眸子依舊死死的盯着我顯得格外的恐怖嚇人。
半截‘女’屍的頭髮布成了天羅地網,封死了我所有的逃生角落之後,猛的一個收縮,向我兜攏了過來。
那每根髮絲之上,粉光閃閃,並且鋒利度極高,劃過室內傢俱之時,瞬間將那些木製傢俱切割成一絲一絲的木條狀。
木頭在這些髮絲面前宛若豆腐,一下子就被其割裂開來,我這區區‘肉’體又如何能夠抵擋。
但是我這個人,用戰友的話來說就是心眼極多,特別是在戰鬥之中,如果能瞅準時機,用一根手指就能解決戰鬥,那絕對不會費力的揚起一個巴掌。
看似已經陷入險境的我,與生俱來的戰鬥天賦迫使我迅速的冷靜下來,細細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可能會有所利用的東西。
很快,我便看出了這半截‘女’屍的不妥之處。
爲何,這個‘女’屍戰鬥之時還要拖上這張祭桌這個累贅?難道這張桌子很有問題?
不管有問題還是沒有問題,試試不就全都知道了嗎!
那髮絲組成的天羅地網向我兜來之際,我立即作了兩手準備。
一手準備是將炁氣佈滿全身,以期在我想法錯誤之後,能稍微阻擋下那些削鐵如泥的髮絲攻擊,也好給自己留點後路。
另一方面,在我想法一定之際,便迅速的擡‘腿’橫踢,彷彿瞬間化身一個足球運動員,正抓住一次關鍵的破‘門’機會,全力一‘射’。
所幸,我這一招圍魏救趙,賭對了!
在炁氣佈滿的強力一踢之下,已經形容枯槁的那半截‘女’屍,被我這一記鞭‘腿’給直接踢爆,四分五裂的四濺開來。
失去本體的那些恐怖髮絲,在這一瞬間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從空中自然飄落,又變回了普通頭髮的質地,軟綿綿的落在我的身上,費了好大才撥開這些髮絲,重新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那半截‘女’屍被我這一‘腿’踢爆,並且也將其踢離了祭桌的桌面。
脫離之際,那祭桌之內盡傳出一聲極爲尖銳的哀鳴聲,頗爲淒涼怨毒,彷彿透過我的腦殼,化爲一道利箭,直接震‘蕩’在我的識海之中,在這聲‘波’攻擊般的聲音震‘蕩’下,我立即被震的頭暈目眩,噁心‘欲’吐。
強定心神,噁心感緩緩散去之後,我一臉‘陰’晴不定的看着這張祭桌。
良久,我卸下一根‘牀’‘腿’,高高舉起,而後一道金光劃過,這張堅硬的祭桌在我這一砸之下,頓時四分五裂,散架開來。
散裂之際,一陣粉紅‘色’的煙氣從桌子裡面飛速散開,而後化爲烏有。
雖然紅煙散飛的極快,但是我依舊聞到了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
看着‘牀’上那污穢不堪的‘牀’單,我實在沒有勇氣背上它,無奈只能翻箱倒櫃,重新找出一條幹淨的,而後一點木頭屑都沒放過的將祭桌的“屍骸”全部打包帶走。
回去的路途之中,我給陳叔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畢竟,那宛若修羅地獄的房間之內,我留下的線索太多太多,被誤會逮進號子裡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