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輝苦笑了一下,說:“你可拉到吧,那玩意兒三萬一瓶,用來開人實在太浪費了。” 我說:“也是,哪有拿好酒往茅坑的石頭上砸的道理?” 聽我這麼調侃了兩聲,任家輝心情也好上不少。 我們兩個開始喝這個12年芝華士,但是也沒喝出多好來,感覺還不如跟弟兄們光着膀子,就着烤串喝的啤酒好喝。 我們沒喝幾口呢,酒吧裡就過來了三個人。一個挺年輕,看起來也就快二十歲,估計剛上大學沒多久。另外兩個,都是成年男子,看起來很壯實,應該是保鏢。 他們三個掃了兩眼,就過來,坐到了我和任家輝對面——當然,兩個保鏢是站着的。 小青年穿得很闊氣,一看做工就知道價值不菲。他一進來,就把車鑰匙扔在了桌子上,赫然是寶馬的。 “你們誰是任家輝?”這個青年一臉的不屑,掃了我和任家輝兩眼,就把頭扭過去了。 任家輝哪能受得了這個,之前鄭小安她媽媽厲害,也就算了,畢竟鄭小安在那裡看着,任家輝不能動手。但是這個傻子在我們面前還那麼囂張,任家輝根本忍不了。 我感覺到任家輝身體一緊,就要上手了,連忙按住了他——這個小青年後面的兩個保鏢那可不是吃素的!估計,這個青年敢到這裡來,就是因爲自己帶人了。他現在,巴不得任家輝動手呢,這樣的話,他就能名正言順搞任家輝一頓! 我對任家輝使使眼色,讓他冷靜,然後笑着說:“我旁邊的這個就是。我是任家輝的朋友,約哥們你來,就是想好好談談小安的事兒。不知哥們你高姓大名吶?” 那青年癟癟嘴,說:“我是孫副局的兒子,孫晨。小安的事兒,沒什麼好說的。實話說了吧,就你們這樣的,根本不可
能和小安在一起,一個個整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一看就知道是學混子,以後,也就是個板磚的命!” 我笑着說:“是是是,哪有孫少有錢。嘴裡含着金湯匙出生的,我們這些工人家子弟,是沒法比。” 孫晨冷笑了一下,說:“算你們有自知之明。正好我也渴了,你們想喝什麼就點點,我來付錢。點點好酒,別喝這種幾十塊錢一瓶……”當孫晨看到我們桌子上的12年芝華士,一下子愣住了,接下來的話沒說下去。 我就等着孫晨這句話呢,裝X之人最常說的一句話,不就是“窮X,看老子多有錢,你平時買不起的老子隨便買”嗎?一聽孫晨說完,我立馬就把12年芝華士推到了一邊,打了個響指,招來了服務員,說:“服務員,今天有人請客,你們這裡最貴的是什麼酒?!” 那個服務員過來,他剛剛一直跟我在上面,聽我跟楊迅說話,知道這裡的情況,所以強忍着笑意,說:“我們這裡最貴的是1500毫升的路易十三,兩萬七,送四包軟中和一個豪華果盤。當然也可以分杯賣,一杯1300,不過,軟中和果盤就不送了。” 楊晨沒想到我敢獅子大開口,冷汗都下來了。但是他也不好意思說不要,一聽到可以分杯賣,連忙說:“那就來兩杯……” “兩杯夠幹嘛的?!”我拍了拍桌子,非常“氣憤”地說,“你是不是狗眼看人低,覺得我們沒錢買?我告訴你,這可是孫副局的兒子,錢多着呢!我們就要一瓶,果盤什麼的,先上來,我等着吃呢。” “好,稍等一下,馬上送到。”服務員立馬轉身就走了,都沒有給孫晨說話的機會。 孫晨的臉色,一下子就精彩起來了。他家裡有一個副局長當爸爸,但是也不可能富到不把錢當錢
的地步。這一瓶酒,孫晨一兩個月的生活費算是搭進去了。 我看着孫晨吃了屎一樣的樣子,心裡爽得不行,任家輝在一旁嘴角也往上咧,但還是忍住了。 “孫哥您那麼大方,一會兒那四包軟中肯定不會跟我們搶了吧?我們一直都是抽白沙的,軟中這麼高檔的煙還真沒抽過,回頭我們哥倆分了,也過過癮。”我樂呵呵地說。 孫晨有苦說不出,點點頭,強笑道:“肯定的,軟中你們拿走吧……” 沒一會兒,果盤、軟中、路易十三都上來了。我把四包軟中拿了過來,給任家輝塞了兩包,自己也塞了一包,又把一包給了服務員,說:“拿着,孫哥給的小費!還不快謝謝孫哥!” 那服務員笑了,連忙說:“謝謝孫哥了!” “沒事沒事……”孫晨臉色更精彩了。 我趁着孫晨失神的功夫,就把路易十三給開了,給任家輝和我各倒了一杯:“來,輝哥,咱們也嚐嚐1300一杯的酒!” “來。”看到孫晨吃了那麼大的癟,任家輝心裡也痛快了,跟我碰了杯。 我們兩個大大方方喝了起來,根本沒有理會一旁臉上肌肉直跳的孫晨。 一口就是1300,別說孫晨了,我都肉疼。不過,這一口酒下肚,倒也沒喝出多好喝來,只是有一種怪味,仔細品品,確實還挺香的。 孫晨也倒了一杯,開始細細地品。他會喝酒,很講究,所以喝得慢,我和任家輝就沒那麼多事兒了,倒了就喝,孫晨一杯酒沒喝兩口呢,我們這邊半瓶都下去了。 沒幾分鐘的功夫,一萬來塊錢就沒了,我在心裡不禁暗罵,這有錢人的生活,真是搞不懂。一萬塊錢做什麼不好,竟然用在了喝這東西上。可能我就是一個X絲命,也根本嘗不出這酒的好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