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的事兒,算是塵埃落定了,就像當年一中的初中部一樣,我們統一了全部的年級,根本不再給任何人發展冒頭的機會。我想,這個局面應該至少會一直持續到胡鼎畢業吧。 因爲初中部那邊,我們的刑事堂依舊存在,鎮守着整個學校。 我,也算真正成了和徐百強平起平坐的扛把子。徐百強有資歷,在一中三年,對於誰來說,都宛如一座大山,無人能翻越。而我,戰績輝煌。高一時期,羣雄並起,我帶着所有人冒頭,聯合唐栩,收周忠澤,打倒黃子龍,最後定點,也算是贏了郭釗宇。 這一切都不算什麼,最讓人心服口服的戰績,還是一戰打倒了王晨軒這個和徐百強齊名的扛把子。也因此,有人猜測,論起實力,我可能比徐百強還要厲害。 我自然知道,這都是扯蛋。我很有自知之明,跟徐百強相比,無論是城府,還是自身實力,我都差徐百強太多太多。所有,每當有人拿我和徐百強比較時,我都一笑了之了。 學校一統,一片和諧,再也沒有出現過什麼惡性事件。所以,雖然一中一下子退學了那麼多人,學校高層也不管這檔子事兒了。至少,沒了王晨軒他們之後,口碑上,一中比以前好了太多。 有這麼安穩的局面,我們一個個也過得舒服,經常下課一起抽抽菸,上課想聽就聽,不聽就睡覺、看小說。週末了,一起聚一聚,吃吃飯,唱唱K,有時候還帶着李雨柔去賓館摸摸肉什麼的,幸福自在! 值得一提的是,後來,鄭小安也回來上課了,然後她和任家輝似乎又重新在一起了,每天都黏在一起,爲此還被新班主任訓過不少次,但是這兩個人根本不在乎,還是那麼黏糊。 關於鄭小安一家外調去海南的事兒
,鄭小安一直沒有提過,就連我都不知道,他們家到底要不要去海南。 這件事兒,直到快放寒假的時候,鄭小安才告訴我。 那天放學,她悄悄把我拉到了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裡,塞給了我好幾條煙。我當時沒當回事兒,只當她又想打探什麼消息,就開玩笑地說:“小安,輝哥最近一段時間挺老實的,沒有跟別的女生說過話,生活作風檢點,不去大保健,不去洗頭房……” “我不是問這些。”鄭小安被我逗笑了。 我樂了,說:“那是什麼事兒?全是大蘇,這煙可不便宜,我就不信了,是白給我的。” 鄭小安點點頭,說:“志哥,就是我白給你的。我該走了,上完這學期,就去海南。” 我一愣,說:“怎麼,你還是要走?” 鄭小安說:“是啊,家裡人都去了,我不能不去。這事兒,阿輝問過我很多次了,我都騙他說,自己不去了。這是我最後一個學期陪他,我不想讓他想那麼多,好好珍惜最後的一點時間就好。” 我一聽,心情也有點沉重了。 “那你走了,輝哥受得了嗎?” “我也不知道……”聽我這麼一說,鄭小安眼睛也紅了,“家裡人本來說是讓我出院之後,直接跟他們走的,我好說歹說,他們才同意,讓我上完這最後一學期。我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有些事兒,我說了也不算,一邊是家裡人,一邊是阿輝,我必須得做出選擇……志哥,如果我走了,阿輝生氣了,就替我說聲對不起。” 我想了想,說:“這個對不起,我不會說的,必須得讓你自己說。” 鄭小安咬了咬嘴脣,說:“那恐怕是沒有什麼機會了。志哥,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能跟阿輝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我很滿足
了。等大學了,我就考回來,再來找阿輝。要是他沒有女朋友,我就繼續當他的女朋友!” 我摸了摸鄭小安的頭,說:“你們的事兒,我不會管太多。你要走的事兒,我會等你走了之後再告訴任家輝的,但是,我不敢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這煙,我就不要了,你說要謝謝我,我真的覺得自己不配。如果不是我當初自作主張,一定要撮合你們兩個,你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痛苦。這煙,我拿着慚愧。” 鄭小安搖搖頭,說:“不,志哥,我說了,跟阿輝在一起,我真的挺開心的。這煙你拿着吧,我走了,就再也沒辦法給你買了。” 一聽鄭小安這話,我頓時覺得心裡一酸,就把煙收起來了,說:“小安,在那邊,照顧好自己。這裡,我們這些兄弟們,也會照顧好輝哥的。” 鄭小安眼淚流了出來,她擦了擦,點點頭說:“好的,謝謝你了,志哥。” 我們回去之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據小安說,等考完試,她就走,成績也不回來取了。我想,等到那天,任家輝也會知道鄭小安離開F縣,去了海南的消息了吧。 回到班裡,任家輝在我旁邊,悄悄地問我,附近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他想悄悄規劃一下,等領完成績,帶鄭小安出去轉一圈,好好玩一玩。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強笑着跟任家輝一起聊着附近哪裡哪裡有景點,哪裡哪裡有特色小吃…… 看着任家輝一臉幸福,規劃着和鄭小安在假期裡的生活的時候,我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輝哥啊,真的希望到時候,你能挺住。只有一年半嘛,再過一年半,小安就回來找你了,不也挺好的嗎? 這些話,一直在我心裡,沒有跟任家輝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