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看着沒接自己話的子剛,淡淡的笑了一下,坐在沙發上,隨口說道:“坐吧”
“濤,是大哥,讓我來的”子剛停頓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緩緩說道。
“嗯”洪濤聽到子剛的話,點了點頭。
說完這句,二人相互看着對方,竟然一時間沉默了下來,氣氛有點尷尬。
“變樣了”子剛打量着洪濤,擡頭說了一句。
“呵呵,咋能不變呢,這過了年我都三十二了,一眨眼,人到中年了”洪濤翹着二郎腿,語氣溫和,目光平淡的看着子剛說道。
“過年,使點勁,回家過去吧”子剛試探着問了一句。
“在哪兒都一樣,別折騰了”洪濤沉默了一下,扭頭看向門口,停頓了好半天,突兀的問了一句:“他還好麼”
“病,氣管不好,一到冬天東北乾燥,老咳嗽,讓他給煙戒了,他老罵人”子剛低頭說了一句。
“嗯,馨馨給家打過電話麼”洪濤破天荒又問了一句。
子剛聽着這話,沉默着,沒接話,也不知道咋接。
“呵呵,傻姑娘,真記仇了”洪濤笑了一下,露着一口白牙說道。
“濤馨馨有孩子了”子剛突兀的擡頭說了一句。
“有孩子了”洪濤臉上表情一僵,錯愕的看着子剛問道。
“今年都兩歲了”子剛看着洪濤,又回了一句。
“孟飛,不知道”
“應該不知道”
“這就是一個沒長大腦的傻逼”洪濤咬着牙,直愣愣的盯着門口,沉默了半天,聲音有點嘶啞的說道:“你來這兒,就想跟我說這個吧”
“濤,自己家裡人,何必呢”子剛看着洪濤,語氣柔和的勸了一句。
“我跟誰是家裡人我在監獄呆了近三年,那個家裡人看過我”洪濤擡頭看着子剛,迷茫的問了一句。
“大哥”
“別扯,我說的是他麼”洪濤擺手打斷了子剛的話,沉默了一下,站了起來,繼續衝着子剛說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我還得去給監區搞衛生,呵呵”
“過年真不回去”
“算了吧”洪濤停頓了一下,拍了拍子剛的肩膀。
子剛低着頭,指了指沙發旁邊,地上的一大堆袋子,說了一句:“這裡面有兩套新衣服,手錶,皮鞋,保暖內衣,都買齊了,出去的時候穿上,我來接你”
“破費了”洪濤笑着說了一句。
“濤,不是我買的”子剛擡頭說了一句。
“嗯”洪濤點了點頭。
“我走了”
“走吧”
子剛看了一眼洪濤,笑了一下,乾脆的轉身向外面走去,吱嘎一聲,子剛拽開辦公室的門,身體停頓了一下,沒回頭的說了一句:“濤,有些事兒,不用找外人,我就能辦”
站在子剛身後的洪濤,聽到這話,愣了半天,擡頭說道:“我還真有點事兒求你”
“你說”子剛轉過身來,看着洪濤說道。
“幫我給他買點藥吧”洪濤低着頭,翻看着子剛帶來的東西,玩着腰隨口說了一句。
子剛愣了半天,笑了笑,一句話沒說,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十分鐘以後,走出了監獄大門,愣了一下,上了一臺,路虎攬勝,坐在副駕駛問道:“大哥,你咋來了”
“路過,順便過來接你”車裡就一個人,坐在正駕駛上,身材中等,白襯衫,光頭,帶着個眼鏡。
“呵呵”子剛笑了笑,看着中年沒說話。
“過年能回來麼”中年抽着煙,看着車窗外的三米多高銅牆電網,面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咱這時間晚了點,手續不好辦”子剛撓頭笑着說了一句。
中年聽到子剛的話,身體微微一滯,臉色沒啥變化的說道:“不好辦,咱就別給政府添麻煩了,下去吧,開你車跟着我,咱倆吃點飯去”
“行”
子剛答應了一聲,咣噹一聲推開車門,邁步走了下去,當關上車門的那一剎那,子剛隨口說了一句:“他讓我給你買點藥,告訴你,煙,能不抽,就別抽了”
中年聽到子剛的話,坐在車裡,微微愣了一下,臉上泛起一絲微笑,順着車窗將手指中的大半根菸扔了,啓動汽車,一流煙幹上了主道。
“誰勸都沒用,啥關係也都jb白扯,還得是兒子啊”在後面同樣開着路虎,同一款攬勝的子剛,笑着搖頭說了一句,緊跟着前面的車,消失在監獄門口。
瀋陽,晚上十點左右,大歌星量販式,豪華包。
郭帥帥坐在沙發最中間,笑呵呵的跟着兩個姑娘,玩着色子,喝着紅酒,周圍男男女女,沙發上坐滿了人。
“來吧,強子祝你回國宏圖大展,事業一帆風順,咱哥倆整一杯”領頭的一個壯漢,跟郭帥帥的歲數相仿,大冬天穿着短袖的t恤,剃着個卡尺頭型,笑呵呵的舉起了酒杯。
“叫我帥帥,謝謝”郭帥帥咧嘴一笑,隨手端起酒杯跟壯漢撞了一下酒杯,喝了半口,放在桌子上,繼續跟姑娘,一邊玩着色子,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國光,我這快有十年年沒回來了,你也沒啥變化啊”
“呵呵,能有啥變化,點不好,讓人咬了一口,吃個鍋烙,讓政府砸了個滿貫,在裡面呆了八年半你剛回來,我也剛回來哈哈”國光笑了一下,隨口說了一句。
“聯繫寶子了麼”郭帥帥又問了一句。
“幫過我兩次,喝過兩回酒,我挺感謝他,但玩不到一塊去了,呵呵”國光委婉的說了一句。
郭帥帥聽完國光的話,扭頭笑呵呵的看着他,齜牙問道:“我聽你這語氣,咋這麼幽怨呢,咋地挑寶子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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