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停止習武,過上每天一顆藥,被人當命不久矣重病患者的關愛,李茉莉有幾次想跟花婆婆說,她不用吃藥,身體已經開始好了。看着她們到處給她求醫問藥,還要避着她,不讓她知道。
所有人都把她當病人,禁止她習武,家裡的氣氛有點緊張,花婆婆讓她不用擔心,只管好好學習,表面樂呵呵的送她去山上,她自己卻每天都飛鴿傳書的往外送信,給她求藥。
自從她有了空間,一橫心在家裡曾偷偷喝過幾次裡面的水,後來人也沒事出現什麼問題,說明那水對她也有用。
現在在山上,每天偷偷喝着空間水,吃着空間裡種的果子,身體越來越好,力氣越來越大,悄悄地把手上的負重鐵片換成更重的,習武是不能放棄的,這是花婆婆對她的期待,她也不想成爲她們的負擔。
除了跟老師學習,她有空就去舉石頭,平時把石頭收在空間,只要關上門,往牀上一躺,說是休息,就沒人會來打擾她,日復一日,不偷一點懶的鍛鍊身體。
練完功剛出來逛逛,就看到師弟在忙,“小師弟,你收集竹葉上的雪幹嘛?”
也不看她,拿着小罐收集着竹葉上的雪,她這麼悠閒,還是給她找點事幹吧,“煮茶,師姐的書收拾完了嗎?”
想她前些天她打瞌睡口水把老師的孤本弄溼了,老師罰她收拾書閣,把上面的灰塵全部打掃一遍,時間不限,最好再把她弄壞的書默一遍,簡直要命了。
有道是說人不揭短。“師弟,你不提我們相親相愛的同門,現在,不是了。”掂量着手裡撿來的棍子,朝着邊上的竹子扔過去,“砰!嘩嘩~”竹子上的雪全部落了下來,看着從頭白到腳的少年,李茉莉拍拍手,“小樣,你慢慢玩去吧,姐姐堆雪人可是行家。”
不想着幫忙也就算了,還敢嘲笑她,不知道學渣也是有自尊心的嗎?這傢伙是不是傻哦。“老師,看書呢?”
“趴在門口做什麼,進來吧,茶在那裡,渴了自己倒。”說完自己繼續下棋,無視旁邊的學生故意弄出的動靜。
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火爐邊取暖,據說今年的雪比往年大,所以才冷的早。二師兄是個怕冷的,能在屋裡完成的事,堅決不出門,小師弟看着風光霽月,文雅細緻的少年郎,實際上卻是全師門最弱的一個,連她一隻手都打不過,整個師門就這裡幾個人,不是看書,就是下棋,喝茶,聊一些她不懂的事,都好宅啊!大雪封山,也不能出去,好無聊哦……
“小孩子哪那麼多事,動來動去的做什麼,凳子上長出釘子了,你不是和蘇舒玩的來嗎,不去找你師兄玩了。”放下書看着沒精打采的小丫頭,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閒心,整天無所事事的。
“唉~二師兄怕冷,不出來,老師啊~我們去堆雪人吧。”一個人玩多沒意思啊,兩手捧着臉,可憐兮兮的望着他,看她多可愛啊,忍心拒絕她嗎?
你老師永遠是你老師,堆雪人是不可能的,不過嗎:“爲師帶你看個好東西,過來。這可是爲師的不傳之秘。”看着他小心的打開盒子,裡面一卷東西,畫?還是?等掛起來展開,不錯,這是地圖吧,她突然有不好的感覺哩。“這是我們大周和東邊接壤的兩州地圖,比宮裡的還詳細,是爲師和你大師兄親自去當地勘察後所繪,今天爲師給你講講這輿圖。”
不是,老師你放手,講就講,拎她領子幹啥。“爲師親手教你,這可是你考試要考的,不好好學,爲師給你畫個大鴨蛋,送給李家老夫人。”這算是自作孽嗎,她沒事幹嘛給他講考不好畫鴨蛋,破嘴亂說,現在好了,這鴨蛋沒準還是她的。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老師您先把手放開好不好麼,怎麼說人家也是女孩子,這樣拎人家也不好看不是。”
“哎呀,爲師都忘記你是姑娘家了,是有些不妥。”這才鬆開手,她拔腿就往門口跑。
“考試零分。”
“看您說的,哪有還沒學就零分的,我這不是看天兒太冷了,幫您把門關上嗎,您看您,一點都不懂照顧自己,我把爐子給您往這搬搬,您看這距離怎麼樣?”抱着爐子諂媚的詢問道。
點點頭,招她過來學習,見她一直看着窗口,老師不禁莞爾, “不錯,有心了,要不再勞煩你替爲師把窗子也關上?”
她心裡想着出去,嘴裡卻說着:“不用不用,這屋裡點着碳呢,我是看窗外的竹子呢,老師這竹子養的真好,來年一定能出不少竹筍,炒肉吃可好吃了。”
“有道理,看完了就過來,爲師好好跟你說道說道這輿圖。”厚厚一卷的布,只展開一部分,長不知多少,寬卻有一米多,這都趕上大幅的清明上河圖了,她一個學渣,她不配啊~
“哎~這哪是什麼什麼輿圖,分明是山河社稷圖,畫這的人太有才了,看這彎曲的線條,這是水吧,這一坨是房子不,我差點看成山,哎呀!畫的真有學問,老師你……”她說錯什麼了,這是要飛昇?“老師,你頭上,冒煙了,啊……”
“呼哧,呼哧……李茉莉,你,給爲師閉嘴。”忍了又忍,纔沒掐死她,這麼個不學無術的玩意,想到以後傳出去說是他教的徒弟,花破虜坑他,不是說鄭家的孩子不會識字,都學看輿圖了嗎,這個是假的吧。
鬆開自己捂住嘴的手,小聲說“老師,還學嗎?”一個凌厲的眼刀給她,嚇得她連忙捂緊自己的嘴,識時務者爲俊傑,她不說了。
過了一會,突然不懷好意的看着自己的學生,笑的一臉慈祥,“你要好好學,爲師不光要考你,考試你還要會繪圖,什麼時候學會了,什麼時候考試及格,懂了嗎?要全部繪下來的那種哦。”見她發愣,溫柔的摸着她的腦袋,沒的感情道:“說話。”
“懂了,要不您老放過自己吧。”也放過她吧,這是互相折磨啊老師,您醒醒,學生做不到啊~
看着一臉生無可戀,好想去死的學生,他覺得以後還是不能太放縱她,學問,不就是邊學邊實踐,輿圖這事,實地看看不就什麼都記住了。至於記不住,那就往死裡記吧,能把關卡看成房子,有這種不學無術的學生,說出去他丟不起這人。
大雪紛飛,別的人可以看書習字,只有她,不單要學習看輿圖,還要會背兵力分佈,每當這時她都在心裡默默吐槽,這種軍事機密也能讓人知道,她不禁爲本國擔憂,“老師啊,爲什麼您會有這些東西,這個不是私人可以收藏的吧?”
給了她一個你還不算太蠢的眼神,這纔給她解釋“這些東西,你不說,爲師不說,又有什麼人知道,對了,如果泄露出去,別人不會懷疑爲師,鄭家和李家可是會有大麻煩的,雖不是詳細的布兵圖,也能在朝堂做些文章,不想給家裡惹事,可不要說出來哦~”
這個她懂,還是老師奸詐,技高一籌。不光本國的邊關輿圖,還有記載不止一個地方山寨詳細位置的輿圖,古代版地理百科嗎?還讓一個七歲的孩子畫輿圖,確定不是在異想天開嗎?
對於她的疑問,直到過完年二月,她學完了一卷邊關輿圖,還在布上按原比例一點不差的畫出來。實事告訴她,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只要人不死,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