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小芬,你總要吃飯啊?這樣不吃不喝,整天躺在牀上怎成?”洪光看着妹妹憔悴的臉孔,心疼的道。
小芬的房間裡,五六個人圍在牀旁,滿臉焦色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小芬。
“菲菲姐,你說思旺哥…他會…不會………有事啊?”小芬哽咽的問道。不知道這是她第幾次問同樣的話了,自從戴思旺失蹤後她就茶飯不思,不斷的問人同樣的話。
“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在明天的‘收割戰’上出現的,並且入圍的。”菲菲安慰道。
“可是……。可是思旺哥,他已失蹤二十多天了,最後看到他的時候,他………。他…好慘!………他會不會被鯊魚吃了………不然…………”小芬掩面泣道。
“這孩子……唉…”洪夫人手中端着一碗稀粥,苦嘆一聲。
洪琴扶起躺在牀上的小芬,半靠在自己的身上,輕拍着她的臉,安慰道:“小芬最乖了,先吃了粥,我們去看比賽,你西源哥昨天又勝了……。”
“是…是麼?……媽…哥…菲菲姐,你們先出去看……看有沒有思旺哥的消息,我………沒事的,有姐陪我就好了”
洪光心中又氣又憐,小芬也真是的,與小戴也沒什麼交往嘛,怎會變得這副德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有夠嗆,這種嘴對嘴的愛情難道就那麼囂張?!好好的人,也會無緣無故的病倒?什麼玩意嘛!
洪光心裡把戴思旺罵了個狗血淋頭,無聊的回到客廳,戴上天訊頭盔,關注起積分戰的最新動態來了………
戴思旺像一顆隕石一樣,渾身燃燒着騰騰的火焰,在空中以驚人的速度飛行着,只感到體內的能量龐大澎湃的驚人,舞空術怕是早已超過音速了吧。
戴思旺饒有興趣的打量着飛行時畫下的美麗彩弧,突地玩性大起,在空中不斷模仿着鳥兒飛行的動作,有如耍猴般,雖然靈活多變,但卻速度大減,可見這玩意只適合耍雜。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寒冰潭上空,從上向下望,只見寒冰潭上空水霧瀰漫,潭上飛瀑形如巨龍汲水,頗爲壯觀。
戴思旺身影滯在空中,腦中不由浮現出那慘烈無比的一戰,雖然自己快要被那黑鬼殺得六佛昇天小命不保,但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恨意,那一戰自己確是輸得心服口服,雖然他那趕盡殺絕的作風有些違規,但嚴格說來自己當時還沒有認輸,他有資格這麼做。
突然下面傳來一絲熟悉的能量波動,雖然能量的波動毫不起眼,好像刻意隱匿似的,但擁有五屬性能量的戴思旺可大異往日,功力精進到什麼地步他自己也不太明瞭,只是感到強大。心想難道那小子還在,突然記起自已還有兩壇“抹金香”在潭中,那可是自己烤了一晚的肉換來的,不要被他偷喝了纔好,於是快速向下降去。
降到潭邊,四周打量心中暗笑,表面上水潭四周沒有一點人類活動的跡象,但戴思旺知道這裡必有人活動,雖然他掩蔽得很好,甚至沒有留下一絲的氣味,但戴思旺是何等樣人,光是幾十撮小草不正常的長勢,就知道此地必有人出沒。
戴思旺順藤摸瓜,來到了離水潭一里處的一個山洞前,心中暗贊,這老兄眼光真不錯,只見那山洞有人高,洞口朝南,離地約有五丈高,恰是樹梢高度,風清氣爽,山壁光滑如鏡,不慮有獸類上來打擾,確是養傷的好地方。
戴思旺放出一條能量蛇向洞口竄去,這還是他擁有了五種能量後,首次擬化能量蛇,饒有興趣的打量着渾身冒着彩芒的能量蛇,快速的向上游去,光滑的山壁對它起不了絲毫的作用,讓人歎爲觀止,戴思旺滿意的吁了口氣,現在的能量蛇不管在能量厚實方面,還是在觀感方面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心想擁有強大內息的感覺真好,光是一條小蛇就有江山在握的動人感覺。
突地洞內傳爲陣陣怒叱聲,戴思旺奸笑一聲,倏地拔地而起隱身在一株大樹的繁葉間,靜待好戲上場。
幾下呼吸間只見一個披着獸皮的少年,閃電般穿洞而出,站在樹梢上,雙眼警惕的盯着洞口處一條冒着五彩光芒的能量蛇。
“何方妖人,敢放蛇咬你家少爺。”少年大聲吼道。
能量蛇倒也有趣,仿若有靈性似的,聞言一彎小腦袋,對少年齜齜嘴,身子整個人立而起,對着樹梢上的少年扭扭身,狀甚滑稽。
少年看的整條脊樑骨直冒寒氣,誰能擬化出如此複雜的能量蛇,據他所知這條五彩斑斕的能量蛇,起碼由四種不同屬性的能量擬化而成,理論上說這是不可能的,不同屬性的能量,這樣高度的集中在一起,不爆炸纔怪呢?!而靈性方面就好解釋了,傳說中練在精神能的夢幻級高手就能做到這一點。
戴思旺看着那小子站在那裡盯着能量蛇直髮呆,心中有些無趣,心念一動…………
只見在那裡不住扭腰的能量蛇,倏地停下來,雙目兇光一閃,驀地張口向少年的獸衣下襬噬去。
少年混身一震,手忙腳亂的拍打着咬住下襬的能量蛇,他不是沒有想過用內息把它震散,方纔在洞中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想震散它,結果被它撕破獸衣不算,還被它的能量侵入經脈來,要不是自己識趣收回內息,怕是又慘了,唉!大傷過後體內僅餘二層內息,身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那在資格去硬撼這“雜交”蛇。
戴思旺看着他模樣,似乎傷勢還末痊癒,心中倒也有些歉意了,從隱身的樹上,向他立身處慢慢飄去。
“大叔,救……救命!”少年看到一個身穿樹葉裝,一頭亂哄哄披肩黃髮,嘴上長了一圈黑黑的鬍渣子的野人,裝可憐氣喘道。
他當然是頭腦靈活的人,能量蛇只咬不傷,心知肚名這是有人在尋他開心,要不以自己現在這種狀態怕是早玩完了。
戴思旺聞言一愣,有些好笑道:“老兄,你不會如此健忘吧!”
少年難以置信的睜大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戴思旺,艱難的嚥了口唾沫,結巴道:“戴………戴思旺!?………”
戴思旺微笑的點點頭。
“我……。我記得……你的能量屬性不…不是這樣的!”
戴思旺手一揮,能量蛇有如入穴之靈蛇,從他的勞宮穴射入。
又驚得少年張大了嘴。
………
兩個灑脫的男人相逢,總少不了酒,更何況戴思旺還是好酒之徒,又加上已廿來天沒沾酒了,所以當他從潭中撈出二壇“抹金香”的時候,那種齜嘴咧牙的興奮勁,讓人見了還以爲這小子瘋了。害得某人仰天苦嘆,老天真是不長眼,這種性格的混人也能練就高深的能武……。
還是在那處山崖上,戴思旺生起了一堆篝火,景物似也一成不變,還是晚上,夜風清涼,天穹浩瀚,羣星燦爛,不過是對喝的人由艾爾換成了葉青,葉青這個名字是剛從少年的口中得來的。
酒喝得多了,話也便多,兩人的距離也近了,從葉青的口中戴思旺才知道,自己這麼有名是曼託他們搞的鬼,自己、葉青與吉巴•道爾三人在這次大賽上是有名的“黑馬”,想起下在自已身上的重注,也難怪要急的他們直跳腳了。一陪三百!呵呵!戴思旺抱着酒罈笑了,可神情卻沒有絲毫興奮的表情,只見眼內精光暴漲,鬚髮俱揚,霸氣橫溢,看的對面的葉青熱血沸騰,好男兒自當如此,百折不撓,信心盈腔。只可惜自己眼下重傷末愈,入圍只怕是毫無希望的了,怪只怪當時自己下注下得太多了,要不然也不會遭到貝爾那黑鬼追殺。
戴思旺瞄了有些沮喪的葉青一眼,心中油然起了一股敬意,以他的實力入圍應不成問題,但是由於某種衆所周知的原因,開賽不久他就被貝爾廢了,這對他來說,是有些不公平!但高手有高手的尊嚴,又豈會效那懦夫作祈憐狀,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嚴格說來,學院招生放在這樣一個複雜的環境下,弱者如何在如林的強手中“脫貧致富”也是一門學問。所以幾百年來,在積分賽中強手落榜是常有的事,又有什麼好不服的,這本就是強者的世界!
在談話間,戴思旺也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這些天的遭遇,聽得葉青頗多感觸,不過他最令他眼紅的還是戴思旺那一副怪異的經脈,要是自己也有這樣強韌的經脈,怕是現在也應像他一樣,瀟灑的喝酒了。而現在惟有唉聲嘆氣了……
收割戰是積分賽最後一天的收盤戰,所有還在這個星球上的參賽選手,都會集中到戰地醫院遺址處,準備明天乘宇艦回學院,你想想看,這麼多鬥毆狂集中在一起,又在比賽的時間內豈愁沒有好戲上演,所以幾百年來,自然而然的便有了著名的“收割戰”。
戴思旺與葉青兩人到達戰地醫院遺址上空時,已是晝中時分,本來以戴思旺如今的一身超凡功力,二個時辰內便可輕鬆到達,而如今跚跚來遲,主要是早上起來,葉青這小子非要給自己修剪,說是爲了在天訊轉播中給訊民留個好印象。不過你還別說,這小子果有一手,戴思旺經他的一番折騰,倒也平添了幾分姿色。長黃髮整齊的披在身後,額上紮了一根紅布條,配上戴思旺棱角分明的臉龐,炯炯有神的虎目倒也頗有幾分帥哥的醉人風範。只是嘴上留了一圈青青的胡茬子,他頗有意見,而葉青則說這是爲了裝成熟,那些年輕的少婦看了一定抓狂,戴思旺爲了勾引少婦,也沒話說了。
“咋就這麼點人!?最多隻有一萬人嘛。”戴思旺有些困惑道。
“大哥!據小弟所知,歷來參加‘收割戰’都不會超過萬人。人總有自知自明的,留下的選手中,怕是隻有千餘名纔是真正的收割者。”葉青失笑道。
“有這等事?!那他們的‘收割王’來了”戴思旺酷酷道。
只見前方有一個上百丈高的平頭山,一羣人有若羣蜂圍巢般的,浮在空*它圍了個嚴實,這時五丈見方的山頂上,正有兩個冒着白光的人在激鬥,噼啪的能量交擊聲不絕於耳。
戴思旺兩人也混在人羣中觀戰,只聽一個聲音道:“阿希涅不愧是我們裡卡維納星的驕傲,這是第四個了,我看那個來自葵星的傢伙也支持不了三十招。”
戴思旺向戰圈中一看,果然,個子稍矮的傢伙刀法漸亂,已露敗像,而另一個使劍的傢伙,劍氣縱橫,招式收縮自如,佔盡上風。觀其氣勢,其劍法確已蹬堂入室,初俱大家風範,但是與西源鬼神莫測的裂塵槍比起來,頂多能支持十招。
突地場中使刀的傢伙,把刀一扔,向後退了一步,認輸道:“兄弟不愧是裡卡維納星的‘劍神’,小弟輸的心服口服。”
立馬觀衆掌聲雷動,各種肉麻的讚譽,撲天蓋地般貼向阿希涅。
阿希涅瀟灑的收回長劍,慢慢的把能量劍的吸回體內,又引得叫好聲大起,要知道這種形於外的能量,或多或少的總會吸收空間中,與自己不同屬性的能量,像他這樣把整支長劍都收回體內,沒有過人的功力是做不到的,但比起戴思旺吸收能量蛇的瀟灑勁,他就差遠了。
阿希涅瀟灑的揮揮手道:“這位兄弟的刀法已相當高明,只是欠些實戰經驗,他日必成大器。”
“多謝‘劍神’點拔,他日………。”
“不客氣,我也只是………。”
“……。”
“……”
戴思旺聽着圈中兩人不斷的互相吹捧,又加上觀衆的讚美聲,心中着實有些哭笑不得,難道高手都死光了,輪到這些小丑在這裡如此耍弄!
不久,又有三個請“劍神”點拔的人,心花怒放的從場中退下來,瞧的戴思旺越來越頭大了。
正當戴思旺心生失望的時候,突地一枝冒着白芒的無鐺能量槍,從空中閃電般的閃下來,轟的一聲巨響,筆直的堅在正高舉雙臂接受羣衆吹捧的“劍神”面前。
“劍神”被能量槍的餘勁,震得的向後趔趄了兩步,可奇異的是如此強勢的能量槍,從空中高速下來插在山石山,也只是發出巨響,並沒有震起絲毫塵埃,而且插入山石也只有半個槍頭的深度,可見使槍之人,在能量控制方面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大家境界。
正當大家鴉雀無聲的時候,一聲長嘯,撕破長空,一個黑色的身影像一道閃電般的向這邊而來,同時耳中傳來一個霸氣十足的聲音:“柯爾克•道思,給我‘槍霸’滾出來!”
話音剛落,來人已穩如泰山般立在場中。
一身黑色的緊身武士服緊帖在身上,一身肌肉暴粟般的突起,寬肩窄腰,濃眉虎目,身材高挺,霸氣十足。
來人不屑的橫了阿希涅一眼,擡起頭目光閃閃的在人羣中掃視着。看的人羣中有一半人把目光移開,不敢對視!
戴思旺精神一振,心道“終於正戲開鑼了!”
“這位兄臺就是縱橫銀河系的‘槍霸’兄嗎?兄弟是裡卡維納星的阿希涅。”阿希涅乾咳一聲,對西源朗聲道。
西源聞言皺皺眉,似乎他的名號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是一種羞辱,冷哼一聲也不作答。
公子哥模樣的阿希涅見狀玉臉一紅,心下甚感沒趣,明知不是他的對手,心生怯意。但收割戰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誰站在這個無名山頭上誰就是收割者,得二話不說的拔刃幹上。
阿希涅身影一晃,手上便多了一把精光閃閃的能量劍,挽起滿天劍花,人劍合一的向三丈外的西源攻去,劍勢飄渺難測,極有聲勢,引得場外叫好聲不絕。
西源心中苦笑,這位老兄還不是普通的愛面子,這種只有其形末得其神的劍法,也敢抖出對付我的裂塵槍,都到這步田地了還敢騙那些蠢物們的喝彩聲,真不是普通的白癡。當下輕蔑的一笑,一摧內息,原本立在山石上的裂塵槍,已奇蹟般地到了他的手中,一振長槍,閃電般地刺進滿天的劍花裡。
噼啪亂響,槍劍相擊,空中冒起點點彩芒,煞是好看。
能量槍有若矯龍般,自由的在劍花中盤繞,顯是佔盡上風。
戴思旺心下暗歎,以阿希涅的實力,雖然與西源有一段距離,但也不可能一上來,就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怪只怪他戰前即心生怯意,還不自量力用這種娘娘腔的招式對付他,西源的槍法專走剛猛一路,毫無花邊,力量猛而專,大巧若拙,正是這種花絮劍法的剋星,要不是這傢伙還有點實戰經驗,怕是連一招也接不住。
倏地,西源向後退出三丈,能量槍單手收在身後,氣定神閒的打量着滿頭大汗阿希涅。
阿希涅此時手上的能量劍,只餘個劍柄還握在手裡,虎口蹦裂,鮮血溢出,把劍柄染成紅色,臉色蒼白,衣裳多處破裂,急喘幾口氣,喉嚨咕嚕幾下,兩腿一軟向地上栽去。
“這小子真狠,阿希涅那破爛,全身經脈盡碎,這一生休想再練武了。”葉青輕聲的對身旁的戴思旺嘆道。
戴思旺心下也有些不忍,這麼個帥哥,怎麼說廢就廢了呢。
全聲再一次靜得只剩下衆人粗重的喘氣聲,顯是還沒有從方纔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半晌,兩名身穿藍色工作服的後勤人員,把昏迷的阿希涅擡出場外,浮在空中的人羣才傳出陣陣嗡嗡聲。
“柯爾克你還不出來嗎?”西源對着東面人羣中一個高鼻藍目,瘦如竹杆的長髮青年叫道。
那人聞言陰陰一笑,笑聲雖輕,但令聞者手腳一冷。慢慢的從人羣踱步出來,就好像空中有一條肉眼看不見的平坦大道,神情從容不迫。
“‘鬼刀’柯爾克!”人羣中發出驚呼聲。
“聽說‘槍霸’的情人愛麗娜就被此人先奸後殺了,因此槍霸多次尋他報復,可惜的是技不如人,多次身受重傷,敗在他的‘鬼刀’之下,三年前‘槍霸’在江湖上消失,這次重出江湖必有什麼長進,這一次仇人相見,必有好戲看了。”葉青興奮的對戴思旺道。
“又有小道消息說,柯爾克這淫棍這次是爲了學院裡,姓洪的兩朵院花,纔來到亞拉齊格綜合學院的。”
半晌,他見戴思旺沒有吱聲,奇怪的從柯爾克身上收回目光,轉頭向他望去。
“嚇!………”葉青驚呼出聲,臉色鉅變,心頭狂跳,驚恐莫名的打量着身旁的戴思旺。
只見此刻的戴思旺,一頭長髮無風自動,雙目微眯,發出毒蛇般陰森的光芒,臉色陰沉的可怕,手上青筋暴起,渾身散發着濃重的殺氣。
這時候葉青才明白他的可怕!趕忙飄退三丈,他已感應不到戴思旺身上有絲毫人類的氣息,感覺上他只是一條可怕的毒蛇。圍在戴思旺身邊的觀衆也被他氣勢所撼,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丈,一時間,他周遭三丈之內已空無一人。
轟地一聲巨響,把葉青拉回到現實中來,心有餘悸的看了戴思旺一眼,目光也不由自主向場中的兩人看去,心中又忍不住想到,這人是怎麼了,又不是姦殺他的情人,用的着這樣麼。
場中兩人相隔五丈對峙着。
西源雙手執槍,槍尖直指柯爾克,俯身躬背,身子前傾,雙眼兇光暴閃,狀若瘋虎。
柯爾克嘴角還掛着那絲陰笑,一身寬大的武士袍向後飄飛,使得他那竹杆似的身體更形瘦削,如此瘦的人,手裡卻抓着一把厚大鬼頭刀,看起來似格格不入,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猛氣勢誰也不敢笑。
刀、槍隔空對峙,通體電光纏繞,發出吱吱的聲響,看得人膽顫心驚,雖然他倆沒有槍刀相向,只是那麼站在那裡,但散發出來的能量氣息,讓人感到呼吸困難,山雨欲來風滿樓,比方纔“劍神”那斯的“點拔戰”,不知精彩了多少倍。
西源心中雖恨不得食其肉,但與他交手這麼多次,兩方對對方的武功都瞭如指掌,以自己此刻的心境,久戰無益,還不如來一個一招定生死………
“生無可戀,塵緣已盡!”西源的悲吟聲傳入衆人的耳中。
能量槍隨着他的吟聲,驀地光華大冒,隨即西源彈上半空,居高臨下的灑下萬道槍影。
載思旺心中叫妙,西源擺明是一招定勝負,自己馬上就有表現機會了。
柯爾克收起那縷陰笑,臉色凝重的騰空而起。
驀地在兩人之間出現一朵盛開的巨型蓮花,迎上從天而降的萬千槍影。
轟隆一聲巨響,巨型蓮花與槍影在空中相遇,發震人心絃的巨爆聲,然後如雷的爆炸聲有如密雨般的傳來,能量四溢,功力稍差者不得不後退以避難。
這時地上像是起了一陣狂風,小粒的石塊,詭異的被捲上半空化成糜粉,一時間戰場中塵埃滿天,已失去了兩人的身影,只有一白一黃的兩股能量,有如兩條巨龍般的在庶天的塵埃中纏鬥不休。
又是轟地一聲巨震,衆人還末回過神來,就有兩條人形有如兩縷輕煙般的從人羣中搶出,各自接住從空中掉下來的兩條人影。
待塵埃漸散,衆人才發現空中已多了,一穿獸衣一穿黑衫的兩個少年,原本打鬥的主角這時俱已橫抱在他倆的手中。
黑衫人二十五六的年紀,臉白如玉,黑髮細眉,身體高大,氣度不凡,雙手細白頎長,渾身散發着妖異般的魅力。
戴思旺心叫僥倖,西源身上的經脈斷了十之五六,丹田內沒有絲毫的內息,要不是自己見機的早,怕是已被入侵的內息折磨成廢人了,戴思旺加緊輸入內息,把五臟移回原位,把入侵的能量導出體外。
這時西源眼睛微顫,堅難道:“小………小戴,那………斯怎………怎…。樣了?”
戴思旺一邊加緊輸入內息,聞言瞟了抱在黑衣人手上,軟綿綿的柯爾克一眼,安慰道:“他已快沒戲了!”
“你………別騙我了,我知道………那一擊還…。要不了………。他的命……哈………。不過也夠他受的了………”
孃的!既然知道還問我,戴思旺心中暗哼道,於是不爽的把他弄昏過去,免得他廢話多多,徒費精神……。
這時候塵埃已盡,兩名後勤人員分別向兩人迎去。
此時戴思旺已把西源的傷勢穩定下來,只要他躺個“一年半載”即可沒事了,於是放心把他的交給後勤人員。
戴思旺扭扭脖子,抖抖手腳,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響,瞟了黑衣人一眼,挑釁道:“穿黑衣的,咱倆活動活動!”
黑衣人英俊的臉上泛起一絲陰笑,淡然道:“戴思旺,你還末死嗎,今次真是便宜我了。”嗓音悅耳好聽。
“哦?娘娘腔的,接過這招再放大話不遲。”
戴思旺說話的同時,雙手向前一推,兩條五彩的能量蛇,驀地出現在黑衣人面前,出人意表處有如變魔法。
wWW¤ тTk án¤ co
黑衣人心中一緊,雙拳暴擊。
雙拳擊實,卻沒有發出應有的能量爆炸聲,他只感到雙拳有如打在空處,虛不着力,難受非常。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心中疑惑的想到,他不是被貝爾打得滿地找牙嗎,怎會神清氣爽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傳聞有詐?
兩條能量蛇,被他內息一蕩,向外飄出三尺,恰是他護體內息的邊境,兩蛇相互一絞,變成一條,奇異的是體積並末見漲大,但能量卻成倍的壯大了,在空中一扭身,轉頭又向他臉門噬來,獠牙森森,煞是恐怖。
黑衣人一仰頭,避過噬臉而來的能量蛇,心中大震,這時什麼能量體,自己深厚的護體內息,好像對它產生不了絲毫的阻擋作用,更有甚者,它好象在吸收自己的護體內息,心中再不敢兒戲,猛地提起十層功力,一拳擊向蛇頭。
轟地巨響,能量蛇被他的強猛的能量擊個粉碎。
戴思旺暗吃一驚,看樣子這小子還不簡單,盡能輕鬆的搞定自己五層功力的能量蛇,要不是自己有奇遇這仗必輸無疑,現下當然是另一回事了,口中調侃道:“娘娘腔,點心味道如何?!”
黑衣人聞言拍拍手,用他那好聽的嗓音道:“戴兄確有讓蔡某認真的資格,請恕小弟先前無理。”
他的話音剛落,人羣中就響起陣陣議論聲。
“‘白煞’蔡化力,他老爸不就是‘暴鯊’盜團的首領麼,他怎會與柯爾克那淫棍認識…………”
“…………。”
“他不在釣濱星享福嗎,跑到這裡攪什麼渾水?…………”
“看樣子我們這次又要陪太子讀書了,先是‘鬼刀’‘槍霸’,現在又有‘白煞’,甚至那個叫戴思旺的傢伙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是啊,就是那個什麼‘劍神’,也比咱倆高明不少,唉!還是回家與老婆生孩子算了…………。”
“…………”
“戴兄,接蔡某一招試試?!”蔡化力雙手向胸前一抱,便形成了一個白芒閃閃的能量球,映得他眉發皆白。
戴思旺也收起那份戲耍之心,內息高速的運轉着,虎目緊盯着眼前的一人一球,眼前的對手可非艾爾之輩可比。
一聲斷喝,能量球有如出膛之炮彈,向戴思旺衝來,戴思旺運起十層功力,豎指成刀,狠狠的斬向能量球,能量球遇上手刀,悄無聲息的裂成兩塊從他身旁滑過。
衆皆譁然,蔡化力更是玉臉一白。
其實戴思旺是不必如此耍酷的,憑他靈動如魚的身法,可以毫不費力的避過,但少年人總有好勝之心,先前被蔡化力瀟灑的破去能量蛇,心中大感不是滋味,於是硬是仗着自己怪異的經脈,在迎上能量球的剎那,把能量導入自己的經脈內,讓它在經脈內爆炸,以至於能悄無聲息的破去能量球,收先聲奪人之效果。
效果是明顯的,光看變色的蔡化力就知道了,但代價似乎有點大,整條右臂失去知覺,經脈內炒豆般的暴響。
蔡化力這時候才真正有些心寒了,自己十成功力的能量球,被他如此輕描淡寫的破去,說出去怕是沒人敢信,下意識的一握雙手,發現手心滿是冷汗,這仗如何能打。
想不到堂堂“爆鯊”盜團首領的大公子,也會手心冒汗。
戴思旺體內傳來的鑽心刺痛,心忖,這下玩大了,雖然經脈沒有破裂,但足足漲大了一倍有餘,一時半刻怕是失去了戰鬥的能力。於是只好硬着頭皮,裝出一副老子沒事的模樣。
“轟!轟!…………”聲響,飄飛出去的能量不知擊中了什麼東西,發出宏大的爆炸聲,更添戴思旺威勢。
半晌,喧譁的吵鬧聲靜下來,蔡化力發話道:“戴兄高明……”
他話還末完,戴思旺身上已纏繞着一條五彩的巨蟒,如一道閃電般的而他攻去。
蔡化力心神被奪,戰意已弱,又見他兩話不說的便打,便加有些手忙腳亂了。近身搏鬥本就是他的弱項,在戴思旺急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不到九十招,就被戴思旺找到破綻,一腳掃中肩頭,身子有如斷線風箏般的往下掉。
衆人還末回味過來,蔡化力已經敗了,大叫退票,什麼‘白煞’狗屁不是……。
蔡化力心裡大是不服,自己內息也不比他弱多少,但偏偏他的內息怪異莫名,在打鬥中那條繞在他身上的能量蛇,不斷的吸收融合自己的能量,弄自己攻也不是避也不是,尷尬萬分。
戴思旺目光閃閃的打量直嚮往下掉的對手,身上纏繞着一條放着刺目彩芒的巨蟒,陡地心中涌起一股豪意,仰首長嘯,聲如雷鳴,聞者色變。
戴思旺不知道他身穿獸衣,腰盤巨蟒,仰首長嘯的威霸形象,不知震碎了,幾多天訊內觀戰的少女心少婦心。
戴思旺發泄完後就那麼靜靜的浮在空中,等待挑戰,但餘者俱已膽寒,那敢輕易上前。
過了好久,終於有幾個想成名發財傢伙的上前叫戰,但都還沒近身就被他放出的能量蛇搞得鬼哭狼嚎的了,真是不自量力!
突然一個被能量蛇纏住,不住的在參差不齊的山石上打滾的傢伙,倏地站起,轟地一聲,炸成滿天肉屑,原本纏在身上的能量蛇,也化作點點星芒消失在虛空中,這變化出現的如此突兀,以至於以戴思旺的定力也心頭巨震,眼睛不由自主被站在場中間的一個高大身影所吸引。
就算是你站在最明亮的地方,只要看見此人,你也會感到不寒而慄。他雙睛隱匿在額前的長劉海中,發出陰森的冷光,蒼白的臉上毫無表情,傲人的軀幹罩在一襲黑衫下,緊抿着雙脣,雙手背在身後,渾身散發着濃烈的肅殺之氣。
人羣中有人驚呼小泉三朗的名字。
戴思旺徐徐的從空中降下,立在離此人三丈遠的地面上,虎目神光閃閃的打量着他。
驀地隱匿在長劉海中的雙睛寒光一盛,氣溫劇降,原本霞光滿天的黃昏似也一暗,戴思旺心中一懍,這是什麼屬性的能量,使人如入冰窖,寒氣直冒。趕緊一摧內息,把寒氣逼出體內,身體纔好受些。
小泉三朗瞳孔一縮,冷哼一聲,向前猛踏三步,把距離縮爲二丈,手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三尺長的冰刀,手腕一抖,向戴思旺當胸斬至。
戴思旺瀟灑的一側身,避過當胸而至的冰刀,右手一揮,把纏在臂上的能量蛇,握住尾巴當鞭使,心中正有些得意怎會如此容易纏住刀身的時候,突地一縷陰寒的能量,延着蛇身向他手上傳來,整隻右手至肘以下,像被冰動了一樣,寒冷異常,戴思旺大吃一驚,忙鬆開能量蛇,化去入侵的內息,向後電閃。
小泉三朗心內驚駭莫名,自己的內息宿有“冰破”的美譽,怎會被他如同兒戲般的化去!?當下也不容多想,猛地一提內息震碎纏在刀上的能量蛇,揮刀向戴思旺斬去…………。
場中兩人以快打快,表面上鬥得旗鼓相當,誰也佔不了便宜,但戴思旺有苦自己知,這人的能量寒冷非常,自己的內息與它相撞必被它輕易的侵入體內,冰結經脈,使自己處處縛手縛腳,要不是仗着靈活的身法還有強韌的經脈,怕不被他劈成兩塊也變冰柱了。
小泉三朗也越打越驚,有好幾次,自己的內息明明侵入他的經脈內,都被經脈吸收化去,以前要是有人說經脈會吸收能量,自己不把他剁成肉醬纔怪,可現在……
只見兩團光芒,在山頂上到處翻騰,所過之處草石凍結,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功力稍弱者,不得不後退半里以避寒氣,一時間原本圍在山頭上空觀戰的人越來越少,餘下不到一千人左右。
這時候夜幕已漸漸打開,戴思旺眉發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身影也漸漸的有些遲鈍了,身上傷口有十九處之多,但都是些皮肉之傷,倒也不感到痛處,一受傷就被凍住了,倒也省了運功止血的麻煩。可惡的是自己要運用七層功力的內息,不斷的去輸通凍結的經脈,三層功力的能量蛇又對他起不了實質性的作用。這樣下去自己死是沒話說的,只是全屍與碎屍的區別,當下把心一橫。
冰刀藉着與能量蛇相擊的瞬間,陰冷的氣息勢如破竹般的侵入體內,迅速凍住戴思旺雙臂的經脈,小泉三朗一愣,心叫不妙,與他交手這麼久,豈有不知這小子身俱多種屬性能量的道理,要想吃到勝果,因還在千招之外。
小泉三朗當下想退已來不急了,只見戴思旺胸口出現一隻巨大的蛇頭,猛地向自己胸口噬來,距離既近,躲閃不及,只好運起全身的內息聚向胸口,轟地一聲巨爆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