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夏捂着被濺到的手臂,那燒灼的痛,讓她痛呼出聲,她沒想到賀初曼會找到她,然後向她潑硫酸的。
賀初曼哈哈大笑着,聲音沙啞中帶着尖銳,前段時間賀一鳴聽說國外有家醫院,能夠治療被損傷的聲帶的,知道之後,立刻就送賀初曼去了。
沒想到她已經回來了,而且還能說話了,白初夏也是聽到賀初曼的笑聲才反應過來,剛纔賀初曼是叫了她的名字來着。
“初夏,你沒事吧?”林光輝忍着痛,問着白初夏,白初夏擡頭,就看到林光輝蒼白的臉色,立刻大喊了起來,“醫生,護士,快來啊!”
“你……你怎麼樣?啊?”白初夏想要站起來,卻被林光輝壓着,“你的腳還沒好,站什麼站?我沒事。”其實林光輝背後已經被燒傷了一大片了。
剛纔他看到賀初曼拿着東西像白初夏潑過來,他下意識的把白初夏的輪椅一轉,他整個人把白初夏護住了。
所以白初夏纔沒有被潑到,這真是萬幸,林光輝心裡慶幸着。
被這意外的事情驚的總算是回神了的護士,立刻跑了過來,有人按住賀初曼,報了警,有人立刻送林光輝和白初夏進去醫院。
在醫院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醫院的影響是很不好的,他們得要立刻做出處理。
白初夏的手臂被濺到了一些,但是傷口不是很大,醫生立刻處理了,包紮好。
而林光輝就被送進了急救室。
白初夏坐在急救室的走廊裡,苦笑,她似乎跟急救室很有緣,經常會出現在這裡,她包紮好的時候,已經打了電話給卓子墨,跟他說了一下事情的大概,還讓他打電話給林羽羽,她沒有林羽羽的號碼。
最後打電話跟賀一鳴說了這件情,賀一鳴一聽很震驚,說立刻過來,還不等白初夏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沒多久,卓子墨就趕到了,他蹲到白初夏的面前,“丫頭,你有沒有受傷?”上下檢查了一下,在看到她手臂上包紮着的紗布,眼神一冷,賀初曼,真是該死。
伸手握住卓子墨的手,“沒事,就是手臂上有一點,只是……”抿了抿脣,“他很嚴重,如果當時不是他,恐怕我的臉都不用要了。”想想真的挺恐怖的。
而且林光輝受傷了,還關心她有沒有事,這讓她的心情變得很複雜。
“會沒事的,嗯?”卓子墨安慰着她。
“嗯……”
卓子墨坐在椅子上,把白初夏抱起來,坐到他的旁邊,等待着。
這時,又傳來高跟鞋的聲音,白初夏扭頭去看,就看到林羽羽滿臉焦急的跑過來。
“我……我爸爸怎麼樣了?他怎麼會受傷的?啊?”林羽羽跑到白初夏面前,焦急的問着,就只差握着白初夏的肩膀搖晃了。
白初夏看了林羽羽一眼,愧疚的說,“是因爲救我,才受傷的。”
喘氣喘夠了,林羽羽冷靜下來了,坐到白初夏和卓子墨的對面,“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點?”她對於爸爸這個月老是跑來醫院看白初夏的行爲,覺得很奇怪。
後來爸爸說,是因爲白初夏跟卓子墨他們說,讓他們不要針對公司了,公司才能沒事的,他對白初夏做出的事情,感到很愧疚,所以來跟她道歉的,要請求白初夏的原諒。
好吧,對於白初夏,她的心情也是很複雜的,有感激,又有嫉妒。
白初夏也不想瞞着林羽羽,就把事情的經過跟林羽羽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林羽羽就沉默了,這是她爸爸要救白初夏的,她也沒辦法責怪白初夏什麼,她也不可能去質問爸爸,問他爲什麼要救白初夏,要是這樣的話,她就是忘恩負義的人了。
卓子墨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瞄過林羽羽一眼,他只是沉默的握着白初夏冰涼的手,試圖溫暖她。
再後來,爺爺、奶奶、雷炎蒼、寶寶,賀一鳴和賀如寶都來了,這讓白初夏覺得,有種全家總動員的感覺。
“初夏,你有沒有事情?”幾人一來到就開口問着。
“沒什麼事情,是林叔叔救了我,所以……”眼眸看了看急救室。
聽到林叔叔,賀一鳴也沒想其他,就急着問,“你姐姐呢?她……她現在在哪裡?哎,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會變得這樣。”
看着賀一鳴兩鬢的白髮,白初夏的心有點酸,媽媽還沒去世之前,爸爸還是個中年帥大叔呢,現在……
“應該是去警察局了,剛纔很混亂,我沒注意那麼多,所以……”擡眸看着賀一鳴,“姐姐,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賀一鳴抹了把臉,“我也是今天中午的時候接到曼曼的主治醫生的電話,說她不見了,那邊也在找她,讓我也留意一下,看她有沒有回國,但是我打她的電話又是關機的,哎……在那邊治療,她的聲音都快好了,只是還有點沙啞,而且記憶也好了很多,只是,沒想到她不但知道你受傷的事情,還對你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初夏,我代你姐姐向你道歉,對不起。”
白初夏扯了扯嘴角,“爸,你別這樣,我沒事,你還是快去警察局找姐姐吧!”
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後,林羽羽立刻就撲過來了,揪着賀一鳴的衣服,“你的女兒傷害了我的爸爸,你怎麼說?我要告她故意傷害罪。”
“你是?”賀一鳴看了一眼林羽羽,又看了一眼白初夏,兩人有點相似,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臉色變了一變。
冷冷的看了一眼林羽羽,“這也是你爸爸活該,哼……”賀一鳴一把甩開林羽羽的手,“小寶,走,去接你的大姐姐去。”
“你……”林羽羽還是想不依不撓,卻白雷炎蒼給拉住了,林羽羽回頭看了一眼雷炎蒼,暴怒,“你幹嘛拉着我。”
雷炎蒼邪魅的笑着,“你還是不要去的好,免得自取其辱。”看賀一鳴的臉色,就知道他是發現了林羽羽和白初夏的關係了,要是林羽羽還糾纏着,那不保證賀一鳴一氣之下就說了出來。
“你什麼意思。”林羽羽瞪着雷炎蒼。
雷炎蒼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聳了聳肩,“字面上的意思。”見林羽羽還想說話,他噓了一聲,“這是醫院,你爸爸還在急救室,你是來看你爸爸的,還是來吵架的?”
林羽羽一噎,狠狠的瞪了雷炎蒼一眼,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而被忽略了很久的寶寶,終於擠到了白初夏面前,拍着小胸口,呼了口氣說,“媽咪,寶寶好不容易纔走到你這裡呢,大家都欺負寶寶小,忽略寶寶的存在了。”小嘴兒還嘟的老高。
寶寶的話一落,卓子墨他們都輕輕的笑了起來,這個小傢伙就是來搞笑的吧?
伸手把寶寶抱起來,卓子墨親了一下她,白初夏也湊過來親了一下,“寶寶真乖,真不容易啊,是不是?”
“當然。”昂着小腦袋,點頭。
那可愛的小模樣,讓人發笑,有了這麼個小開心果在,氣氛總算是不那麼的低沉了。
林羽羽看着被包圍着的白初夏,抿着嘴,心裡有着些微的羨慕,從小到大,家裡就只有她一個孩子,爸爸工作也忙,陪她的時間不多,那時候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夠有兄弟姐妹,這樣她就不會那麼的孤單了。
媽媽去世之後,可是爸爸爲了她,也沒有再娶,家裡也就只有她一個孩子了,所以說獨生子女,真的是沒辦法體會到那種兄弟姐妹間的感情的。
眼眸移向急救室,現在她只想祈禱爸爸能夠沒事,平安出來。
等了很久,急救室的門纔打開。
林羽羽第一時間走上去,焦急的問,“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
“現在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要看看病人恢復的情況如何?根據康復的情況來看,纔可以做植皮手術。”
“好,謝謝醫生。”
“不客氣。”
林光輝這時也被護士推了出來,他趴着躺在病牀上,上半身都被紗布包紮着。
白初夏被卓子墨抱着,她看着這樣的林光輝,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你……你現在感覺怎樣?痛不痛?”
林光輝聽出了白初夏話裡的擔憂,笑了笑,“不用擔心,不痛的。”現在打了麻醉針,所以不痛。
“現在我們先推病人回病房。”林光輝的病房就在白初夏隔壁,卓子墨讓雷炎蒼去安排的,也算是給林光輝一點安慰吧,他知道,白初夏的心裡一定是很愧疚的,所以在林光輝住院期間,一定會天天跑去看林光輝,既然這樣的話,那還不如安排林光輝住在隔壁,這樣白初夏就不用跑的那麼辛苦了。
護士把林光輝推進了病房,大家也跟着進去了。
“等麻醉針的藥效過去了,就會開始痛了,要是痛的話,只能忍着,實在受不了的話,就按鈴。”護士在一旁一邊調整點滴瓶,一邊說着。
“好……”林光輝點頭。
等護士出去了,雷老爺子就走了過來,跟林光輝說,“小林啊,這次還是得要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夏夏就不知道會怎樣了?你就在這裡安心休養吧,醫藥費用,全部都由我們承擔,如果這家醫院植皮技術不行,我們就換,一定會把你恢復原來的樣子的,你別擔心啊!”
要不是林光輝,夏夏這丫頭準毀容了,那個賀初曼也真是的,但是她又是夏夏的姐姐,夏夏怕是不會對她怎樣的,只能讓賀一鳴找個人來看着她了,不然,就怕下次她還會做出傷害夏夏的事情來,要是當時又沒人在夏夏身邊,那就危險了。
林光輝擺了擺手,“沒關係,初夏沒事就好,我一個大男人,又是在背上,影響不了我什麼了,一穿上衣服就看不到了。”他說的毫不在意。
“這不行,得要治好,不然夏夏這丫頭得要多擔心啊,你就別想這麼多了,好好休養就對了,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吧!”
雷老爺子直徑下了決定,站起來,帶着大家都走了出去,讓林光輝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