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味道很不錯,絕對在丁文雅之上。”電話那頭的鐘天賀顯然也是聽到舒陌的聲音,然後用着極是挑釁又曖、昧的語氣對着印天朝說道。
印天朝的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然後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洗好了?”將手機往茶几上一放,對着舒陌淡淡一笑,接過她手裡的乾毛巾,替她擦拭起溼頭髮,“給你揉藥去。”
“嗯,”舒陌應聲,側頭看他一眼,“誰的電話?”
剛纔在他的臉上看到一抹陰怒,但是卻被他生生的壓抑住了。
舒陌是一個很細心的人,這段時間與他的相處下來,對於他還是比較瞭解的。
儘管他這個人臉上的表情很淡漠,但是卻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動怒,特別是在家裡和家人在一起一時候,他都是很溫和的。
但是剛纔,他渾身就好似散發着一抹芒刺,如同那刺蝟一旦遇到外力便是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渾身的芒刺一根一根的豎起來。
他剛纔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所以舒陌肯定,剛纔那電話一定有問題。
正常情況下,她的同事或朋友是絕對不可能說什麼不好聽的話的。而他接個正常的電話也不可能露出那種表情。
舒陌猜測着,那電話該不會是丁文雅打過來的吧?
那麼是爲了小米呢?還是他?
舒陌一時之間猜測不出來。
但是從他此刻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很不待見丁文雅。
也是啊,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待見像丁文雅那樣的女人。
“沒事,一個無關緊要的電話。”印天朝一臉漫不經心的說道。
舒陌坐在牀上,印天朝拿過藥油,給她揉着扭傷的腳踝。
他手上的力道掌握的恰到好處,舒陌只覺的腳踝處越來越發燙,然後是一片通紅。
“行了,明天早上再揉吧。”印天朝鬆開她的腳,很是柔和的看她一眼,“把頭髮吹乾,我去洗澡。”說完走出房門。
舒陌有那麼片刻的怔楞,看着他的背影好一會沒有反應過來。
洗澡?
爲什麼不在房間裡的洗浴室?
這是怎麼了?
舒陌以最快的速度走出房間,拿過他剛纔放在茶几上手機,查看通話記錄。
最後一個通話號碼是以陌生號碼的方式打進來的。
舒陌想也不想直接回撥過去。
鍾天賀正站於陽臺上,手裡端着一有杯紅酒,脣角噙着一抹勝的微笑,瞰俯着外面。
輕輕的搖晃着杯子,上好的紅酒在杯子裡如同調皮的孩童一般,轉着圈圈。
他倒是沒想到,電話打過去竟然是印天朝接的。
他最興奮的事情,那就莫過於刺激印天朝。
下午舒陌的舉動一想就想通了,再加之丁文雅告訴他,舒陌已經和印天朝的老婆,這讓他的內心升起一抹很是奇怪的念頭。
他想要得到舒陌。
不僅僅只是因爲她是印天朝的女人,還有他是真的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興趣。
只要一想到下午,她對自己的那一抹曖昧之色,他就有一種想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的折騰她的衝動。
舒陌,你勾起了我的興趣,就沒那麼容易放手了。
更何況你還是印天朝的女人,那我就更沒有放手的理由了。
印天朝,你的一個女人能臣服在我的身上,你的這個女人也一定會的。
脣角再次勾起一抹得逞後的奸笑,端起酒杯將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將酒杯往檯面上一放,拿過一支雪茄,點然愜意滿滿的吸起。
放於身後琉璃桌上的手機響起,鍾天賀並沒有立馬去拿手機,而是騰騰的吐出一圈煙霧,又吸一口,在鈴聲響了三次之後這纔好整以暇的轉身拿起手機,卻在看到來電顯示時,脣角的笑容更加的濃郁了,甚至還透着一抹勝利的姿態。
“這麼快就想我了?”他的聲音透着一抹娛戲,還有一絲不戰而勝的高姿態。
“鍾天賀?”舒陌聽到他的聲音,略顯的有些驚訝。
剛纔電話是他打的?她一直以爲是丁文雅。
“怎麼聽到我的聲音很意外?”聽着她那吃驚的聲音,鍾天賀微微的蹙了下眉頭,“如果印天朝對你不好,我很樂意你轉投向我的懷抱。哦,不!應該不是轉投,而是你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畢竟你下午不是已經做出決定了,不是嗎?”
“呵!”舒陌一聲冷笑,“鍾先生,看在你曾經幫我維修過車子的份上,我很善意的給你提出兩個適合你去的地方。第一,苑北南路171號。第二,人民西路95號。不用謝我,我只是禮尚往來而已。”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鍾天賀拿着手機還在回味着她說的話。
苑北南路171號,人民西路95號?
這是個什麼地方?
倏的,突然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苑北南路171號是金碧輝煌,人民西路95號是第七人民醫院,也是精神病醫院。
“舒陌!”
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裡響起。
舒陌掛了電話正欲拿吹風機,然後聽到“哐當”一聲巨響。
顧不得多想,撒腿便是朝着聲間的發源地跑去。
洗浴室裡,印天朝站於鏡前,憤怒之下,一手擊碎了牆壁上的那面鏡子。
拳頭肯定是破了,殷紅的從緊握的拳頭滲出,順着牆避流下。
舒陌二話不說,推門而入。
在看到洗浴室內那狼籍的一片,還有他那流着血的右手時,心“咔嘣”一下,被什麼擰斷了。
“別進來,都是玻璃!”見她一臉急不可耐又滿是心疼的樣子,印天朝急忙出聲阻止。
舒陌卻顧不得那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擡腳便是邁了進去。
“手怎麼樣了!”
印天朝一個快步的衝出來,顧不得還在流血的手,拉着她不讓她進去。
“沒事,小傷而已。別進去了,小心弄傷你。”因爲只是洗了一半,所以身上根本就沒穿衣服,就連一條浴巾也沒有圍,就這麼赤|條條的走了出來。
舒陌這個時候當然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顆心全都撲在他那流血的手上。
“我去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