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武林盟一戰,魔教教主木流南愛上了年輕的武林盟主柯君然。雖說正邪不兩立,但木流南偏不信這邪,用盡了一切陰險手段,廢了柯君然一身功力,把他軟禁在自己身邊。
兩年了,把柯君然困在離塵教已經兩年了,爲了討好柯君然,身爲一教之主的他甘願夜夜在他身下承/歡,即使柯君然從來不主動碰他,但至少也從未推開過他。然而就算如此,柯君然仍是從未正眼瞧過他。
是夜,兩個絕色男子□□地躺在牀上,木流南坐起身看着閉眼假寐的柯君然,低聲道:“抱我好嗎?就這一次,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柯君然也不知聽沒聽見,只是依舊閉眼,沒給出任何反應。
木流南苦笑了一下,明知道他不會理的,還在奢望什麼呢?呵呵……
木流南拉開兩人身上的被褥,像往常一樣伏在柯君然身上主動承/歡,只是今夜似乎比以往多了點……瘋狂……
柯君然眯起眼,看着木流南明明已經痛得似要受不了,卻還繼續着的動作,不禁微皺起眉。
□□過後,木流南注視着不看他的柯君然,道:“明日絕谷要與離塵教死戰,絕谷谷主武功深不可測,我可能回不來了。”
木流南不放過柯君然臉上任何一個表情,他想找到“擔心”或“關心”之類的表情,可惜沒有,只有平淡與事不關己的無所謂。
相處了兩年就連一點感情都培養不出來嗎?
那張淡漠的臉早已將木流南傷得千瘡百孔,他苦笑一聲,只覺得心中的痛與恨無法排遣,眼淚也似要在眼眶中凝聚,奪了件外袍隨意裹了裹逃出門外去。
柯君然望了望衣架又望了望門口,眉越皺越深,夜深了,外面寒氣重,剛剛承歡過的身子,只裹了件外袍就出去了……
然而木流南沒有走很遠,他很難受,但過了明天也許就命喪黃泉來了,這最後一夜,他還是希望能在柯君然身邊。
門開了,柯君然閉了眼,木流南走到牀邊見他已睡,心中更加悽苦,真的,就一點也不擔心嗎?罷了,反正就這一夜了,木流南脫了衣服上牀睡入柯君然懷裡。柯君然觸到他身上的涼氣,做了個熟睡時的翻身狀,把木流南壓在懷裡,連帶被子也蓋在了他身上。
木流南驚了一下,隨後又苦笑,如果他醒着的時候能這樣抱他,而不是他睡着時無意的舉動該多好!
柯君然感到胸前一片溼意,是木流南的淚。
翌日清晨,木流南給柯君然留了張字條就領着教衆去忘塵峰決戰了。他的寢宮裡有一間密室,他紙上寫的就是讓柯君然安全脫險的方法。
忘塵峰上廝殺聲四起,血染紅了半邊天,不出木流南所料,絕谷谷主武功深不可測,此時的木流南已受重傷。他絕望地看着絕谷谷主,沒想到天下第一教今日就要敗在天下第一谷手下了。木流南仍堅持着,他只想爲柯君然爭取一些逃走的時間。畢竟失去了武功的武林盟主是那些不義之士都想追殺的對象。
而絕谷谷主只想快點了結木流南,提氣揮劍直刺木流南的胸口……
柯君然,下世,我做個好人,你會愛我嗎?
木流南如此想着,微微勾起脣角,閉上了眼,等待利劍穿透那顆早已支離破碎的心。
“教主!”幾個貼身的屬下驚恐地呼叫。
“叮!”利劍被打開的聲音。
木流南不可置信地看着帶着他飛離幾米遠的柯君然。
其餘人也爲柯君然的到來停下了決戰,不是傳言武林盟主武功盡失嗎?難道只是謠言?
“谷主,離塵教不夠你開胃的話,是否要加上武林盟?”
絕谷谷主驚愣了一下,柯君然清冷的聲音讓他明白,這武林盟主是擺明了在維護魔教教主!武林盟高手衆多,權衡利弊之下,絕谷谷主最終撤走了手下回谷。
忘塵峰安靜下來。
木流南依舊不可置信地看着正摟着他給他支撐的柯君然。
柯君然擦了擦他脣邊的血,勾脣道:“怎麼,很難相信我會來救你?”
他笑了?木流南愣住,許久才問道:“你……你的武功……怎麼?”
“你以爲你那點小手段就能廢我武功?”
什麼?木流南再次愣住:“我明明查看過你的內息,明明……”
“一開始是廢了,不過那只是掩人耳目的,兩個月就恢復了。”
兩個月?!也就是說這兩年柯君然都在裝,他根本沒失武功!想到這個,木流南臉色更白了,推開柯君然,退了兩步就因傷重要倒地。
柯君然再次將他撈入懷裡:“傷得很重嗎?我們先回去。”
“爲什麼?爲什麼要裝?既然武功未失,既然厭惡我,爲什麼不離開,爲什麼裝作被我軟禁?我離塵教哪裡有可以讓柯大盟主利用的地方了?”
“你以爲若非我自己願意,你的離塵教能困住我?”
“那你爲什麼不走,你不是討厭我嗎?你就是個僞君子!”
“哪個說我討厭你了?不走是因爲喜歡你,可惜正邪不兩立,我也是花了很久才明白愛這東西是不分正邪的,所以我現在承認了,這點我的確不如你。”
木流南還在爲那句“喜歡你”神遊,就被柯大盟主抱着回離塵教療傷去了。
那麼這兩年究竟是誰在心傷,誰在彷徨,又是誰束縛了誰呢?似乎已經分不清了,對於木流南來說,柯君然那句“喜歡你”不論是真是假都值得他珍惜一生,他真的從沒期待過能像現在一樣柯君然爲他療傷,喂他吃藥,抱他入睡……
三日後
清晨,木流南在外面的喧譁聲中醒來,身旁已經沒了柯君然,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恐慌隨之而來。
“柯公子,馬車已備好了,隨時可以回武林盟了。”
“好,我整理一下就出發。”
外面的對話對木流南來說簡直是當頭一棒,他要走了!來不及思考什麼,木流南掀開被子就往院子跑去。
院中柯君然正清點一些隨行物品,幾個貼身屬下也在旁幫忙,而這樣地突兀,他們的教主只穿了裡衣,光着雙足急匆匆地闖來。
“柯君然,你個僞君子!昨天還說會和我在一起,你自己說了喜歡我的!枉你爲武林盟主,說話不守信用,我殺了你!”
衆人還在驚愣中,木流南提了劍就刺向柯君然,衆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柯君然卻不急不惱,看着木流南的劍刺破他胸前的衣物,而後再沒了動作。
“怎麼停了?刺下去啊!”柯君然不冷不熱地道。
木流南的手動了動,終究還是甩開了劍,罵道:“你憑什麼!你不就是憑着我木流南愛你嗎?不喜歡我就滾,滾回你的武林盟去,本教主不稀罕……”木流南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泛紅了眼睛,無助地蹲在地上把頭埋在手臂裡哽咽:“本教主不稀罕……我就是離不開你怎麼了……”
木流南像孩子一樣,毫無教主形象可言地蹲着自言自語,那幾個貼身屬下非但不心疼,還痛苦地在一旁拼命忍笑。
柯君然無奈地嘆氣,把木流南從地上抱了起來:“大清早的瘋鬧什麼?我回武林盟自是要帶你一起的,什麼都搞不清楚就亂髮脾氣。鞋子呢?穿成這樣也敢出來丟臉,你這教主的面子要是不要?依我看你那幾個屬下也該換換了。”
幾個屬下立刻停笑,撇了撇嘴,柯大盟主分明就是在爲教主報被嘲笑之仇嘛!
木流南聽得一愣一愣,許久才明白柯君然沒有要丟下他的意思,終於在他懷裡安靜下來。
柯君然好笑地勾脣親了親木流南的額。這殺人不眨眼,令武林中人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在他面前怎麼這麼像只小寵物!
回到房中,將木流南放在牀上,木流南卻不願放手,兩人這樣僵持了好久。
“放手,把衣服穿了。”
“不放,抱着。”
柯君然嘆氣,坐在牀沿,把木流南摟入懷裡,並拉來被子把他蓋實。
“可還冷?”
“不冷。”
柯君然低笑道:“以前總像小狗,現在倒像小貓了,會撒潑了,知道我愛你就有恃無恐了是吧?”
等了許久都未等到木流南的回答,擔心他又在爲過去的兩年傷心,柯君然把下巴抵在木流南頭上,緊了緊懷中的人。
“怎麼了?惱了?”
木流南不答,只小聲道:“你說要帶我去武林盟?”
“正是,怎麼了?”
“我,真的可以去嗎?我是魔教教主,去武林盟總是不妥的。”
“你以爲這兩年我都不管武林盟的嗎?”
“嗯?”
“沒事,傻瓜,他們呀,都知道我要帶盟主夫人回去的。只要你乖乖的,不要亂髮脾氣看不慣就殺人,他們都會歡迎你的。”
“真的?”
“嗯,相信我。”
“哼,誰是你的夫人,本教主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柯君然大笑,“願不願意自然是看你的。”
木流南白了白眼,偷偷嘀咕道:“誰不願意了!”
三柱香後
木流南:我不穿紅色,我要白的。
柯君然:乖,只穿一次,好不好?
木流南: ……(勉強接受)
三個時辰後,到達武林盟。
左使:盟主盟主夫人一路辛苦。
右使:夫人臉色怎麼不怎麼好?
堂主:夫人近日可用了補品?
副堂主:夫人真是極品美人啊!
在衆人的聒噪聲中,進了大堂。
木流南臉色陰沉,心道:這些個所謂的武林正道怎麼一個個白癡似的……
柯君然見他不適應,安慰地牽了他的手。
大堂中一片紅色,擠滿了人。
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
“請新郎,新郎行禮。”
“一拜天地……”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木流南就在衆人的推攘中與柯君然拜了堂……
洞房中
“這是怎麼回事,你沒跟我說……成親……”木流南有些彆扭地坐在牀邊。
柯君然笑道:“都叫盟主夫人了,總得有個實在的儀式。”
木流南一整天似乎都在震驚中度過。
柯君然在他旁邊坐下,將人摟入懷裡,柔聲道:“現在心裡可踏實?以後不許再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木流南驚訝地看着柯君然,卻被他吻住,之後房內春/色四起……
原來柯君然一直在關心他,他竟知道他的不安,原來他真的是愛他的,木流南在柯君然懷裡勾起了脣角。
此後,魔教依舊是魔教,木流南依舊殺人不眨眼,只是他們的對象變成了那些惡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算是在爲他的盟主相公出一把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