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我看他就是一傻缺
皇宮御書房
看着下方兒,月凜再一次怒不可遏。
“你說,寧側妃她到底犯了何錯,竟讓你狠心將她休棄?”指着寧後懷中哭着傷心欲絕的女,月凜厲聲責問道。
寧後臉色也爲難看,一手捏着一紙休書,一手安撫的拍着寧珍的後背,目光同樣蓄滿了憤怒看向自己的孫,“哀家把珍兒的終身託付給你,可是你卻如此對待她,淮陽王,你可是想把我們氣死不成?”
月凜又緊接着附和:“朕命令你把休書收回去,此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朕和後可以既往不咎!”
看着你一言我一語都憤怒至的父親和皇祖母,月欽城站在書房中央,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彷彿是在看別人唱戲一般。
直到月凜強硬的下令,他才掀了掀眼皮,沉聲道:“父皇,休書一出,兒臣絕不收回!”
“你好大的膽!”月凜龍顏大怒,還當場拍起了桌,“可是連朕的話都敢忤逆了?你還當朕是你父皇不?”
月欽城微微擡頭,目光沉如死水般凝視着他,突然勾脣反問:“父皇可有把兒臣當兒看待?”
“放肆!”月凜龍顏鐵青了起來。
不等寧後在一旁幫腔,月欽城眯着眼眸將兩人的神色一一掃過,沉聲道:“休妻與否,這是我的事,父皇和皇祖母未免干涉得多了?寧珍趁本王不在府中,擅自出行,被人擄去,並當街受辱,不管她是自願與否,無辜與否,我淮陽王府斷不會容忍此等不潔之婦玷污淮陽王府清譽。不止寧珍無資格再做我淮陽王側室,就連那蕭氏,我隨後也會給她休書,讓她離開。”
“淮陽王!”寧後似乎聽不下去了,連嗓音都變得尖利起來,“你未免過分了!”
月欽城淡漠的看向她:“皇祖母,不知孫兒有何過分?難道皇祖母就是如此愛護孫兒,寧願讓孫兒的名譽被女人毀掉?”
“你!”寧後胸口起伏着,凌厲的目光一轉,突然斥道,“那沈千姿呢?她不也名聲在外,放蕩不潔,爲何你不將她一同休棄?”
月欽城忽而勾起了脣角:“皇祖母,這話您應該同上官家說去。”
聞言,寧後被堵的面色青白,啞口無語。
將目光移向龍椅上的人,月欽城眸底閃過一絲晦暗的光澤,沉冷的說道:
“父皇,兒臣休妻之心已定,若是父皇嫌兒臣不受教束,父皇大可不認兒臣這個不孝之。兒臣言盡於此,就不打擾您同皇祖母了。兒臣告退。”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轉身大步的離開了御書房。
聽着他似決裂的話,月凜睜大眼目送他離開,良久,他才拍着龍案暴怒起來:“混賬東西!反了!他這是要造反了!”
寧後同樣是咬牙切齒怒不可遏。
“皇上,哀家早就說過,這淮陽王一旦成人,定不會任由我們擺佈。如今他已經開始向我們表示不滿了,再如此下去,這隴南國的恐怕都要落入他手中了!”
月凜咬牙低吼:“他做夢!這哪怕是易主,也輪不到他來坐!”
寧珍撲在寧後身邊哭泣,本以爲在月凜和寧後的雙重施壓下月欽城會收回休書,沒想到不但沒讓月欽城將休書收回,還讓月凜和寧後勃然大怒,見此,她有眼力勁的停止了哭聲,甚至還主動安撫起寧後的情緒來。
“後,您同皇上息怒,可別氣壞了身……是珍兒不好,珍兒沒用,纔會讓後如此生氣……”
寧後皺着眉頭搖頭:“珍兒,這不關你的事。淮陽王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同哀家和皇上作對,即便你不出錯,他也會找各種理由將你休棄。”
“嗚嗚嗚……後……”一提到被休的事,寧珍突然又哭泣起來,“珍兒沒用,竟然被人如此陷害設計,珍兒名聲被毀了不說,還把後的顏面都丟盡了。珍兒無能,珍兒不想再活在世上了……嗚嗚嗚……”寧珍傷心欲絕的說完,放開寧後就準備離開。
“珍兒!”寧後皺眉將她拉住,有些薄怒的瞪着她,“你這是做何?”
寧珍噗通一聲朝她跪了下去:“後,珍兒自覺沒臉見人,更不想後爲珍兒之事蒙羞,後,您就讓珍兒去了吧。您對珍兒的大恩大德,珍兒這輩無法報答,來生做牛做馬再來報答於您。”
寧後有些不悅的斥道:“休得胡言亂語。”
將寧珍從地上扶了起來,她有些沒好氣的說道:“不過就是被休而已,你同淮陽王並未圓房,如今還是清白之身,就憑寧家的身份,難道還怕嫁不出去嗎?”
“後……”寧珍一邊抽泣一邊看着她,“可是沒有完成後交代給珍兒的事,珍兒自覺對不住後。”
寧後嘆了一口氣,目光陰沉的看向書房門口:“依哀家之見,淮陽王怕是早就起了造反的心思,所以纔會如此不給哀家臉面,就算哀家再如何塞人給她,怕是都會落得一個不好的下場。”
寧珍咬緊下脣,沒再多言。她袖中的手緊緊的掐着自己的手心,除了不甘心被休棄之外,心痛、心恨更是多得無法形容。
可是她還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心痛,一旦被後知道她喜歡淮陽王,想真正的嫁給他爲妻,那後定是不會放過她!
如今後和皇上都針對淮陽王,對姓沈的那個賤女人更是厭惡至,她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她相信,後和皇上肯定會想方設法的除去那個賤女人,她只需要耐着性等待,她只需要在一旁靜靜的觀看,看那賤女人應得的下場!
待到淮陽王大勢已去的時候,就該輪到她出場了。那時候,淮陽王定是會後悔今日對她所做的一切。那時候,她就不信還贏不了淮陽王的心……
月凜坐在龍椅上,冷着臉沉默了半響,實在不知該如何定奪,不由得將目光看向寧後:“後,依您看,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他手中握着兵符,我們根本動彈不得他。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如今起心造反,如今不在宮中,僅憑朕一人之力,根本不敢拿他如何。”
“哼!”寧後不甘的冷哼道,“有何好怕的?難不成他還敢殺君弒父不成?!就算他泯滅人性要對付我們,即便他做了皇帝又如何?如此大逆不道的君王,有幾人會服?”
聞言,月凜眯了眼,龍顏上勾出一抹輕笑,對寧後的話贊同不已。
後說得的確在理,不管他們如何做,淮陽王最多隻是憎恨他們而已。難不成他還敢殺君弒父?
如今他們只需要想辦法,將他手中兵符奪過來,如此,才能消除心中大患。
只是該如何做,才能讓官齊心彈劾他?
僅憑淮陽王府後院的事,肯定是不行。那蕭氏和寧氏兩個女人都發生了意外,被人扒光這種大丑事已經是事實,他們就算想掩蓋這些污點都不行了。淮陽王以此休妻,也合情合理,就算鬧到朝堂上,官也會向着他。
如今,女人這一條已經行不通了。到底該如何做,才能將淮陽王徹底的打壓下去,讓他永遠都無法翻身?
這一次,他一定要想一個萬全之策,絕對不能再冒然行動了,若是再失敗,只怕下一次更加沒法動他了……
……
淮陽王府
院裡,沈千姿坐在椅上翻着最近幾日的帳薄。小柔去廚房給她拿點心去了,明珠在她腳邊給她捏腿。
“嘶……明珠,輕點!”一邊看賬目,沈千姿一邊齜牙咧嘴。虧她這具身還是經過訓練了的,結果被那男人一折騰,身上全身都是痠痛。
看她那齜牙咧嘴的樣,明珠都不敢再下手了。她沒怎麼使力啊。
“沈側妃,您是不是捱了王爺的打啊?”她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還特別多看了沈千姿的面色。這紅潤如蜜桃般的膚色,不像是捱了打該有的啊。那些捱過板的人面上都青白失色,哪像沈側妃這般明豔動人?
“……?!”沈千姿翻帳薄的手一頓,嘴角狠狠抽了起來。擡頭看着明珠一臉的探究和不解,她突然覺得面前的丫頭單純了。
不過想想也是。月欽城那個當主的對男女之事都不熟練,這兩個丫頭是被他養大的,更何況年紀又小,能上哪習男女之事?
尷尬的咳了咳,她朝明珠點了點頭,回答的臉不紅氣不喘,“是啊,你們王爺打人可疼了。我每次嗓都喊啞了,你們難道沒聽見?”
聞言,明珠突然紅起了臉。肯定有聽到啊,沈側妃的聲音叫得又響又驚人,她們想不聽到都難。只是,她們實在想不明白,這閨房中的事竟會是這樣,這得有多殘忍、暴力?
沈千姿好笑的看着她臉紅的樣。其實她也沒說謊,那男人的確是打了她,只不過懲罰的工具不同罷了。
明珠剛想再說什麼,突然見有人大搖大擺的從遠處走過來。定眼一看,她趕緊端正的站好,朝來人福身行禮。
“沈少主萬福。”
沈千姿擡頭,隨着她的視線看去,就看到某個男人正朝她走近,那酷冷的容顏,全身上下都散發着高傲冷漠的氣息,再加上一襲黑袍,怎麼看都給人‘來者不善’的感覺。
“你來做什麼?”冷下臉,她不悅的問道。
雖說這人是那個沈千姿同父異母的哥哥,可不代表她就會給他好臉。瞧瞧這人的德性,就跟討債似的。特麼,這債權人的身份是不是弄調了?
沈韻堂冷眼在她白皙精緻的容顏上掃了一眼。隨即斜眼睨向身後的手下,抿成一條直線的薄脣微微開合,磁性的嗓音緩緩溢出:“給沈側妃端上來。”
“是,少主。”黑衣人手下恭敬的應道,隨即面向院門口的方向,擡手拍了兩巴掌。
只見一羣粉衣彩裙的女踩着小碎步翩翩而入,曼妙的身姿,秀媚的容貌,妝容婉約,氣質脫俗,衣訣飄渺,就宛如一羣仙踏雲而來,美得晃眼。
五六名美女徐徐靠近,動作皆是一致,手中都託着一隻精美的食盤,在沈千姿面前一字排開。而後,有兩名黑衣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快速的搬來一張桌臺。幾名美女隨即將手中的食盤規整的置放在桌臺上,先別說人長得有多美了,光是那優雅的動作,就吸爆人的眼球。
看着滿桌能讓人饞得流口水的食物,沈千姿忍不住朝某個冷酷的男人看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
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沈韻堂揚了揚弧線優美又冷感十足的下顎,“這些吃的都是爲你準備的,這是美人都是本少親自爲你挑選的……”
“停!”他話還沒說完,沈千姿就臉黑的打斷他,然後指着一羣美人,很是鄙視的瞪向了他,“沈少主,好端端的你送我美人做什麼?”
沈韻堂濃眉一蹙:“怎的,不喜歡?”
沈千姿再瞪眼:“我爲什麼要喜歡?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身邊服侍你的人就這麼幾個,本少把這些人送你,以後就由她們服侍你。”
“……?!”聞言,沈千姿只覺得心裡像是有一把火正在被點燃,甚至有熊熊燃燒的趨勢。暗自磨了磨後牙槽,她朝沈韻堂看去,“你,先讓她們下去。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們先下去。”沈韻堂很果斷的下令。
除了站在他身後的手下沒有離開外,其餘美女紛紛順從的離去。
“有何話要同我說的?”斜眼,沈韻堂冷傲的問道。
沈千姿繞過桌臺,幾步走到他身前,一手叉在腰上,一手很不客氣的戳在他胸口上,臉上帶着噴發的怒氣,橫眉冷眼的罵了起來:“姓沈的,你他媽到底什麼意思?我活得好吃得好睡得好,誰稀罕你找人服侍我?我跟你很熟是不是?你看看你他媽找的都是些什麼人,這一個一個嬌滴滴的,是打算留在我身邊跟我搶男人是不是?收起你的好心,別讓我再看到這些人,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人服侍,更不需要別的女人整天圍着我男人轉,否則我見一個打一個!”
這尼瑪什麼人啊!
搞這麼些東西來膈應她,是嫌淮陽王府裡的女人少了嗎?
一個個丫鬟長得比她還嬌嫩,是來服侍她的?
還有,淮陽王府不是缺人,是月欽城不輕易用人!雖說這一點月欽城沒明確的說過,可是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什麼事她還是知道一些。
淮陽王府侍衛一批一批的,但做事的下人卻沒有幾個,爲什麼,不就是因爲害怕用到信不過的人嘛。楊智和追魂的背景她沒問過,但近身服侍的小柔和明珠卻是從小都在月欽城身邊長大。能近他身的也就這麼四個人。如今搞這麼一堆女人到她身邊,也是間接的到月欽城身邊,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動機!
對於她的怒氣,沈韻堂俊臉忍不住繃緊,幽深的目光也帶着一絲寒冽。似是沒想到會讓她有如此大的反應。
看着沈千姿戳在他身上的纖纖素指,他濃眉緊蹙,目光斂得很緊,連身側的手都忍不住握緊了一下。
沈千姿越罵越起勁:“你別在我們面前耍什麼心眼,要是讓我知道你來這裡是想搞什麼破壞,小心我拳頭不認人!”
“……?!”沈韻堂腦門都開始變黑了。
察覺到他生氣了,站在他身後的手下趕緊站出來朝沈千姿說道:“沈側妃,您別誤會,我們少主沒有惡意的。他只是不希望您過勞累,所以纔想着給您身邊送人的。”
沈千姿立馬朝他瞪眼:“誰要你們的好心了?你們這麼做,難道不是居心叵測?”
那手下低下了頭,不敢再出口了。這位沈側妃兇悍了……
沈韻堂突然冷哼了一聲:“不知好歹,浪費本少一番心意!”
沈千姿歪嘴瞪向他:“你給我閉嘴!我不想同你說話!”
看到這人,她就莫名來氣。他以爲他是誰?還自作主張的給她塞人!
見情況不對,明珠趕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