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奇葩的仨男
喝了藥,又吃了些點心,沈千姿原本想讓某個男人坐冷板凳讓他知趣的離開,故意在房裡沒出去,可不知不覺,她竟在牀上睡了過去。
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覺得很吵。睜開眼的瞬間,就聽到屋外有人在說話,且還不止一個人。
那男人還沒走嗎?
想到這種可能,她不由得皺起了眉。
她沒想到今天會同他相遇,即便是能騙得過別人,她也騙不了自己,這幾天她還是想着他的。
這些日的朝夕相處,兩人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拋開他霸道、陰晴不定的性格,說句良心話,世上除了媽媽對她好以外,還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用心過。
他的溫柔細緻,體貼用心,這些真的讓她深刻的記在了腦中。
想當初,她談對象的時候,對方也是說喜歡她,說會如何如何的對她好,可是這都是嘴巴上說說而已,她那前男友就知道要面好強,跟她在一起,只不過是覺得她能給他掙面罷了,一是她的職業,二是她的容貌。要說其他對她好的地方,她努力的回想,都回想不出什麼來。
反而都是些不好的回憶。記得有一次,她在宿舍裡,同樣胃病犯了,在牀上痛得直打滾,連走的力氣都沒有,對方還打電話要求她出去,即便她告訴對方身體不好,對方也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還說她是不想見他故意找的藉口。
最可笑的是他們分手的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跟前男友真的是有緣無分,對方跟她談了半年,想盡辦法想上她,可每一次她都會接到局裡的電話出任務。她的手機必須得小時開機,對此,那男人還說她是故意跟人約好的,就是不想讓他睡。
到後來,那男人竟然以此爲分手的理由。
說實話,她真不是那種保守的人,可作爲一名一線的小警員,很多事都不是她能做主的。但對方如此不理解她,在婚前就這樣,那要是結婚後,對方能支持她的工作?
所以她很乾脆的同意分手。幾乎是沒一點留戀,因爲她知道自己要什麼。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來到這個陌生的異世,竟然會陷入男女感情中。
細細想來,這段感情真的有點荒唐,有點讓人無法評斷。以前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是現在,她很迷惑迷茫,不知道自己該要一個怎麼樣的男人,該怎麼來經營自己的婚姻。
上官遊的‘從四德’並沒有說錯,這個社會的女人,誰不遵從?
可是她做不到從四德。因爲她是個例外,所以這段感情只會無疾而終。
其實她並不是個好強的人,相反的,內心裡,她比誰都渴望有個家。不說對方要對她如何如何,至少能讓她感受到溫暖,這樣的要求難道很高嗎?
月欽城是個好男人,他溫柔體貼的時候甚至讓人覺得這是一種幻覺。
他不糾纏她,或許他們會從此各不相干,但若是他再這樣霸道的糾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門外的說話聲一直都在,沈千姿搖了搖頭甩掉了此刻腦中凌亂的思緒。
睡過一覺,胃裡好多了。穿上繡花鞋,她這纔去打開房門。
這一看不要緊,門外的場景幾乎是讓她傻眼。
“你們這是做什麼?!”回過神來的她忍不住朝院裡的個男人吼了起來。
她就睡了個午覺,瞧瞧她家院裡都變成什麼了!
十平米大小的院,被分成了塊,每一塊地都擺着一張寬大的書桌,一把師椅,還有一身華麗的軟榻。
看着件件做工精良,高大氣派上檔次的傢俱,她只想吐血了。
她家不是賣傢俱的!
而院裡個男人各個冷着臉,互相瞪着,看着她出來立馬就停止了說話,且各個心虛的轉過了身。
沈千姿最先走到月欽城身邊,拽住他的衣袖讓他面對自己,凶神惡煞的問道:“月欽城,你們搞什麼?”
月欽城眉眼含着怒氣,薄脣抿了死緊,不等他說話,一旁的楊智突然插嘴替他解釋起來:“沈側妃,是這樣的,王爺得知你要在此居住,擔心你的安危,所以特命屬下將府裡的東西搬到這裡來,想在這裡陪你。”
“......?!”沈千姿睜大眼,有種被雷轟的感覺。這男人是不是不要臉了?
誰允許他搬來的?
對上男人幽深含怒的眼眸,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性放開他,轉身走向左面一身黑袍的男人,指着他身後的傢俱,同樣怒道:“沈韻堂,你這又是做什麼?”
沈韻堂揚着下顎,冷酷的斜睨着她,“本少決定了,在沒有將你帶回沈家堡之前,由本少親自守着你,直到你隨本少離開爲止。”
“......?!”沈千姿一頭黑線,嘴角狠抽。想到什麼,她突然又怒,“你不是嫌我這裡破爛嗎,你他媽嫌破爛還來?”
這一個個的,腦都進水了不成?
沈韻堂突然緘默不語了,冷傲的扭開了頭。
沈千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纔看向對面的上官遊,磨牙問道:“上官大哥,你也想在這裡搭個窩過日?”
上官遊勾着脣角,左右兩邊掃了一眼,這才含笑的解釋,“千姿,讓你一個人住在此處大哥着實不放心,所以......”
他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他就是來湊熱鬧的。
嫣然那丫頭就快回來了,他實在不想被這個妹妹整日纏着,不如來這跟這幾人擠一擠,人家欽城和堂堂沈家堡的少主都不嫌棄地方簡陋破小,他又怎會嫌棄?
“......?!”沈千姿是當真差點吐血。
就在她怒目瞪着個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沈韻堂冷嘲熱諷的聲音射向上官遊,“上官公可真會找藉口,千姿乃本少的妹妹,她的安危自有本少負責,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插手了?”
上官遊溫潤如玉的臉上硬是找不到一絲怒色,依舊笑得溫和優雅,只不過說出的話卻顯得有些不甘示弱,“沈少主,千姿可是我爹的義女,也是我的義妹,算是我沈家半個女兒,而她也叫我大哥,如今她一人在外,作爲大哥,自當要保護她。”
“你!”沈韻堂臉都黑了。上官遊的話幾乎是踩到了他的死穴,他們人之中,明明他同沈千姿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可是此刻他卻是最站不住腳的一人。
月欽城是懷着追求的目的在這裡,而上官遊是被沈千姿承認的義兄,他自己,雖然是親哥,可並沒有同妹妹相認。
“夠了!”看着沈韻堂臉黑筋漲的,沈千姿害怕他動手,趕緊吼了一聲,“你們都給我閉嘴!”
擡起頭,她從右邊指向中間再指向左邊,心裡嘔得要死不活,就差沒當場暈過去了,可是看着個衣冠矜貴的男人,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這是集體腦進水了?
瞧瞧這人,哪個像落魄的人了,竟然各個擠到她家院裡來還在院裡分地搭棚,這特麼是不是扯了!
“給你們半個時辰,把這些東西給我統統搬走!”指着院裡各處擺放的桌椅睡榻,她沉聲命令起來,“你們若是不走,那我明日就搬走,我把這地方讓你們個行不行?”
吼完,她轉身跑回了房,‘嘭’的一聲將房門重重的關上。
這幾個男人絕對是瘋了,纔會幹出這麼幼稚不可理喻的事出來。
她一個單身女人,院裡擠着個大男人,特麼,這要是傳出去,這是何等的勁爆八卦?
月欽城要在這裡住下,她還能想得通,畢竟他們之間曖昧不清,還沒斷乾淨。
可是那沈韻堂,純屬是在瞎搞!
那上官遊更是湊熱鬧!
尼瑪,這一個兩個個的,是不是閒了?
門外,開始有搬動東西的響聲傳來,沈千姿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也沒出去,就在房裡豎起耳朵聽動靜,直到兩刻鐘之後,外面才安靜下來了。
捂着胸口,她緩緩的打開房門,確定外面真的沒聲了之後,這才走了出去。
院裡,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傢俱擺件了,個男人也同時沒了影,而且還幫她把大門關上了。她有些不放心的把各個地方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連茅廁都去看了看,發現家裡是真的沒人之後,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終於走了......
其實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男人不走。
特別是月欽城,那傢伙霸道又難纏,她真的不敢保證他會乖乖離去。好在,他終於肯聽一次話了,他若是要在這裡留下,其他兩個人肯定也會死皮賴臉的在她家裡。
這幾個男人,一個個身份顯貴,都不是好伺候的人,一個月欽城就讓她頭疼了,若是再加兩個人進來,特麼,那她以後的日別想安寧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爲了防止有人再進她家大門,沈千姿去大門檢查了一遍,剛準備上閂,突然聽到門外熱鬧不已。
好奇之下,她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這一看不要緊,直差讓她找堵牆撞死。
在她家對面,一羣人正在搬動傢俱,看穿着打扮,明顯是幫人馬。
其中一幫人馬是穿着侍衛服,腰間還配着刀劍,其中一幫人馬穿着黑衣,各個面無表情,還有一幫人馬穿着雖然平常,可同樣款式的服飾一看就知道是某家的家奴。
看着這幫人馬,沈千姿什麼都明白了。
忍着衝出去的衝動,她咬牙切齒的重重關上了大門,並立馬上了門閂。
神經病!
個神經病!
在她家住不成,竟然跑到她家對門去了!
。。。。。。
皇宮裡
月凜傍晚到宜壽宮見寧後。
“母后,你派去的那些人一個都未回,可是出事了?”譴退了左右宮人,月凜焦急的問道。
寧後皺着柳眉,美目中閃出一絲厲色,似是很氣,還忍不住拍了一下軟榻的扶手。
“哼!沒想到那女人竟是如此難對付!昨夜我派去的人全都不見了,定是被那女人殺了。”
月凜龍顏上同樣帶着厲色,恨道:是我們小看那女人了!”
說起沈千姿,寧後就是一肚厭惡,不過眼下,她卻有件事爲不解。
“皇上,哀家瞧着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啊。”
月凜面露不解的看着她,“母后,您發現有何不對之處?”
寧後柳眉皺着,端莊的容顏上帶着深深的不解,“你不是說淮陽王幾日前上奏將那沈千姿休了嗎?就是因爲如此,所以哀家纔派人前去捉拿沈千姿。可是哀家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月凜忍不住打斷她的話,“母后的意思是說淮陽王在說謊?”
寧後接着說道:“哀家只是覺得奇怪,聽寧珍說,這沈千姿可是很得淮陽王寵愛,甚至還讓她掌管淮陽王府,這突然間說休就休,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月凜倒有些不以爲然,“母后,休妻之事也不是小事,那淮陽王若是沒休掉沈千姿,爲何要上奏朕?”
寧後蹙眉沉思了起來,片刻後才說道,“可是哀家派出去的人一夜間全都失蹤了,這難道不是淮陽王搞的鬼?就憑那沈氏,哀家不信她一個人能對付那麼多大內侍衛。”
這其中有好多疑點都解釋不清楚。
說實話,她還真希望淮陽王沒有休掉那沈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沈氏離開淮陽王府,她還能找個理由正大光明的教訓她。作爲一名側妃,擅自離開夫君獨居,這可是有違婦德的!就憑這一點,她就能讓那沈氏好看!
可是沒想到淮陽王竟親口承認是他休了沈氏,如此一來,她要收拾瀋氏,還不能在明面動手。
所以她纔派人趁夜出宮,想將那沈氏捉拿住。
可是她派出宮的那些大內侍衛都不知去向,除了淮陽王外,還有誰在暗中同她較勁兒,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護那沈氏?
可是是淮陽王自己休掉的人,他爲何還要護她?
難道休妻是假的不成?
若真是這樣,那就更好不過!敢拿休妻當玩笑話,他們定可以治他一個不敬宗伺之罪!
當然,這些也只是她的猜測,就算要把事情鬧大,也得有足夠的把握才行。
月凜倒是沒她想的這麼多。
“母后,不管淮陽王休妻是否屬實,如今那沈千姿不再是我們皇家的人,這不正合我們心意嗎?您別忘了,那沈千姿身後還有個上官泰。就算淮陽王不護她,依照上官泰的爲人,也會跟我們作對不讓我們動她。朕覺得,既然那女人已經走了,那就隨她去好了。我們就別想她的事,還是專心對付淮陽王纔是要事。”
寧後眼底露出一抹恨意,很是不甘心,“那女人對哀家不敬,欺負珍兒,哀家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哀家心裡就沒法消氣!”
見狀,月凜嚴肅的勸道:“母后,您先息怒纔是。那女人如今只是一介布衣,想要對付她其實也不難,只不過她如今有上官家撐腰,我們難以接近罷了。朕的意思就暫且將她放過,與其我們費盡心思的想辦法對付她,不如讓她逍一陣,待找到合適的機會,再把她抓來給母后您消氣。母后,您覺得朕說的可在理?”
寧後冷着臉沒有說話了。也是,現在她剛被休,還不知道淮陽王是否對她真的死心厭棄,的確是不能再冒然行事了。
而就在這時,月凜的近身監常青走進了殿中,匆匆的到月凜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
只見月凜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隨即揮了揮手示意常青下去。
“出何事了?”寧後見他神色不對,嚴肅的問道。
“母后,聽人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