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熱情的幫助、專業耐心的指導,讓佟連勝師徒非常的滿意,直誇韓立是個好人。
經歷過幾天的奮鬥,今天是藥膏成品的日子。
佟連勝激動的打開了屬於他熬製的那壇藥膏,用食指挖出來一點放入口中。
沒過一會佟連勝的臉色就變了,連忙拿起水開始漱口。
隨後他不信邪的挖出來更多的藥膏放入口中,這一下他的臉色變的更差了。
最後臉色奇差的來到韓立熬製的那壇藥膏前面,伸手挖出一點送入口中。
仔細品鑑以後,佟連勝嘴裡面不停的在重複同幾句話。
“這不可能,這沒道理呀?爲什麼會是這樣樣子?”
這時候齊紅安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敢說,韓立只好上前問道。
“佟醫生你怎麼了?這兩壇‘舒展止痛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韓立這話直接讓佟連勝回過神來,他抓着韓立的胳膊神色猙獰的問道。
“韓立,是不是你還隱藏了什麼?爲什麼同料、同樣製作的這兩壇藥膏的功效會截然相反?”
韓立一把就打掉了佟連勝的手,一臉嫌棄的說道。
“佟醫生這話可不能亂說,藥材是你買回來的,製作的方法我不但詳細的講解給你們聽,而且整個過程你一直在旁邊看着,你說我隱藏了什麼能瞞過你這雙眼睛?”
“這,可是我沒道理會失敗呀?”
“佟醫生應該明白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的道理,這句話放在藥方上面更加的適用,要不你還是仔細的回憶一下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做差了。”
韓立在一旁悠閒的喝着茶水,翻看着對方帶過來的香經。
而佟連勝沉思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自己哪裡出過差錯,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眼神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懷疑。
“韓同志,我希望再跟着你重新熬製一遍,不過這次的地點我希望放在村委會那邊。”
“呵呵呵,但是佟老師現在這個樣子未免有點太欺負人了吧?自己手藝不行,轉身就懷疑到我頭上?你當初跟着師父學藝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師承?”
“你。”
“我什麼我?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按照兩位領導的約定,我只需要當着你們的面親手做一遍就行,其他的一概不負責。
可是接觸過以後,我感覺你們師徒二人不錯,所以每一步我都拆開了給你們講解,我操作的每一步流程都讓你們兩個緊緊盯着,這其中跟我講解的有差別嗎?那你說我哪一步隱瞞了?
呵呵,我這樣一心一意的對你們,就算是親師徒也不過如此了吧?現在你自己沒有這個天賦,所以就開始懷疑我在藥材上做手腳,那你還要不要臉呀?
每天你們師徒走的時候做的那些標記是一層又一層,回來的時候檢查了一遍又一遍,你們真的當我瞎呀?不過你們哪一次檢查出問題了?”
佟連勝被韓立懟的臉色是變了又變,可是他偏偏還說不出什麼來,不過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姿態,滿臉笑容的對韓立說。
“韓同志不要生氣嗎,我提出去村委會熬製的事絕對不是懷疑韓同志你,而是我對這個純木頭的房子有點不適應,每次進來都有那麼一點點的頭暈。
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導致我的操作上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誤差,最終纔會導致這鍋藥膏的失敗,你看我們這麼大老遠來了,空手而歸實在沒辦法跟領導交代。
“停,我已經完成了雙方領導的約定,空手而歸那也是你們天賦的原因,這些天我爲了陪你們製藥,已經錯過了山上的無數草藥,想讓我陪着你們再做下去絕對不可能。”
佟連勝一聽這個就感覺有門,不就是要錢嗎?自己這次出來帶的經費可不少。
於是他連忙表示錢財好說絕對不讓韓立白忙活,但是韓立聽完這話就惱了。
“我會稀罕你們這點錢?會因爲這點錢放棄自己的原則?還是說你看我像是缺錢的人?你們這也太看不起人了。”
韓立氣憤的說完以後,拿起桌子上的書,抱着自己做好的那壇‘舒展止痛膏’摔門而去。
衛生室裡面只留下師徒倆面面相持,最後齊紅安扛不住屋裡的氣氛,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師父,要不您去找一下趙村長,這縣官不如現管,只要他說話一定管用。”
佟連勝衝着齊紅安哼了一聲,轉身就朝外走去。
他們來到村委會的時候,趙村長和樑大隊長正在跟其他人商量着什麼時候開鏟呢。
開鏟也就是開鋤,在這嘎達有“着穀雨種大田”、“芒種忙開鏟”的說法。
這個時間上或許不會十分的準確,但是相差的日子絕對不會太多。 爲什麼鋤個地還要開會商量呢,看着差不多的時候直接喊人上工不就得了。
其實開會是一個特色,能夠更直接的體現領導的威嚴、作用,以及平易近人感。
另外一個就是因爲知青,要是隻有村民可以隨時下地,這一點根本就不用考慮。
但是很多知青都是二不楞等的傢伙,他們在莊稼苗小的時候根本分不清哪顆是草、哪顆是苗,哪怕派人跟着一攏地下來也是死傷慘重。
關鍵是有的莊稼可以“間苗”也就是移植,但是有的莊稼“間苗”後很難存活。
所以他們必須商量好了,哪種莊稼交給知青鋤,由誰監督、指導好知青,讓他們少糟踐莊稼。
還有那種莊稼堅決不能讓知青動手,以免他們的成果還不夠讓自己心疼生氣呢。
特別是甜菜,它可是今年村裡的寶貝疙瘩,大家一致決定派把式最好的人手親自照顧它們。
這次的會議上還重點提到了最後來到的那批知青,還有類似吳麗麗這種不安分的知青。
正在開會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佟連勝喊趙村長的聲音。
趙村長皺了皺眉頭,示意大家繼續,他拿着菸袋就走了出去。
“我這裡還開着會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佟連勝拉着趙村長來到自己現在住的那個屋子,把齊紅安關在門外,這才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勝利呀,,我要是空手而歸的話,現在飯碗就保不住了,所以這次你一定要幫我一把。”
趙村長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而是坐在一邊慢慢的填充着自己的菸袋,點燃後深吸一口才開口說道。
“按照你說的情況,這事換到誰頭上也會生氣,關鍵是你最後竟然還想用錢來開路?可是韓立根本就不是缺錢的人,你這樣一說他只會更生氣,所以這事不好辦呀。”
“縣官不如現管,只要你開口他怎麼着也要給點面子吧?”
“呵呵,上次我跟你說的你已經忘記了?韓立現在的戶口雖然還在我們村,但是人家的工作單位在公社衛生院,我說話還真不太好使。”
“那怎麼辦?”
“怎麼辦?投其所好唄,他這次提出的要求就是古籍,你可以幫他找點回來,這樣我纔好幫你說話呀。”
佟連勝聽完這話以後臉色變化的同時雙眼緊緊的盯着趙村長看,見到對方沒有任何異常反應才暗自鬆了一口氣,思緒片刻他咬着牙說道。
“我這裡有三本自己珍藏的書籍,可惜一直沒有時間翻看,這次爲了領導的任務我就豁出去了,希望勝利你能幫我好好說說。”
“哦?”
佟連勝從自己帶着的麻袋裡面摸出來十多本書,厚厚的一摞、一摞分成了三堆。
其中有兩摞上面的名字趙村長不認識,不過看起來應該是三種書,佟連勝有點心疼的摸着其中的一摞書說道。
“這是我好不容易汰換來的,雖然是拓些的版本,可是它是近乎完整版的《本草綱目》,跟市面上流傳的那些閹割貨不一樣,雖說很多東西犯忌諱不能再用,但是留作參考也是好的。
這是,魏晉醫學家皇甫謐著作的《鍼灸甲乙經》,上面的字跡我還沒來得及請人譯寫過來呢,不過跟領導的任務來比不重要了。
相比前兩套書,這套恐怕是最沒用的的,內容還沒有譯寫過來,不過它的書名叫做《天下獸譜》應該是一本記錄野獸的古籍,我當時出於好奇才淘換過來。”
儘管佟連勝在自顧自的分說,但是趙村長是一點都不相信。
你出趟遠門還帶着這些沒譯寫的古籍,這不是糊弄鬼嗎?要說你中途截留了一手還差不多。
不過趙村長沒打算拆穿佟連勝,反而想要嘗試一下這是不是他截留的全部。
“我說佟連勝,你現在就拿出來三套書,好像只有扎針的那套有點用,《本草綱目》你也說半廢了,大部分內容都能在別的地方都能看到,一套記錄野獸的也沒什麼用,你不覺得有點拿不出手嗎?這樣讓我這個中人很難開口呀!”
“勝利,這三套書絕對都是精品,剛纔只不過是我口誤而已,你可一定要幫我這個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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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韓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躺在何米的腿上,佟連勝師徒倆怎麼樣他完全不關心。
一直到戚招娣帶着滿滿一揹簍的野菜回來,韓立才戀戀不捨的從何米的腿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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