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心愛的摺扇殘破的不成樣子,雖有些心疼,但畢竟救了自己一命,心中默默的感謝了它許久。
“這隻狼應該是爲數不多的十級以上的青頭狼,剛剛你沒注意到,應該是發動了類似影身或者瞬移類技能。”車伕說道。
天色逐漸亮了起來,剛剛戰鬥過的凌亂場面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二少爺,你在這青頭狼身上找找有沒有類似鑽石的東西掉落。”
“鑽石?那是什麼?”林風問道。
“凡是經過大量戰鬥的場面,其中有一定機率會掉落這種念力凝結的鑽石,若是不帶走的話大概存留在本體幾十分鐘後就會消失。你若是到了需要的時候,便可以將他吸收到自己的念物上去。”車伕說道。
說着,車伕念力一動,掌心中出現了先前的那把短刀,林風低頭看去,果真在短刀的刀柄上看到了兩顆鑽石,一顆透明色鑽石,一顆黃色鑽石。
“透明的適合一到十九級的準念力師,黃色的適合二十的到三十九級的大念力師。”
林風若有所思的聽着,果真在那青頭狼王身下撿到了一小顆透明鑽石。
“您不要嗎?”林風拿着鑽石擡頭問向車伕。
“啊哈,我已經有啦,下一顆該綠色鑽石了,何況我還修爲不夠呢。”
接下來的一路上,二人的話題逐漸多了起來,林風包着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路上的綠樹繁花輕輕拂去枯燥和倦意。
第三天清晨,二人終於到了北黎城。
城門高聳如雲,身穿鐵甲的衛士有序的檢查着進入城門的人們。
“他們會搜查什麼呢?”林風問道。
“他們會搜查一些極度危險的物品,比如易燃易爆的東西。”車伕說道。
“易燃易爆?”林風在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腦海裡忍不住的出現似乎是記憶裡的一些片段,只是不能去回憶,一想就會劇烈地頭痛。
北黎城是北冥帝國的帝都,城中隨處可見和城門邊身穿同樣戰甲的衛士在巡邏。城中的人們穿着都很華麗,似乎是因爲大陸的北端偏冷,這裡的人們膚色比清河帝國的人膚色更偏冷白一點。
現在的大陸雖是夏季,但在北黎城卻一點也不覺得炎熱,反而有些清冷。二人一路上四處打聽,沒多久的功夫便打聽到了這“一語堂”的位置,只是……每次向路人提及“鴻一大師”時,路人總會用一種疑惑且鄙夷的眼神上上下下的大量他們一番。
“一語堂”的位置距離帝國大殿很近,遠遠看去似乎只是一間裝修嚴整的茶樓,茶樓分上下兩層,門口站着兩位門童靜靜的候着。
林風走向門童,右手搭在胸前致禮:“勞煩您通報一下,我想見一下鴻一大師。”
門童微笑着對林風說:“大師正有事要辦,請您改日再見吧。”說完便扭過頭去,不再看向他們。
“來着不善呀。”林風笑笑,若有所思地對車伕說。
“我們纔是來者吧?”車伕頓了頓,接着說道:“既然今天見不了了,我們還是去歇息吧?”
趕了三天的路程,林風倒還好些,車伕顯然已經很疲憊了。林風對車伕說道:“你先去找個地方休息吧,我再等等。”
車伕見狀,搖搖頭走了。臨走時對林風說:“你若是要回林府了,就到對面的旅店找我。”
“好的,你先休息吧。”說完,林風吹了吹門童旁邊的一處的空地,灰塵還未完全散去,便席地而坐,靜靜地看着路上的行人。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一下午的太陽曝曬讓林風身上出了很多的汗液。等到街上的人逐漸稀少時,林風脫下了上衣,用力一擰,擰掉了如流水般的汗液。傷口處的繃帶一層層的揭下,血液和汗液早已模糊了大部分乾淨的地方。
林風用隨身的手帕擦乾淨背部的汗液,重新換上了包紮用的繃帶,由於身邊只有他一人,所以動作也顯得略微笨拙。
門童開始只是臉紅着偷瞄了幾眼林風還算不錯的身材,但隨後看到揭下的一層又一層帶血的繃帶,想去幫忙卻又有些害羞。
林風穿好衣服,此時正趕上一陣微風吹過,清涼之意瞬間讓他精神一振。夜晚已經到來,門童也已經回去了,看樣子,今天是肯定見不了鴻一大師了。
趁着氣溫還未完全變冷,林風就這麼靠在牆上睡着了。北冥帝國的夜晚很是寒冷,林風蜷縮着身子,有睡意卻又睡不着,就這麼在半夢半醒之中,熬過了一夜。
第二日林風求見,門童依然拒絕了。林風忽地想起了流浪漢的話,於是又補充着說:“麻煩您通報一下,就說在下是瞎子盧先生引薦。”
門童聽後驚了一下,回去茶樓後,沒過幾分鐘,又走了出來。
“大師說了,他今日有事,還請閣下改日再來吧。”門童的語氣中似乎帶着些惋惜,但卻又無可奈何。
林風聽罷,只能繼續等着。
幾乎兩日沒有吃飯,林風早已餓的兩眼昏花,想去買些吃的,但卻又覺得在人家的門口吃飯有些失敬,於是只能作罷。林風從懷中摸出一塊米餅,輕嗅了一下便知道,米餅早餿了。
林風現在也別無選擇,何況這還是自己妹妹做給自己的。飢不擇食這個詞真的不是開玩笑,如果說是以前的林風肯定不會去吃,但現在可不一樣,身處異鄉,無援無靠,只能吃了。
略酸的口感,但充飢是絕對沒問題的。
和昨日一樣,一下午的酷暑,一下午背後的刺痛。衣服上血跡斑斑,滿身的灰塵使他看起來落魄不堪,誰都不會想到,這會是曾經的林家二少爺。
酷暑之後,好不容易熬到了夜色降臨,不想陰雲密佈。
林風心想——我該不會點背到這個地步吧?
於是,就像是和他作對一樣,雨說下就下了。
若不是爲了心中的執念,他怎麼會忍受這般辛苦。若不是爲了冥冥之中的感應,他怎麼會甘願忍受。他知道,這定是鴻一大師的試探和考驗,但爲什麼要考驗他,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機會可能就這一次,一直以來心中的疑惑,就看他的努力了。
雨水冰冷無情,林風儘可能地縮在雨水較少的角落。很快,他的全身就被雨水浸溼了,頭髮上的水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融入水中,皮膚上的每一根汗毛似乎都在拼命的呼吸着,雨水清洗着他身上的灰土,也浸透着背上未完全結痂的傷口。
“呦,這年頭還有這麼小的孩子當流浪漢,真是可憐。”路過的一個男人打着傘看了看林風,默默地朝他丟去了幾個銅錢。
此時的林風早已被冰冷的雨水浸麻木了,他只記得曾經的他一首詩都可以賣幾個銀錢,現在的他居然要被人往身上丟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