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衣書生故弄玄虛,用扇子擋住自己的嘴,警惕地四處看了看之後纔跟另一人低聲道:
“據說此次的吃食是那貴嬪發現的,可這也不打緊,只是......”
“只是什麼?”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大家的吃瓜熱情始終不減。
“只是,這次的吃食不是什麼皇家料理之類的,而是一種連皇帝都沒見過的植物。”
“連皇上也沒見過?!”
書生詫異了,又趕忙問道:
“會不會是皇帝不在意我們民間的這些植物之類的?”
藍衣書生搖了搖頭,又低聲道:
“可偏偏這植物,全皇宮上下就沒有一個見過的,唯獨那貴嬪,對其瞭如指掌。”
“這......確實有些古怪。”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關於範貴妃的傳聞嗎?”
範貴妃?葉綰綰眉頭一皺,這後宮難道不就她一個貴嬪嗎?
怎麼又冒出來一個貴妃?!
“你是說先皇那位......頗具創造力的貴妃?”
“那哪裡是頗具創造力?先皇之前召見了本國最具影響力的高僧入宮,我的父親和他正好是老相識了。”
說到這裡,藍衣書生的臉上不禁有幾分驕傲的神色:
“那高僧說,範貴妃根本不是什麼天資聰穎,而是真正的天選之人!換句話說,她不是常人,而是仙女。除了這樣,似乎也無法解釋她創造出水稻、火鍋的壯舉了。”
?!
葉綰綰驚呆了。
在這些百姓看來,範貴妃是天選之人。
可在她一個穿越者眼裡,範貴妃就是和她同病相憐的另一個穿越者啊!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葉綰綰的腦袋中串聯了起來,一瞬間,葉綰綰恍然大悟。
“這是這範貴妃早早的就離開了人世,或許是在人間贖罪的時間到了吧。真是昭國的一大遺憾。”
這就解釋了爲什麼太后和葉毅在知道她創造出蘑菇之後,擺出那麼一副好似便秘一般的表情了。
如果這一切和拼夕夕系統聯繫起來,那範貴妃的故事應當是這樣的:
她穿越進了先皇的朝代,同樣被拼夕夕系統安排了任務;她選擇種植水稻,可昭國的土質根本不適合水稻,產量極低,甚至到後期大家直接拋棄了這個想法。
於是,範貴妃沒能完成系統安排的任務,那麼下場只有一個。
就是大家看到的英年早逝。
想到這裡,葉綰綰不禁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到頭頂。
拼夕夕系統究竟還把多少人當作試驗品丟進一個個世界中?
又有多少人死在了異國他鄉?
她不敢想象,也無法把自己從一切裡面剝離出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重蹈範貴妃的覆轍。
想到這裡,葉綰綰捏緊了拳頭,
這次是真的不成功便成仁了。
“蕊黃,我們走。”
“娘,哦不,小姐,我們回府還是去客棧?”
蕊黃差點就說漏了嘴,趕緊改口。
“都不去,去對面的賭坊。”
?!
“使不得啊小姐,皇,公子要是知道您去賭坊,要把腿給我們打斷啊!”
葉綰綰看着蕊黃焦急的樣子,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就她這種連出老千都不回的人,怎麼敢去賭坊賭錢?
“本小姐是去收購賭坊。”
她坐在這茶館二樓的窗口旁觀察很久了。
在這最爲繁華的街道上,其他店都是生意興隆,唯獨那賭坊,半天才有個人進去,不多時就出來了。
古代的賭坊不比現在的酒吧,並非只有深夜才能去,反而應當是白天紅火夜晚休整。
所以,經生意大師葉綰綰觀察後,認定這賭坊有倒閉之象。
而快要倒閉時,收購的價格是最爲合適的。
她帶着蕊黃,兩個人喬裝打扮來到了賭坊門口,一擡腿,葉綰綰便大大咧咧的進了店內。
剛進門,就聽到一老一少兩個人在那裡激烈的爭吵:
“逆子!老子不開賭坊,怎麼養活你和你母親?你給老子把客人都趕走了,是想砸自己的場子!”
“父親!賭坊害人啊!有多少人因爲賭坊家破人亡,我們不能當這個惡人啊!”
“老子纔不管他們!老子只知道我們一家老小現在就要吃不上飯了!”
......
葉綰綰的腦子都快被這兩個人吵炸了,終於,二人不知是累了還是怎樣,停止了互罵,兩個人都氣鼓鼓的各自離開。
“哎,公子。”
葉綰綰出聲,叫住了剛想離開的男人。
“姑娘,賭坊今日不開門,還請回吧。”
那男人也是一臉的疲憊,書生模樣的裝扮說起話來也是文鄒鄒的。
“哎,我不是想賭錢。我啊,是想收購你們這賭坊,你開個價格,本小姐考慮考慮。”
“這......”
男人猶豫了,隨後又笑了出來,看着葉綰綰的表情有些落寞:
“姑娘,我們這賭坊啊不賣。賭坊害人,與其讓它繼續開起來破壞家庭,不如把它關上得了。”
葉綰綰搖了搖頭,看着男人的表情鄭重其事:
“我把賭坊包下來之後,便不會讓這裡成爲賭坊。”
賭坊什麼的,雖說掙錢,可砸場子的太多了,葉綰綰一個弱女子可搞不定。
“我想開一間鋪子,你說的對,與其讓這裡空着,不如轉給其他人。把這賭坊改了,你們也會有賴以生存的資金,也好重振旗鼓。”
“這......”
男人心動了,
“我還需要和父親商量一下,還請姑娘稍等。”
片刻之後,一老一少再次出現在了葉綰綰的面前。
“一萬兩白銀。”
一拍即合,葉綰綰連講價都沒有,就答應了下來。
這個地段,這個面積,這個價格。
跟白撿一樣。
接下來就是其樂融融的簽字畫押時間。
看着葉綰綰龍飛鳳舞的簽名,那男人終究是沒敢問一句,你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其實不怪男人,昭國人愛用繁體,而葉綰綰寫的簡體字,僅此而已。
等到葉綰綰走後,一老一少看着收購書陷入了沉思。
“兒子,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父親您不會自己看嗎?”
“父親沒讀過書,還是得靠你。”
不是兒子不想告訴你,實在是兒子也不認識啊......
但是兒子讀了這麼多年書,又不敢說不認識......
“父親,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趕緊準備準備,咱們把賭坊打掃一下吧。”
“你說的有道理,父親不難爲你了好兒子。”
“......”
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