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天來時…
哎!
幾位老者嘆息一聲,說出了違心之言。
“經過老朽的反覆觀看,柳大小姐的玉鐲更爲貴重,那元夫人的玉鐲是來自吐渾的西貝貨!柳大小姐贏了!”
元若薇走上前,笑的別有深意,她將手鐲輕輕帶在手腕之上。
“你們確定看好了?我的是西貝貨?”
幾個人感受到了元若薇的威壓,一個個的額頭上冒出了薄薄的細汗。
“老朽們不才,都看仔細了。”
金滿堂走上前嘲諷:“一羣信口雌黃的小人,怎麼?怕得罪了永豐鎮的郡守,所以便在此胡說?”
幾個老頭被金滿堂說的面紅耳赤。
柳如煙雙手叉腰“怎麼?輸了倒是不認賬?我都說了就你這種穿的破破爛爛的窮鬼,怎麼可能有那麼值錢的玉鐲!哼!將你那玉鐲交出來,再跪下跟我道歉,磕頭叫我祖宗,今日你將我衣衫弄髒的事情我便放過你!”
那些個押柳如煙的百姓呈現一邊倒的局勢,畢竟贏了一賠十,可是不少錢!
“輸了不認賬!還以爲你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夫人,沒想到是一個輸了不認賬的人!”
“就是就是”
周圍的百姓也開始起鬨。
金滿堂看着眼前互相勾結的一幕,沉聲道:“怎麼?柳大小姐與永豐鎮掌櫃串通一氣造假,可真是讓金某大開眼界,金某行走於各國,見過各種奇聞異事,也沒見這般欺負一個婦人!簡直可惡!”
元若薇看着正氣凜然的金滿堂,雖然這人看着家財萬貫,卻沒想到還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各位,我金某雖然不才,但是家中產業涵蓋各行各業,金某是一位玉石珠寶的行家,我的一雙火眼金睛早已練透,元夫人手中的血玉鐲乃是世間珍品,價值連城!”
柳如煙聽到金滿堂從中作梗,心中極不痛快:“你和這個窮婦人有什麼關係,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怎麼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士農工商,你一個低賤的腳商,有什麼資格在大家面前評頭論足?奸詐狡猾的商人!呸!滾!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滾!滾!滾!”
周圍的衆人也開始不客氣起來。
金錢令人勾起無限的慾望!
元若薇走到金滿堂的面前帶着歉意:“金公子多謝,讓你受到不必要的牽扯讓我自己來解決。”
金滿堂無比歉意:“元夫人海涵,金某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元若薇擺手:“不必擔心。”
元若薇走到幾位老者面前:“想必你們在永豐鎮過的也十分不易,爲了討好官家竟然一起說謊?”
“良玉假雕琢,好詩費吟哦。
玉聲貴清越,玉色愛純粹。
作詩亦如之,要在工夫至。
辨玉先辨石,論詩先論格。
詩家體固多,文章有正脈。
細觀玉軒吟,一生良苦心。
雕琢復雕琢,片玉萬黃金。”
“玉如君子,君子如玉,清澈透亮,你們在玉面前說謊,怎堪配玉?”
幾個老頭被元若薇羞愧的滿臉通紅,玉乃高潔的象徵,沒想到自己卻…
羞愧…
幾個老頭那頭垂的低低的,但是也未說別的話。
“怎麼,窮婦,你什麼意思!任你說破嘴皮,你今日也是輸了,趕緊將玉鐲交出來,然後跪下…”
那柳如煙掐着小腰盛氣凌人,就在這時一位中年男子,衣衫不整的從外邊跑了進來,直接一把揪住了柳如煙的耳朵。
“你個惹禍精!又給你老子敗壞官聲!我怎麼生出你這個敗家玩意!”
剛纔還盛氣凌人的柳如煙一下就慫了,她捂着自己的耳朵。
“疼,疼,疼,爹…鬆手…我沒有惹禍啊…”
那男子大約四十五六的年紀,腳上的鞋子都都沒穿利索,一隻腳吉拉着鞋,身上的衣裳也是歪七扭八,臉上都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敗家玩意,你說你上次惹上了乾州公子,把人欺負耍弄,害的你老爹從五品掉到了七品,現在又在這裡欺負人!看我不打死你這個敗家玩意,我怎麼生了你這個祖宗。”
男子脫掉那隻鞋子,便照着柳如煙打了下去。
柳如煙快速躲閃,場面一片混亂。
元若薇坐在桌子上,要了一壺茶與金滿堂兩人看起了熱鬧。
“柳大人這家風可真是清奇啊!”
“沒想到,這新來的柳大人對自己的女兒是真的下狠手啊!”
柳如煙在人羣裡,左躲右閃還是吃了不少鞋底子:“爹,這次不怪我,是那個窮婦先撞我的!”
“啊啊啊!疼!爹!我可是你親生女兒!”
“對!我打的就是你這個不孝女!別人家的女兒體貼孝順,你呢?張揚跋扈!誰教給你這麼多壞心眼的?”
那柳郡守氣的滿屋子追着柳如煙打,整個大堂都一團亂。
甚至有好無辜的百姓都吃了柳郡守的鞋底子。
一場鬧劇,看來今日也分不出輸贏了。
元若薇看了一眼那吊兒郎當的男子,只見他眼珠瘋狂的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突然遠處傳來噠噠噠噠的馬蹄聲。
緊接着,一羣將士走了進來。
“住手!何人在此喧鬧!”
周圍的百姓,立刻讓出一條路。
只見爲首的將領直接走到元若薇面前。
“末將參見清河郡主,屬下奉將軍命,前來接郡主回營。”
周圍的人都炸鍋了!
“清河郡主?這不就是剛纔說書先生說的,琥珀朱凌現,突厥屎尿流中的,那個以一敵萬的清河郡主?”
百姓們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
就連柳如煙與柳郡守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金滿堂看着跪在腳下的一羣北周將士,只覺得屁股好疼,畢竟他一介布衣行商,地位低下,何時見過這種場面。
元若薇?原來,若薇是清河郡主的小字啊!怪不得,怪不得!
剛纔還在想,這是前朝皇室裡的哪一位夫人呢!
竟然是現在鼎鼎有名的清河郡主!
金滿堂有些麻了!
柳如煙快速的反應過來,走到元若薇面前“你就是清河郡主?你爲什麼沒有琥珀朱凌?怕不是個假的吧?”
跪在地上的石頭猛然起身:“大膽!何人敢在郡主面前放肆!”
柳郡守嚇的三步兩步慌亂上前。
“你這個敗家女,你還在這惹禍!你這次惹得人物,你爹怕是要掉腦袋呦!”